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公主是个戏精(穿书)(8)

作者:微风曾谙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北家鞭炮齐鸣,礼官高声唱和,一切流程如旧,未受一点影响。

孟流瑾握着红绸,和北郁沉拜了天地,然后就被送进洞房。

北郁沉出去宴客,孟流瑾坐在床上,双腿发软,想掀下盖头缓一会儿,可手刚一动,就被守着的嬷嬷拦住,“公主,使不得,盖头只能驸马爷来揭。”

孟流瑾:“……”

这个嬷嬷是宫里派来的,旁边还守着北家的侍女,所以孟流瑾只能忍着,规规矩矩地坐着。

但这种状况没持续多久,孟流瑾就听到噗通噗通几声,透过盖头的缝隙,看见嬷嬷和侍女们都倒在了地上。

孟流瑾伸手就要去扯盖头,却听有人笑道:“别,公主的样子丞相大人还没看,在下不敢先睹。”

孟流瑾顿了顿,松开了手。

不是因为什么规矩,而是怕被灭口。

燕臻伸出手,“迎亲路上保护公主,弄风阁已经完成了,人情可算还完了?”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孟流瑾甚至会以为是个翩翩公子的手。

但她却没有动弹,“没记错的话,刚刚是北家和皇宫的人保护我,你们没有出手。”

“阁……”阁主亲手斩断了最凶险的那支箭,谁说没有出手?

燕臻余光瞥到窗外的大红婚服,生生转了个弯,“北家和皇宫的护卫在前,弄风阁是没有机会出手。”

孟流瑾把从花轿里捡起来的半截箭扔到他脚下,“三千万两的生意别人替你们做了,我为什么要把功劳记你们头上?”

虽然她没看到是谁出的手,但最后这支箭已经半截进了轿子里,说明弄风阁根本没有动手。

答应保护她,却差点让她当街丧命,他还有脸来找她算人情!

燕臻看着那半截箭,嘴角抽了抽,“……”

外面那人真狠,就为了试探未来妻子的胆子,生生不让他们出手,险些让人家被当街射穿了脑袋。

这要是换个真胆小的,只怕不被射死也被吓死了,还跟他拜个屁的堂。

“我原以为弄风阁是个讲究信义的地方,”孟流瑾细白的手摸着手镯,冷笑,“但如果你们一定要如此行事,就不怪我鱼死网破。”

燕臻瞥着窗外的人,“你想怎么样?”

第10章

“我的侍女已经带着弄风阁的证据躲了起来,我这里一有动静,马上就会把交给北家主,阁下可以猜猜看,北家和弄风阁,谁更厉害。”

燕臻深吸了口气,“公主不怕被人知道湛王的事是你做的?”

孟流瑾强撑气势太久,忍不住咳嗽,好一会儿才道:“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

窗外的人影已经消失,燕臻摇了摇头,觉得这俩人还真是绝配,“那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告诉我谁做的,把证据给我。”

谁害她,她就害回去,这是她向来的准则。

嬷嬷醒来的时候,孟流瑾装着睡着,躲过了盘问。

然后她就在洞房里等着,时而咳嗽几声,好不柔弱。

期间拂衣回来,趁她给她端茶喂药,塞给她两块糕点充饥。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孟流瑾交握的双手收紧。

北郁沉,每次见面都惹她生气,白天还那么对她,他要是敢对她做什么,她就弄死他。

红色的袍角出现在盖头下的一线视角里,锦靴在孟流瑾面前停下。

孟流瑾皱起眉头,听见他拿起喜称,又走近一步。

清冽的气息把她包裹,孟流瑾掐住掌心,调整情绪。

盖头一角被挑起,孟流瑾睫毛微颤,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骤然一轻,眼前蓦地亮了起来。

北郁沉站在她身侧,孟流瑾抬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

他身姿挺拔,墨色的瞳仁如玉石含光,墨发高绾,肤色冷白,薄唇殷红,满身灼灼风华,入目即化作清冷端雅。

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一丝瑕疵缺陷,不愧是万千女儿的心头痴妄。

孟流瑾盯着他看,北郁沉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两杯酒被端到两人面前。

北郁沉垂眸看进孟流瑾眼底,薄唇微动,声音清冷低沉,“能喝么?”

他出乎意料得体贴,孟流瑾的心尖跳动一下,但是立刻就回了神,暗骂自己色迷心窍,连高岭之花都能觉得体贴。

“公主,交杯酒不能少。”见孟流瑾不回答,嬷嬷提醒。

孟流瑾面上不显,娇娇弱弱地伸手,端起其中一杯酒,指尖细白如羊脂。

北郁沉端起剩下一杯,坐到她身边。

孟流瑾与他手臂交挽,如此近的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大概宴客的时候没少喝酒。

交叠的手臂上透过婚服传来温热,孟流瑾的手一抖,一杯酒一下进了口腔,火辣辣地滑进嗓子里,把她呛得又咳嗽不止。

拂衣连忙接走她手里的杯子,递上帕子,着急地跟北郁沉解释,“大人见谅,小姐自小没喝过酒,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见怪。”

嬷嬷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帮腔道:“公主身体不好,大人……”

“嗯。”北郁沉淡淡打断她,“都下去吧。”

拂衣担心地看着孟流瑾,嬷嬷不由分说,把她拉走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孟流瑾还在咳嗽,从穿越过来,她就没碰过酒,辛辣团在嗓子里,让她浑身都开始发热。

一杯茶被递到面前,孟流瑾也顾不得是谁递的,接过来就喝。

等她喝下一整杯茶,把嗓子里的苦辣压下去,才反应过来面前人是高岭之花。

北郁沉接回杯子,清冷的声音如同竹叶坠雨,“好些了?”

孟流瑾盯着他冷玉一般好看的手,耳尖泛红,“……嗯。”

她万万没想到和高岭之花的较量还没开始,她就出师未捷,先死在一杯酒上。

北郁沉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回过身来。

孟流瑾警惕地往后缩了缩,杏色的眸子里盛满咳出的水汽,水光幽幽直晃,像枝头被风惊动的一朵娇杏,“我……我身上不适……”

她声音又轻又细,娇红的唇瓣微微发颤,细白的手按在腕上的芙蓉镯上。

北郁沉站在桌前,目光落在她的镯子上。

白天还张牙舞爪,这会儿倒装起了受惊小雀儿,确实比想象中的有趣。

孟流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心有些冒汗。

这个男人天生贵气,浑然成了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场,即便站着不动,眉眼间的清冷淡然,也带着上位者的压迫,生生令人畏惧。

孟流瑾的心跳砰砰作响,手死死扣在镯子上,镯子上有机关,装着见血封喉的毒针。

虽然他今晚表现不错,但介于之前的事,他要是轻举妄动,她还是不会手软。

北郁沉的目光从她手上移开,清淡平静,“那便早些歇息吧。”

孟流瑾身上瞬间一软,憋着的一口气喘了出来。

嬷嬷和诰命们耳提面命,把洞房说得比天还重,她还以为会是场恶战。

看来北郁沉也本来就心不在此,或者在替谁守着,所以才这么好说话。

孟流瑾卸下一身行头,沐浴更衣之后,缩在床上。

北郁沉也换了衣裳,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避她于千里,自然而然地躺在她身边。

孟流瑾的手摸到枕头下的匕首,时刻防备着。

但白天实在太累,孟流瑾躺下没多久,就慢慢睡了过去,而在她睡着之前,北郁沉都没有动一下。

她不知道的是,她睡着之后,北郁沉俯身过来取下了她镯子,指尖略一摸索,就发现了机关。

——

孟流瑾醒来的时候,北郁沉已经不在房间里,她的匕首还在手里握着。

看来成功躲过了一劫。

孟流瑾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就看见身边雪白的帕子。

她想了想,拿起匕首,在手上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就要往下割。

“你在做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孟流瑾的手一抖,抬头就看到北郁沉站在内外间的隔门口,清清冷冷,容姿灼目,目光却落在她手里的匕首上。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孟流瑾被抓个正着,不知道该先藏匕首,还是先解释,一时间愣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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