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良的眉眼本就精致,安静的时候很像被家里宠坏的唇红齿白的小少爷,单单坐在那儿就让人不禁心神向往。
就像宋屿第一次见到时良的那次。
第一次见面时,时良捏着一根未点的烟懒散地靠在墙边,浓墨般的发丝柔顺地搭在颈边,微翘的眼尾敛着也摄人心魄。
清减的身姿又漂亮又勾人情|欲。
明明他们颈后的抑制贴服服帖帖地贴在腺体上,宋屿却闻到了一股浓烈扑鼻甜腻的白玫瑰味儿,惹得宋屿心底的暴戾突破了防线,热烈又欢腾。
那时宋屿就想用犬齿咬破这个小Omega颈后柔嫩的腺体粗暴地撕咬。
他想亲他,抱他,标记他,甚至不堪地起了反应。
宋屿一直以来斯文得体,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
在时良发觉周围有个alpha正狩猎似地眼也不转地盯着他的时候,宋屿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走了。
前十七年都是清心寡欲,如今欲望太强烈,来得太突然,濒临失控。
那个小Omega看上去养尊处优,生得细皮嫩肉,受不了优质alpha恐怖的掠夺欲。
只要宋屿想,他完全可以将时良囚禁起来做自己一个人的Omega,但宋屿舍不得。
宋屿第一眼就看上了时良,但时良活该有个光明灿烂的未来,身旁还有个疼他爱他的alpha。
想让时良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而不是被关在家里或者笼子里做他的情人。
宋屿要的是时良亲自奔向他。
现在。
宋屿已经可以完美地掩饰住,一步一步彻底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亲手剖析他对时良深沉又扭曲的爱意。
但他没想到时良的处境并不是他料想的那样。
所以,宋屿带时良回到家,还抱着个更隐秘的心思。
尝到了甜头,就没那么容易回头吃苦,甜头一点一点渗入生活,时良会更容易,更心甘情愿被他拴在身边,跑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到吧我提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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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规则说它要走了, 其实时良没有多大的感觉。它统共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时良并没有时常想起它的存在。
但它相当于撮合他和宋主席的红娘,于是时良便问了句:“去哪儿?”
【你们在一起了, 我也放心了。】规则雌雄莫辨的声音在浅浅感慨, 【宋屿人很好,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
跟把苦心养大的Omega儿子交给他未来丈夫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时良:“……”
【想好愿望是什么了吗?】
时良瞥了眼单手打方向盘的宋主席,摇了摇头, 却在宋屿撩起眼角看过来时微微一僵。宋主席并不知道规则的存在,他的这个动作显得莫名突兀和怪异。
所幸宋屿并没有问他。
在规则第一次出现时,时良所想所念的也只有一个, 从十七岁生日那天就心心念念的, 那就是——
“渴望有人暴烈地爱他至死不渝。”[注]
不过这个愿望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 时良选择闭嘴不谈。
况且现在已经有了, 一切情况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规则没有勉强。
【行吧, 我给你留了个惊喜,老朋友。】
老朋友?
时良心里升起几分怪异, 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惊喜?”
规则又猝不及防地溜号了。
时良心里啧了声。
手机叮咚了声, 时良回神,看着备注皱起了眉,正巧在等红灯, 宋屿探手将手机抽了过去。
是闻秦。
闻秦今天出国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车?”时良选择对闻秦避而不谈, 仿若没看见这条消息, 将手机拿回来让宋屿专心开车。
“一直会。”宋屿说, “成年拿了驾照。”
时良哦了声,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摸到了……宋主席的大腿。
宋屿捏住他的指尖轻斥:“别乱动。”
时良的手套被宋屿摘下来放在他家后,再也没拿出来过。于是时良微曲起手指挠了挠宋屿的掌心:“控制不住。”
跟宋主席在一块儿,时良是真控制不住心底想亲近他、离他更近的冲动。在学校勉强能克制, 在校外就……
他的小男朋友热情得几乎令人窒息。宋屿心里再翻涌,面上还是不动如山地坐着:“别浪。”
时良抽回了手,撇开了头。
宋屿眼底充斥着纵容,抬手捏了捏他的小Omega温软的耳垂,激得时良一个颤栗,忍不住贴过来。
可惜宋屿已经将手收了回去。
闻秦走之后,时良连看陆星然都顺眼不少。
把陆星然整得心底直发毛。
“听说上周五陆星然把教导主任蒙头打了一顿,”连鸿运说,“妈的,大快人心。这狗逼主任比老张还狗。”
老张是上一任教导主任,已经退休了。
陆星然从他们面前晃过,走路姿势仍旧大摇大摆的,指骨上缠着几张创可贴,但落在时良眼里跟夹着尾巴的落水狗一样没什么区别。
时良收回眼神:“不见得。”
连鸿运他们没仔细看,时良却已经一眼看出了,这教导主任的长相跟陆星然有特别微妙的相似。
更何况,上次从警局出来写检讨的时候就有陆星然。
上一任的教导主任头发都被气白了也见他能把这位陆疯狗押过去写过检讨。陆星然怕这一位教导主任。
但时良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感兴趣。
连鸿运啥也不知道:“啊?”
“对了,时哥,”连鸿运说,“我听说,陆新星那逼手被人打断了。”
时良:“?”
“谁打的?”时良下意识问,显然已经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不知道啊,我听我附中的朋友说,打他的那个人问他哪只手扔的擦炮。”连鸿运挠头,说起这件事有些火大,却仍旧有些疑惑,“话说,谁啊?当初我们叫人打过他了来着。”
他们起冲突那次,时良差点亲自动手,结果被闻到信息素赶来的宋主席打住了,就先作罢。
前段时间时良只顾着缠着宋主席跟他谈恋爱,懒得去解决这档子事,放了话就联系了附中的几个朋友。
不过陆新星似乎不知道是他们叫的人。
——说起来还是因为陆新星他才能顺理成章装可怜,跟宋屿的进展能更近一步。
多亏了他。
所以时良才这件事半睁眼。
不然依他的性子,估计右手第二天就断了。
就像陆星然被他那椅子抡的那次。
“不管他。”时良说,心里也没有这个时隔几个月放马后炮的人的脸。
宋主席不会隔了这么久还去找陆新星,况且这几天他都跟他待在一块儿。
连鸿运耸耸肩。
陆新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时哥都不想提,他就不给时哥添堵了。
过了最热的八九月,天气开始转凉,往日恨不得一直开着的空调也开始有了休息喘息的时候。
高考的倒计时还有两百多天,认真起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但时良这小团体还是懒懒散散的。
除了时良。
因为就他有对象被压着学习。
操。
时良被逼得天天恨不得睡死过去,这样就不会起床面对宋主席那张严肃的冷脸。
不让亲就算了,还不让摸!
时良生了几天闷气,连着好几天都没理宋主席,校服都不穿他的了,就套着自己的校服。
直到他信息素抑制不住,隔着一堵墙疯狂寻找着能结合的alpha的气息,被宋屿拎了出去,随意推进一个空教室里堵着。
“还生气吗?”宋屿轻吻着敏感绯红的腺体,若即若离地贴着说话,撩得时良手软脚软显得站不住,就是不咬下去。
时良被他撺在门板上,扭着头眼里氤氲着朦胧水汽,逸出的信息素逼得他几乎要疯了,迫切地想闻一闻宋主席的龙舌兰止渴。
“你是故意的。”时良反手勾住了宋主席的手指,滚烫的脸贴在冰冷的门上,余光中看到了凌乱的桌椅。
不知道这是哪个空教室,有没有监控。
陌生的环境以及随时能被人撞破的不安刺激着时良头皮,他委屈着责怪:“你故意报复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