恶毒嫡母还能洗白吗(10)

作者:燕歌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是喜欢宜姐儿,也打算精心待她,但实在看不惯薛姨娘这一副被猪油蒙心的样子,只得拿宜姐儿诱她清醒。

卫枢实在是不能不为她这句话侧目,谁家的大妇,磋磨庶子庶女不是在暗地里?也就她,坏的如此明明白白。

他又是一阵头痛,所谓觉得妻子长大稳重了,不过是他的错觉吧?

薛姨娘呆住了,着实没想到,夫人在侯爷面前,也是一个口头的允诺也不给她。

她膝行向前,抱住简祯的腿哭求:“夫人,都是妾的错,都是妾的错。是我为着自己的私情,害死了林姨娘,您打死我吧,求您放过宜姐儿。”

简祯看着薛姨娘哭的涕泪俱下,对她的恶感消弭了不少。

做母亲的,是无论如何都顾念着孩子的。

“你把林姨娘的事交代清楚。”

“是,是,我都说。”薛姨娘抹了一把泪。

“那日,宋郎来寻来府中送布匹,借机来寻我,在我屋后,情不自禁之下……”

“谁知听见响动,竟是被林姨娘撞见了。我慌了神,生怕她告诉夫人,便去找她,她却接连避而不见。”

“我怕极了,去寻宋郎,他给了我一包药,说可以让林姨娘永远说不出此事。”

“我……”

“我回来,整日惶惶之下,竟把药下给了林姨娘。”

“谁知才一两天,林姨娘早产,我不敢看,听妙青说她血崩,根本没救回来,吓得我一直不敢出门,日日梦见林姨娘……”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说着,她伏地大哭。

简祯一阵怒火,林氏什么也没做,就因为撞见了两人私会,就年纪轻轻早早殒命。

薛氏的脑子都被宋清扬那个狗贼糊住了吗,一点也抵不住他的撺掇。

“来人,把薛氏拖去祠堂禁闭。待问清宋清扬,一并发落。”

薛姨娘脱力地趴在地上,没有反抗,由婆子上来把她带去了祠堂。

“侯爷,您打算如何惩治这两个?”简祯也没心情再调笑丈夫,宋清扬分明不怀好意,且对府中的人事很是熟悉。

这绝对是有备而来,刻意针对平宁侯府的阴谋。

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头绪,只得请示便宜丈夫。

卫枢心中似乎已经有了计较,让人中圈套不难,但事后想不露出一丝蛛丝马迹却不容易。

官场中人虽免不了尔虞我诈,但也都默默遵循着祸不及妻儿的潜.规则。

下套之人既能寻来薛姨娘的表哥,又不惜谋害林姨娘腹中胎儿的性命,甚至恐怕还知道妻子的脾性,特地朝她泼了脏水。以一个宋清扬,轻易便搅乱了偌大的平宁侯府。

计策又一环扣一环,甚为阴毒。而布局者似乎是心智尚幼,竟一点也不顾及自家的妻儿会不会遭到他的报复。

有如此心智,又有这样资源的,也不过就那几位。

思及前些日子,在军械处,明里暗里来得一波又一波被他打发走的游说者,那个名字简直呼之欲出了。

卫枢垂着眼帘,拿杯盖拨了拨茶中的浮沫,看着青瓷茶盅里嫩芽的浮沉渐渐清晰。

既然那个人不按规矩来,把手伸到了平宁侯府的深宅内院,对着一帮无辜妇孺下手,就要做好接受他报复的准备。

他也不在意那人是被谁护着,有没有妻儿,动了他的底线,就要让那人失去最梦寐以求的东西相抵。

平宁侯府基业百年,他不能容许这份代代相继的荣光成为毫无抵抗之力的肥肉,被上位者玩弄于股掌。

简祯看着丈夫神色冷肃,眸光中隐隐有杀伐之气,对着她平静地开口:“把宋清扬在刑房走过一遭,我会让他吐出些东西来。幕后之人,也绝不能全身而退。”

“我会护着侯府,此事再也不会发生。”他顿了顿,又郑重向简祯许诺。

作者有话要说:简祯:我老公是个哼哼怪。

卫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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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相终大白

简祯被他墨色的眸子专注的一锁,心跳突然漏掉了两拍。

卫枢无疑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他少时修齐,年长治平,不愚忠于皇室,不张扬于朝堂,不囿困于儿女私情,不疏忽于母亲妻儿。

她似乎明白了,对女儿千娇万宠的简大人,会欣然同意把女儿嫁给卫枢的原因。

大抵是,士大夫之间的对名士风骨的惺惺相惜吧。

可惜原身前半生得了父母兄长的千娇万宠,又有父亲为之择了一个难得的夫婿,竟也没有过好自己的一生。

究其原因,不外乎是原主没有足够的心胸与气魄,去与卫枢并肩同行,却又想得到丈夫的全部关注。期盼得不来回音,就发酵为了酸涩与不满。

简祯对于感情向来清醒,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足够幸运,能遇到灵魂完美契合的伴侣。

尤其是对于卫枢这样,居于庙堂之高,承载百年基业的实干家,注定要走上一条坎坷的入世之路。

他从始至终,需要的都是一个与他相互扶持,风雨同舟的携手人,而不是被金屋藏娇的美娇娘。

原身走错了路,错付了痴心。

简祯低叹,有些怏怏地回答他:“我自是相信侯爷,唯您马首是瞻。”

*

地牢里的空气粘稠阴湿,飘散着血腥气。

把着刀立在堂前的,是卫枢常带的护卫杜弑,来自西北边军的煞神。

他一脸凶戾地拿刀背挑了挑宋清扬的脸,感受着他脸上肌肉的颤抖。

宋清扬浑身血迹斑斑,被困在腐臭的刑架之上,早没了当初聒噪的力气。

“你倒是硬气,到了如今的境地还是不说。”杜弑盯着他的眼冷冷一笑,目露凶光,正待拿出看家本领让宋清扬挨上一遭,突然听见卫枢下阶的脚步声。

卫枢的步子照旧是稳,但神情并不似白日那般内敛。沉沉的眸子里暗自汹涌着激流,激得被绑在刑架上的宋清扬一颤。

他并不喜欢血腥,也不爱严刑拷打,宋清扬走过刑房一遭,肯老老实实听他问话就好。

杜弑拿了一张四脚高背凳子让主子坐下,他是习武之人,也不拘小节,一碗清茶都忘了奉,双目炯炯地看着主子审人,满心满眼地想学上两招,自己也不用每次都弄得那么费劲。

卫枢坐得极是端方,甚至还伸手抻了抻袍角,好似在高堂之上与人论道清谈,而不是处于这阴湿的地牢之中,即将压垮眼前人的防御。

他的声音不急不徐,语气温和,不动声色地透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来。

“阁下湖州人士,远行多年,可思念家中老母与幼子?”

宋清扬猝然睁大了眼。

母亲他们远在千里,卫枢如何知道的?

“本侯没有日行千里的本事,不过是听闻杨大人家请了户湖州人士做客。”

杨令仪正是太子门下的一颗卒子,谁能想到太子不过十三岁,就要把手伸到平宁侯府的内宅中来了呢?

太傅们每日讲经受文,半点也没教会他圣贤道理,竟琢磨出了这样阴毒的手段。

“大人,卫大人,他们可好?我母亲与妻儿可有事?”宋清扬急红了眼。

他本在湖州做绸缎生意,与妻儿老小也算安居乐业。谁知几代积攒的基业不知为何转瞬即倾,竟有京中人士找上门来,要他做祸害表妹的事情。

他也纠结,但妻儿老小总要吃饭,又不敢得罪那背后之人,只得照着他们的安排上了京。

他都这样认命的受他们摆布了,他们竟还做出绑了他家人的阴毒事情来?

“你与虎谋皮,他们自然是落不了什么好下场。何苦火中取栗?”

宋清扬痛苦地握紧了拳头:“我自知染指别家内眷罪无可恕,愿以死谢罪,把事情和盘托出,求大人搭救我的妻儿。”

“你知道,本侯要听什么。”

“是,是。”宋清扬忙不迭地答应。

“我上京以来,在宝华绸缎铺栖身,那人每一月来一次,第一次便是要我想办法搭上表妹。”

“因着幼时的情分,薛姨娘便常出府与我相会,一来二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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