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要是我也有你这种觉悟，就不用来拿药了。”姜北衡话毕，喇叭里传来了他的名字，到他检查了。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方司卓甜甜一笑，“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哦！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的，低头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翻出一根红线，小心翼翼解下来，系到了他的手腕上。
“这根红绳......”方司卓系红绳的速度放慢了，“是我......爸爸，在我小时候送给我的。他说这根绳子是他在寺庙里求来的，灵验的很，我把它送给你了。”
“这太贵重了。”姜北衡收手想要解下来，被方司卓拦住了。
“不要还给我！你不知道好东西送出去之后再收回来，寓意就不好了吗？”方司卓拍拍他的手背，“快去吧。”
姜北衡看着那条被水洗的有些发白的红绳，最后默默点了点头，戴着它走进了内科检查室。
姜北衡寂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拐角处，方司卓原本还撑着的笑意瞬间就垮了。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卓子，等你长大了，红绳掉色了，爸爸就会来看你了。”
“那我什么时候会长大呢？”
“等你......想起我的时候，你就会长大了。”
方司卓觉得心口被掏空了，好像有一块欠缺的时光，怎么也弥补不上。那些眼花缭乱的痛苦在她心间作乱，将她的思绪搅得天翻地覆。
她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最终起身，去了楼下的超市。
******
“医生，我还有多长时间？”
姜北衡坐在胃镜医生的对面，脸色比进来时更苍白。
“我只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姜北衡皱着眉，问出这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第87章 全身心的上心
下班前一个小时，付谦鸣就迫不及待地到姜运的办公室来接她下班。
“董事长带头翘班？”姜运傲娇地挑了挑眉，托着下巴看着站在她桌子面前等她下班的男人，有些撒娇的意味，“你让集团里的员工怎么想？”
“让他们坐着想。”付谦鸣勾唇，“快走。”
姜运慢悠悠地站起身把包从衣架上拿下来，叹了口气，“哎呀，怎么说也是你找我帮忙，态度就不能好一些？”
“说的好像我不给你报酬一样。”付谦鸣瞪了她一眼，“那晚给你发的微信记住了吗？”
“你不是说，你陪我一起摸索吗？那我还记什么？”姜运看着付谦鸣，“难不成你想后悔了？”
“我这辈子，只因为一件事后悔过。”付谦鸣深情而凝重地注视着姜运，那双眸好似穿越了千年万年的阻碍，将她深深镌刻在他的瞳孔里，不容别人仰望，只是他一个人的灿烂星河。
“什么？”姜运动情地问。
“后悔那晚的事情发生后，没有直接拉你去民政局，要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付谦鸣低头笑笑，“不过后悔也没用，反正你又不跟我去，就算绑着你去了，心也是绑不回来的。”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姜运和付谦鸣都看了过去。
艾琪俪端着一杯热水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愣住了。
“那个......办公室里没有热水了，我去了茶水间......”
“知道了。”姜运淡淡点头，“今晚十二点前，把我布置给你完成的任务发到我的邮箱。明天周末，好好休息吧。”
“你现在要出去吗？”艾琪俪瞪大了眼睛，“可是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
“我就是下班时间。”付谦鸣打量了一番艾琪俪，有些不悦，“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艾琪俪拿出自己惯用的装可怜的手法，畏畏缩缩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响。她抬起头，办公室里哪还有别人的身影。
“姜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拿到你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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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衡神色倦怠地从检查室出来，一抬头，发现方司卓消失了。他掏出手机想问问她去哪儿了，还没有动作，面前就多了一瓶水。
那瓶水歪七扭八的，好像被暴力殴打过一样。
“我听他们说做胃镜很难受，要不你喝点水？超市里只有冰水了，你胃不舒服肯定不能喝冰水，我就在楼下的热水池里给你热了热。虽然造型有点丑，但好歹水是热的。”
方司卓举着矿泉水看着姜北衡，眼睛有些红红的，“你脸色比进去之前还不好看，想必胃镜检查真的太可怕了。”
她的手上有一块异样的红，看上去很像烫伤。
“你的手怎么了？”姜北衡接过那瓶水问她。
“没什么，就是刚刚接热水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方司卓把手藏在身后一笑，“好了，我们别在这站着了，你先去把化验单给医生看一看，然后我们两个就出去吃饭。”
“好。”姜北衡破天荒地没有思考就点点头。
“不过你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我听姜运说，你以前是当兵的，体格应该还不错。”方司卓拍拍姜北衡的胳膊，小声道：“你偷偷告诉我一下，你有多少块腹肌呀？”
“这个……”姜北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身体没事儿，我还是先去看医生。”
见姜北衡有些腼腆，方司卓也不死缠烂打，“快去吧快去吧，你的事情最重要了，我去楼下等你。”
看着方司卓一蹦一跳地上了电梯，姜北衡扶着墙站了一会儿。
他又开始间歇性的胃痛了。
他回想着医生说的话，心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
“具体还有多长时间，跟患者的治疗效果以及患者的心理素质有关。有的人治疗及时，一年以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如果被治疗者自己心理上过不去这道坎儿，最多还能活六个月。”
……
“六个月。”姜北衡喃喃自语。
六个月……他能做什么呢？
他还想着从学校毕业之后，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跟姜运表白。
他想有稳定的收入，想要有照顾姜运的勇气。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好像都已经化作泡影，消失不见了。
他摸着冰冷的墙，慢慢蹲下身子，口袋里的化验单沙沙作响，时刻提醒着他没有多长时间了。
为什么时间总是这样？在他已经准备好憧憬一切的时候，现实却给他狠狠的一巴掌，打碎他所有的幻想，最终心有不甘。
姜运，我不想放过你。
也不想放过我自己。
可老天爷没有放过我。
我到底该怎么办。
******
“不是说好了买完衣服就跟我回家吗，你又来菜市场干嘛？”付谦鸣跟在姜运身后，絮絮叨叨的跟个小老婆一样。
“家里的保姆都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你现在来菜市场买了菜，家里也吃不上啊。”
“你懂什么？我这叫表达心意。我去你们家总不能空着手吧？”姜运看了看刚刚切好的猪小排，伸手挑了一块大的。
“那你可以买一些茶叶，白酒什么的，何必在这里买那么多菜呢？又重又不好做。”付谦鸣接过老板装好的猪小排，一脸疑惑。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东西冷冰冰的，怎么体现温馨呀？倒不如我多做一些好吃的，热热闹闹的不好吗？”姜运又逛到了海鲜区，买了一些大闸蟹和小龙虾。
“你不是对这些东西过敏吗？”
“你跟你妹妹喜欢吃呀，我总不能因为我自己，不让你们一饱口福。”姜运把最后一样食材买好，对着付谦鸣松了口气，“这样呢，我就可以在你爸妈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他们以后就不会老催你相亲了。”
付谦鸣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轻声笑了，“我看你这是已经做好了，做我们付家儿媳妇的准备了。”
“你可算了吧。”姜运摸了两瓶饮料去结账，“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形象塑造的好一点。”
“那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上心？”付谦鸣又问。
“你想要什么程度的上心？”姜运拧开饮料递到他嘴边，佯装温柔。
“全身心的上心。”
付谦鸣嘴唇一勾，另有所指。
第88章 经验
姜运和付谦鸣买完东西之后，就开始往付家赶。付家的别墅临近郊区，因为付爸爸和付妈妈年纪比较大了，喜静一些。
车子平缓地驶进一片别墅区，最终停在付家的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