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道一一
“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东方流年深深看了盛非池一眼,转身离开。
步履间,他脑海里闪过几天前,8803的门被少女敲开时的画面。
一一我和未婚夫闹了点矛盾,很不高兴,接下来的三天我会住到你对面的房间,请你配合我解决这个因你而起的矛盾,谢谢。
东方流年不记得当时的感受了。
她不过三言两语,连逻辑都不通顺,他却毫不犹豫地推翻了整整三天的安排,陪着她、配合着她解决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矛盾。
而且,还是情感矛盾。
原来真的是……先到者先得,看来可以考虑开启第四世了。
没有门的总统套房里。
“满……”
“去洗澡。”
“洗完澡跟老公回家吗?”
少女转身就走,“看你表现。”
盛非池看着空荡荡的门框,察觉到自己可能表现的不太好,急忙追了上去。
“满满,这个酒店的门质量不好,住着不安全。”
“质量不好还不是因为你?”
“还有百分之五十是因为满满的朋友,满满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战筝没好气地坐到床边,拿起坐机,联系酒店方面过来修,不,换门。
盛非池自讨了个无趣,便进了浴室。
没多久,水声传来。
……
终究还是退了房,并赔了一扇门。
酒店方面只有针对床单、电器等用品的赔偿方案,门的赔偿方案还是花了十分钟现场拟定出来。
赔多少钱倒是没什么,但当时遭受工作人员难以置信的目光让战筝感觉挺尴尬的,以至于上车之后小脸绷的紧紧的,一言不发。
没睡好也没睡饱的起床气+加上无中生有也无处安放的羞恼=不想理会任何人。
手都不给牵了,盛非池自然便知道问题无法忽略了。
“满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老公说。”
战筝不说话。
“不要憋在心里,老公会担心。”
战筝还是不说话。
“满满,明天晚上我们就要订婚了。”
听到“订婚”两个字,战筝终于有所反应。
大概是参与感不太强烈,因为什么都没有用她操心,也没用她的家人操心,都是盛家那边,以及盛非池那边在忙碌,以至于听到这个消息,只有一种感觉。
时间过得这么快?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想了想,战筝问盛非池,“如果昨晚我没有让你进来,订婚典礼你打算怎么办?”
取消?推迟?
盛非池沉默了一会儿,吐出四个字。
“变成葬礼。”
第896章 你怎么看我就怎么做
变成葬礼……战筝被男人的回答和丧丧的表情,成功地逗乐了。
“变成谁的葬礼?”她忍不住笑问。
终于能再一次看到少女娇艳的笑脸,盛非池轻轻拉过少女柔软的小手。
“老公自己的。”
没有说谎,他是真的这样想的。
订婚典礼女主人公落跑,绝对是颜面尽失的一件事,但面子不面子的已经不是他过往几天糟心的情绪里所考虑的问题了。
就觉得,如果战筝不原谅他,那他也就不用再活下去了。
虽然他们没有吵架,也没有恶语相向,事发时甚至连眼都没红过,可问题却比吵架、恶语相向、红眼还要严重。
因为涉及到了原则。
他清楚,自己触碰到了战筝的底线。
在他擅自视东方流年为情敌的那一刻,他相当于否定了战筝的人品和内心,以及对他的感情。
这种伤害是看不到的,而且是不可逆的。
一旦造成,永远存在。
所以盛非池特别理解战筝为什么一连几天都不搭理他,也不给他好脸色,还跟东方流年出双入对。
不只是为了气他,也不只是为了治他,而是一一
她在用行动告诉他,如果她如他所想的那般,那么她将会是“不属于他”的模样。
她与别人在一起,便是不属于他的模样。
“别人”可能不一定就非得是东方流年,但盛非池清楚战筝之所以会选择东方流年,主要还是因为心里有气。
她怨他,他明白,都明白。
其实如果不带假想敌的目光去看战筝和东方流年之间的交涉,就是很普通的社交,连一点点暧昧都没有。
这些天盛非池一直都跟在二人身后,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的感受更加深刻。
他的小姑娘真的没有对那个令他莫名感到不安的男人产生不该存在的心思,但……有别的。
盛非池不确定别的是什么,只是心里肯定是有的。
他想问战筝,也知道如果自己问出口,以战筝坦诚的性格肯定不会隐瞒他,但现在明显不是问的时候。
想着,盛非池再一次认错,目光灼灼。
“满满,老公真的知道错了。”
男人没有将之前的矛盾一笔带过,还是选择了正式的面对,这让战筝感到些许动容。
她知道,其实矛盾刚发生没多久,盛非池就已经在极力的补救了。
几乎是当天就补救了。
但是那个时候她还在气头上,就一直冷处理着。
因为战筝很清楚,自己一点都抵抗不了此时此刻的盛非池。
平静的,真诚的。
让她忍不住想要宽容的……
“检讨已经写好了,满满等下回家就能看到。”
话已至此,战筝也不准备端着了,“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不该质疑满满对老公的感情,不该胡乱的吃醋,不该不听满满的劝阻,不该错上加错、挑战满满的仁慈。”随着每一句不该,男人的手掌都在收紧。
直至,将少女的手握的紧紧的,再也不会轻易放开的样子。
战筝还算满意,“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错了就是错了,没有那么多的辩解。”顿了顿,盛非池补充,“老公不配。”
战筝再一次被逗乐了。
不得不说,盛非池这一刻所展露出来的敢作敢当+能屈能伸,都让她更加的肯定自己的选择。
她喜欢他选择在刚刚那一刻迎面而上,而非避而不谈。
很喜欢很喜欢。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希望你能永远记住。”
“好。”
“你怎么看我、怎么想我,我就怎么做给你看,明白吗?”这便是战筝一连几日都选择和东方流年,而不是别人出双入对的主要原因。
她是那种如果不把罪名坐实了,就会委屈一辈子的人。
盛非池郑重点头,“明白。”
这几天来,她对东方流年说的每一个字,看的每一眼,展露的每一个笑容,都在表达和体现着这句话的中心思想。
他明白,非常明白。
“下次再敢惹我,我就直接弄死你!”少女伸出那只闲赋的小手,软软地掐向男人的脖子。
盛非池也不反抗。
“任凭满满处置,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要随便立flag,容易倒。”
小手掐上男人的脖子时,战筝看到上面有两个红红的痕迹,顿时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被诬陷了一次。
毕竟这个男人可是有前科的,肯定又是自己掐自己,为了给别人看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明知故问,白嫩手指还在两个红痕上,轻轻戳了戳。
盛非池意识到战筝戳的地方是自己之前呈给情感法庭,试图让法官将假想情敌被告东方流年判成终身监禁并剥夺追求权力的重要虚假证据,也就知道自己露馅了。
干脆,实话实说。
“和上一次一样,自己掐的。”
果然!战筝服气了。
“为什么掐自己?”
“为了替满满宣誓主权,让不相干的女人离老公远一点!”
这话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简直一表人才,求生欲饱爆满,战筝都忍不住龇牙了。
“瞎说,明明就是为了污蔑我!”
被戳穿了,盛非池忍不住笑,也不说话,眼神柔柔地看着少女。
那是一种很细致的眼神,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想念藏在点和寸之间,无声的蔓延扩散……
战筝被盛非池看的很不自在,软嫩嫩的手指,不客气的戳着。
“你怎么这么坏啊!心机BOY!”
“为了求偶,孔雀都懂得开屏,老公这样做也无可厚非。”顿了顿,盛非池想到昨晚的来酒店“安慰”小姑娘的“爱慕者们”,又道,“就像你们女人之间,也会讨论差不多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