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点点熟悉，但更多的却是陌生。
他会，是吗？
“战筝，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战筝摇头，“其实你不需要再戴墨镜了，反而会压到部分神经穴位，也会感到视觉疲惫。”
“好的，我明白了。”
很快，针灸治疗开始。
战筝开始行针，一针，两针……
如同昨天一样，很快远川的两只眼周就竖起了数根金针，室内无风，针尾却轻轻的颤动。
激烈之时，两尾相撞，发出了细小的声音，似“呤”似“叮”。
“痛吗？”
“比昨天减少很多。”
“这说明您昨晚休息的很好。”
远川笑了笑，“昨晚确实休息的很好，睡了很久。”
“嗯，今晚也会的。”战筝见秦浅疯狂给自己使眼色，便道，“我就在旁边，您有事就叫我。”
“好。”
战筝坐到秦浅身旁，二人都没有离开屋子，也没有开口，直接用系统聊天。
之前，她们加了系统好友，此刻正好可以用系统宿主的身份进行交流。
战筝问秦浅：【怎么样？】
秦浅直接让超能忍把钞能力和超绿茶拉进了聊天中，私聊变成了两人三统的群聊。
超能忍：【我的雷达扫描的结果和它们两个的一样，不是。】
钞能力：【我怎么说来着？！肯定是百年基因库出错了，根本就不是我们雷达的原因。】
超能忍：【没道理。】
超绿茶：【是没道理！三个雷达不可能都坏了，要不要我让小号试试它们的雷达？】
战筝：【试！】
所有的答案都告诉自己，不是的，可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心底就是不肯相信。
超绿茶很快就安排了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安排的，反倒是它出来单干还带走了几个老员工。
很快，结果出来了。
超绿茶：【祖宗，应该不是雷达的问题，是基因库出错了！】
钞能力：【那我们要不要上报？】
超能忍：【意义不大。】
钞能力：【不上报怎么知道意义大不大？】
秦浅见战筝眼睛直直盯着一处，也没什么反应，当即把三个系统都踢出了群聊。
【战筝，你怎么样？】
【不知道。】原本还有一丝希望，如今全变成空荡荡的失落。
但失落中，带着一种解脱，令战筝感到稍许宽慰。
套房里很安静，光线明亮，没有像昨日那般拉窗帘，冬日的刚光照在手背上，应得细小的绒毛一根一根的……
“战筝。”
听到远川的声音，战筝急忙抬起眼。
“嗯？”
“我让人准备了一些你们这个年龄阶段的女孩子喜欢吃的零食，都是低脂低热量的，不会导致发胖。”远川进门时就想说这些了，无奈战筝二话不说就直奔主题，便作罢了。
他……不太懂得怎么跟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相处。
不一样。
她让他感觉很不一样。
开口总是很柔和，并且懂礼貌，但却让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有点不太喜欢说话。
昨天是第一次治疗，彼此不熟悉，而且有盛非池在，他偶尔会听到他们之间的沟通，便觉得还好。
今日……远川总怕战筝会感到无趣。
和别人沟通时，不管年龄高低，他从来不会怕对方因为自己感到无趣。
与人相处并非易事，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唯独，到了战筝这里……
听到远川的话，战筝和秦浅齐齐看向茶几，这才发现茶几上放了好多水果和零食。
种类很多，里面甚至还有她很喜欢吃的几样，看得出的确是精心准备的，因为那几样零食都很小众，卖的地方不多。
旁边，还有很多水果和饮料，都是带着甜味的。
他想感谢她为他医治。
战筝意识到这一点，淡淡开口，“好，我们会吃的，不会客气。”
“那就好。”
战筝看了看远川，他仍闭着双眼，脸是微微朝着她们的方向倾斜的。
她伸出手，拿起一袋零食，塞给秦浅，“吃。”
“嗯，好。”秦浅点头。
战筝自己也拿起一袋零食，拆开来，也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一个接一个地塞进嘴里，“擦咔擦咔”地吃着。
什么也不想……
听到包装袋发出的声音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咀嚼声，远川默默松了口气。
昨天经过治疗之后，他感觉双眼前所未有的轻松，很多年都没有那样的感觉了，自从……
第993章 圣诞快乐。
针灸很有效果！
远川昨晚也确实休息的很好，竟然连梦都没有做，今早醒来时也感到很难得的神清气爽。
他惊异于针灸的治疗效果，仅仅只是一次，效果就这样明显，若是多次……
潜意识告诉远川，希望和决定，都是正向且正确的。
他越发想要感谢战筝，而且想要尽快，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
钱，太俗。
物，一下子又找不到非常合适的。
他想要投其所好，却又摸不清小丫头是什么性格，只能一点点尝试。
那些命人特意准备的零食便是一种尝试，远川并不确定战筝会喜欢，所以期间几次想要开口，却又觉得准备了很多，战筝却了看都没看，便都作罢了。
他对自己欲言又止的犹豫感到意外，已经很少能有什么人，令自己如此小心翼翼了。
想到自己竟为如何表达谢意这件事所做的打算远不止如此，远川不禁陷入沉思。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自然。
但他向来不喜亏欠人情，怎么反而会同意……
奇怪！
沙发上，战筝在头脑放空的状态下吃掉了一袋玉米片。
她将空空如也的包装袋子折了又折，折成了两指宽的细长条，而后首尾错开相叠45度叫，叠成一个“Z”字形，最后在中间一折，Z的两头相错别开，原本张牙舞爪的包装纸袋瞬间实实成成的成了“冈”字模样，随手就要扔进垃圾桶中。
秦浅看着新奇，便问战筝，“这个怎么弄得啊？好像pia几啊！”
“嗯，是有点像pia几，你玩过pia几吗？”
“当然玩过啊，我又不是没有童年的人！你快教教我啊~”
战筝拿起手中的“冈”形包装袋，翻转看了看，拆开来，重新给秦浅演示了一遍。
相当简单的折叠方式，秦浅学了三分钟却硬是没学会。
“看着挺简单的，怎么上手这么难？”
“那是因为你被固定思维给框住了，就像系鞋带。”战筝踢了踢脚上的雪地棉款马丁靴，浅浅的粉色，翻毛皮质地，里面毛茸茸的。
“我要系两次才能系的牢，也才能有蝴蝶结，但是他只需要系一次，就能系的很牢，而且同样有蝴蝶结，我也学了很多次，但还是没学会。”
“他？你是说这个鞋带是池爷帮你系的啊？”
“昂。”战筝点头，想到今早临出门的那一幕，空白的大脑一点点被色彩填满。
一一你在干嘛？
一一老公在练习向满满低头。
一一为什么要向我低头啊？
一一多练练就可以熟能生巧。
一一为什么要熟能生巧啊？
一一如果以后老公不小心惹满满生气了，就给满满系鞋带，满满看到了，就会知道老公在向满满低头了。
一一这么委婉啊？那我要是不生气了，就直接穿上被你系好鞋带的鞋子吗？
一一可以这么做。
一一那我要是没有需要系鞋带的鞋子呢？
一一不会，老公会给满满买的。
一一看来你很想惹我生气！
一一满满觉得未来儿子就叫“盛气”怎么样？
一一盛气……咋不凌人呢？
战筝记得，后面盛非池就只是笑，没有再说话了。
这会儿回忆起来，她灵光一闪，突然秒懂。
惹我生气？
生气！
生，气！
原来是这个生气啊……少女如梦初醒地看着手中被叠成“冈”形零食袋，突然笑了。
想得美！
什么也别说了，战不住和战不稳，以及战不应该来这些个令人无语的小名，肯定都是他起的！
还博士呢，就这文化水平？！
战筝撇撇唇，手指摆弄着叠在一起要扔掉的零食包装，小声对秦浅说道。
“这个是我爸爸教我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