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认为秦浅的猜测,很有道理。”起初在医院时,盛非池觉得整件事情和他们无关。
但回想细枝末节,却又不是那么回事。
他和战筝想的一样,时间线。
但却是另一条时间线,是战筝猜作为依据的时间线后面的延续。
能确定毒物是在餐中进入到沈葳的身体里的,通过什么方式此刻还无法肯定而明确地得知。
只能确定,砷化物毒发的时间是明确的,虽然会因为个体差异而异,但有多数临床得出的大数据在,不会相差的太离谱。
此外,在秦浅阐述了自己的直觉之后,盛非池转换思维模式,重新思考,越思考越觉得不对。
秦浅的猜测不只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而是百分之七十可能,这次的事是冲小姑娘来的,尽管这个结果令他感到疑惑。
因为身份原因,他们三个人暂时不需要去配合调查,但如果警察那边一直查不到线索,他们身为当事人,一样是要被当成是嫌疑人,被动接受调查。
今晚餐厅的监控视频,盛非池在医院时就已经看过了。
他很确定自己、战筝、秦浅,三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途中和沈葳也没有过任何的接触,因为沈葳和远川坐在他们的对面,他们三人则并排坐在餐桌的另一边。
战筝坐在中间的位置,他在战筝的右手边,秦浅在战筝的左手边。
全程只有交谈,并无动作性质的接触,肢体交叉和交错也都不存在。
就算他们会被当成是嫌疑人,结果也查不到什么。
他们没做过的事,怎么可能查出什么来?
但盛非池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道理归道理,意义呢?”在车上时,战筝就想过,如果真像秦浅的直觉所说的那半,那么投毒之人想要毒的人可能是她。
但如果不是误毒的,然而投毒之人的目的却又是她的话,那么对方便是想要陷害她。
那么两者的意义在于什么?
不管是害她还是陷害她,投毒之人能得到的利益是什么?
无利不起早,她绝对不相信自己碰到了喜欢随便给人下毒的变态。
这种事件固然存在,但概率很小,战筝不相信这种小概率事件,因为她清楚自己是个气运多么深厚的人。
这种事,就算发生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都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因果律。
没有人,不,没有神能破除因果律。
它就是那样存在的,任何人都无法更改,顶多也只能做一些旁的事情进行干扰,但结果却还是那个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就是为什么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战筝不清楚自己的爆棚气运是怎么来的,但一切皆有因果。
或许她真的受到过很多的苦难和不公,又或者她做过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总之,她的存在是答案,不是问题。
战筝已经度过了纠结自己为什么是一个答案,而不是一个问题的时期。
其他事,自然而言也就看淡了。
想不清楚的,她会点到即止,并尽可能的不会让自己陷入其中。
目前,除了远川的事让战筝到处乱转之外,还没有其他事情能打乱她自己的节奏。
“满满,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意义。”盛非池将手里的书籍放到床头柜上,将小姑娘搂进怀里,“早点睡,老公明天还要起早。”
“起多早?”
“四点。”
“为什么那么早,发生了什么很棘手的事情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战筝始终认为术业有专攻。
盛非池的修为的确比她强大,懂得也的确比她多,但没有人规定,强大的人就不需要帮助。
况且,不一定在什么方面,她可能就钻研的比他深。
“目前还不需要,满满专心复习期末考试就好,未来要劳烦满满时,老公不会客气的。”盛非池留了话头,表明了日后如果需要会考虑跟她求助。
“那就好,到时记得说啊。”战筝在男人怀里咕咏了一下,调整好了舒服的睡姿。
“满满,轻点。”
“嗯?”
“蹭到了。”
战筝转头看了男人一眼,心里自然知道是蹭到什么了,嘴上却只吐出一个字。
“哦。”轻声的,平平淡淡的。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想最初那样懵懂无措又生冷不忌了。
现在只有生冷不忌,没有懵懂无措了。
盛非池却突然问,“满满刚刚说了什么?”
“说‘哦’。”
“哪个‘o’,怎么写?”男人又问,漆黑的某地藏着狡黠。
“口,我,哦。”
“满满确定?”盛非池扯唇一笑。
“确定什……唔?”
唇影重重,卧室里的热度一下就攀升上来了……
总之,这一晚过后,战筝再也没有说过“哦”字,要是用手机打字时不小心看到了,都看不得。
没办法,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的难以直视。
……
第1079章 睡的一点也不好
翌日,清晨。
早餐丰盛,战筝安静无声地进食着,生怕秦浅说昨晚没有睡好之类的话。
昨晚……
明明要早起,昨晚却那么折腾她,图个什么啊?
结果自己那么难受,根本就是前敌八百自损一千。
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睡着时,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啦水声,战筝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那个男人了。
光折腾她,却又不让她折腾他,怎么想的?
今天凌晨四点,天还没亮,盛非池就出们了,所以此刻的早餐只有战筝和秦浅两个人。
都是老宅那边做好了送过来的,一直都是这样,可以说他们的早餐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老宅承包了。
所以战筝很少想早餐会是什么,老宅送什么就吃什么,既省事又省心。
不料,秦浅突然开口,“战筝,你昨晚睡的好吗?”
战筝心里“咯噔”一下,清灵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吧?
不应该的。
以前他折腾她时,家里也不只是他们两个人,他都会将整个空间独立笼罩起来,就算是在里面敲锣打鼓,外面的人也不会听到,就跟聋了似的。
昨晚应该……也是那样的吧?
战筝心里没底,莹白圆润的耳垂悄然粉嫩起来。
“睡的,挺好的。”她咽下口中的牛肉香菇馅小笼包,反问秦浅,“你呢?”
“不好,一点都不好!”
“……”战筝也不敢问秦浅为什么睡的不好,总觉得,大概,可能,说不定……
心,越发虚了。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没睡好吗?”
“……”战筝咬紧筷子,干巴巴地看了秦浅一眼。
她很想说:人艰不拆,谢谢。
可惜,说不出口。
“我一直在想远川的DNA数据如果只有一套,而不是两套,该怎么办。”
战筝愣了一下。
原来不是……
“不是就不是,那最好不过。”
“可是直觉就要是我他是!”
“你一直都喜欢用直觉去判断?”
“我不直也喜欢用直觉去判断。”
战筝失笑,“行了,别皮了,赶紧吃饭。”
“嗯嗯。”秦浅连连点头。
大概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真理,接下来的吃饭途中,秦浅频频看表,表现的比战筝更加着急,反而让战筝不那么着急了。
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战筝,盛甲还没打来电话吗?”
“没有。”顿了顿,战筝笑着揶揄,“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问我了。”
“我这不是急嘛,替你急,这样你就可以不急了,不急就不会出错,过往经验是这么告诉我的。”
“嗯。”战筝点头,“谢谢你,钱钱。”
“这么客气干嘛?”秦浅反问。
战筝纠正,“这不是客气,是感激,越亲近的人越应该学会表达感激。否则客气都用在陌生人身上,至亲之人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这话,令秦浅一愣。
“好有道理!我以前总是对亲近的人不耐烦,反而对不亲近,甚至想要对我使坏的人客客气气的,想想真的很伤人,这不就是仗着他们对我的包容,为非作歹嘛!”
“人这一生时间很有限,如果不把有限的时间用在令自己喜欢的人和事上,那便是浪费,我这个人非常特别讨厌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