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请冲我来(45)

蒋先生的母亲和大姐小妹狐疑地频频回首,最后依依不舍地出了咨询室。

第40章

房里只剩下蒋先生了, 单教授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他边上,问:“蒋先生, 你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你想治好罗芬, 也是因为想让她再生孩子?”

蒋先生答非所问:“我都没和她离婚,我妈和我大姐逼我很多次了, 我都没和她离婚。”

听这口气, 似乎他还抗争了许多。

单教授放慢语速,语重心长地道:“我们之所以要家庭治疗,是因为家庭是一个动态的系统,每个人都被裹挟在其中扮演不同的角色, 如果家庭病态,那身处其中的人也不会健康。我说实话,如果你妈妈和你大姐的态度不改变, 罗芬是治不好的。”

蒋先生激动起来:“那怎么办?那是我妈啊!我早和罗芬说过的,如果有天要在她和我妈之间做选择,我肯定是选择我妈的!我妈把我带大不容易的!”

来了!妈宝男经典语录!

应子弦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单教授的死亡凝视, 站起来道:“那你还是和罗芬离婚吧!说不定离婚了她病就好了!”

蒋先生瞪她:“你什么意思?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就这意思!婆媳问题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有, 别的男人作为老公和儿子, 都在想办法去处理调解缓和, 你干什么了啊?!你要搞清楚,你和罗芬结婚了, 核心家庭就是你和她的小家!你妈妈还有大姐干涉这么多, 那是边界模糊!你这么大一个男人,就不能脱离原生家庭吗?!”

蒋先生张了张嘴:“那我总不能不要我妈吧?”

应子弦崩溃了:“谁也没有让你不要你妈!分开住,经常去探望, 很难吗?!”

“可我妈只有一个人啊!怎么能分开住呢!”

“你……”应子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些人是不在一个层面无法沟通的!

“小应!”单教授语气很重,透露出了明显的不赞同,“你先出去吧。”

应子弦也不想待了,她看到蒋先生就觉得脑袋疼。

外面,蒋先生的妈妈和大姐小妹在沙发上坐着,正喋喋不休地朝王女士诉苦,什么她那时一个人带着个儿子,过得多么苦多么难,又说是如何借钱让她儿子和罗芬结婚,又说当初罗芬不肯和她同住,她多么可怜之类的……

王女士也听得不耐烦:“蒋龙和罗芬的婚房,你又没出过一分钱,首付还是罗芬她爸妈付的呢。”

应子弦听得啧啧称奇,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观。

王女士暗地里翻了个大白眼,正好看到应子弦出来了,连忙起身:“应医生,那我就先走了。”

“好。”应子弦看着王女士带着小男孩走出咨询室,男孩子还回过头来乖巧地和她挥手,她心情总算好些了。

不一会儿,蒋先生和单教授也从咨询室里走出来,预约好了下次咨询的时间,这群人终于离开了。

可能是错觉,应子弦觉得这些人走了以后,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单教授看看她:“知道犯什么错了吗?”

“知道。”应子弦垂头丧气的,“反移情、价值不中立。”

“你都知道你还犯!”单教授把保温杯往桌上重重一杵,“你要记得你是心理咨询师!不是娘家姐妹花!价值中立、价值中立!你可以不认同不接纳别人的价值观,但你不能批判别人的价值观!也不能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于人!你这次太过了!”

应子弦乖巧地听着老头子的教诲,忽然听到他问:“这个案子你觉得能做成功吗?”

应子弦看看他,老实道:“我觉得很难。原生家庭和核心家庭的边界混淆模糊,外人的随意干涉,丈夫的唯唯诺诺,婆婆的强势霸道,家庭系统的病态很难改变,我看是够呛。”

单教授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的干预对罗芬来说可能是一件坏事。”

应子弦吃惊:“坏事?”

单教授却什么也没说,摇摇头走了。

应子弦心情郁卒地离开心莲。大概是女性更能理解女性的不易,她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她从身边的众多女性中看到了在婚姻生活中的女性的弱势:婆媳关系、被出轨、被家暴、丧偶式育儿、丧偶式婚姻……比起男性,女性似乎总是付出更多,一想到她日后也要面临类似的问题,应子弦就不寒而栗,也更恐婚。

她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寝室,接着又迎来一个坏消息。

大妞告诉她:“停水了。听说是施工的时候把水管挖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这么热的天,没水我会死,我去我姐姐家住一晚,你呢?”

应子弦的心情更坏了,有气无力道:“我去外面开个房间吧。”

大妞说:“可别。学校旁边那些小旅馆可不安全,说不定还有偷拍的摄像头。你还是去闻铭那里住一晚吧。”

应子弦有些犹豫,大妞察言观色:“你们都这么熟了,你也去他那住了几次了,又没什么关系!他是你男朋友啊!”

她忽然瞪大眼睛:“难道你们还没做过?”

应子弦恼羞成怒:“要你管!”

大妞:“真没做过啊?你们是不是有问题?还是闻铭有问题?看闻铭那体格,不能啊!难道他是个蜡样银枪头?!”

应子弦下意识地回想起那天晚上她看到鼓鼓囊囊的那一大包,脸烧得更红:“把你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倒出去!我们是精神上的志同道合!”

大妞笑得格外暧昧:“你以后就懂了,身体上的志同道合也很重要的!”

大妞被应子弦赶了出去。应子弦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开房间,想起大妞的提醒又有些退缩,大妞那些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起码的确是发生过女孩子在旅馆出事的事。

这时,闻铭的电话进来了:“你们学校停水了?我来接你,你先在我那儿住一晚吧。”

应子弦对闻铭的消息灵通已经麻木了,她顺水推舟地应了,收拾好了自己的洗漱用品,等闻铭来接。

两人在外面吃好了饭,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闻铭在厨房里切水果,应子弦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换电视频道。

闻铭端了果切上来,哈密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每一块都是相同大小的标准的正方体,在白瓷碗里垒得整整齐齐,简直是强迫症福音。

应子弦叹为观止,都不舍得吃了,怕破坏了这份整齐。闻铭喂了应子弦一块,顺手把她揽在怀里:“心情不好?”

应子弦一晚上都有些无精打采,闻铭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自然发觉了。

“有点。”应子弦斜躺在闻铭怀里,一边吃水果一边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手掌,“今天碰到个奇葩的案例。”

她不再往下说了,总觉得和闻铭谈起婆媳关系婚姻生活什么的,会让他误会。

闻铭也没追问,只是道:“怎么样能让你心情好点?”

应子弦没说话,专心致志地玩着闻铭的手。男人的手掌比她大得多,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虎口和指根处都有薄薄的茧,应子弦饶有兴致地一个个按过去,又把他手掌往脸上贴了贴,触感干燥温暖,又有点麻刺感。

闻铭收了收手,低声道:“别闹。”

他的警告在应子弦那儿丝毫不起什么作用,应子弦道:“我心情不好,要摸腹肌才能好。”

天晓得她垂涎闻铭的腹肌多久了!

“……”闻铭沉默了一下,“不行。”

“唉!”应子弦叹道,“说好的要给我整个世界呢?连腹肌都不让摸,心情更不好了。”

闻铭没有做声,但也没再说不行。应子弦敏锐地觉察出了他的妥协,立刻打蛇随棍上,手偷偷钻进他的T恤,在那块垒分明硬邦邦的肌肉块上流连。

她兴致勃勃,闻铭不动声色,但应子弦躺在他胸前,清楚地听到了他心跳的加速,最后他甚至连呼吸都加重了,应子弦才大发慈悲地收回了手,神采飞扬地说:“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她抬起头,恰好撞到闻铭低下头来看她的视线,那双眼里是浓浓的欲|色,他淡淡道:“你会为今天所做的后悔的。”

应子弦脸一下子红了,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都知道这个后悔指的是什么,但应子弦死鸭子嘴硬:“我等着!”

说完便跳起来,飞也似的逃回房间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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