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雍和宫出来,已经是傍晚了,附近的护国寺小吃一直很有名,几个姑娘一至同意去那里填肚子。
点了各种特色小吃,再来一碗豆汁,虽然喝不惯,但作为未来的导游,还是有必要尝一尝的。
刚坐下,就发现对面桌坐着几个熟脸,姑娘们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三毛”乐队的三个人,还有两个是班是北京的同学,一个刘洋,还有一个自称很爱朋克的许多多。
对面桌的也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自动挪过来拼桌。原来他们也是来体验生活的,不过他们不是来游雍和宫,他们是来找创作灵感的。
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了向往。向往原来跟马丁他们高中是一个学校的,不过同校不同班。
他们一至觉得向往的人特别好,随和,没有架子。平时不化妆,因为她说拍片子的时候妆化得太厚了,伤皮肤,所以平时要多让皮肤自由呼吸。向往的妈妈是个没有名气的小导演,不过在圈里还是有一定人脉的,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就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包装向往。在高中的时候,向往已经拍过很多广告了,不过只在地方台播,所以燕妮他们看不到。
燕妮认真地看着马丁,听着马丁絮絮叨叨,居然有一种莫明的亲切感。好像这个人,在哪里见过,很久之前。
边聊边吃,差不多吃饱了,男生们很绅士地把女生们送回了学校。为了满足女生的好奇心,他们带女生们走了一次“新疆街”,一条一公里长的街道,两边也并不都是新疆人开的店,还有其它民族的同胞,每家店门口都站着店员,有种时刻准备上街抢客人的姿态。
“看到好欺负的,他们就会强制拉进去吃饭,不管你有没有钱,吃完没钱就把包里东西留下。”马丁边走边介绍。“我们男生多,他们不敢的。不要害怕。”说完又怕吓坏女生,赶紧安慰。
“听说附近居民晒的衣服还经常会被偷。”刘洋补充到。
“嗯,这里有少数民族保护法保护他们,所以不太好管理。”马丁接着说:“不过明年就是50周年国庆了,这里马上就会拆除了,所以想着带你们来看一下,不然会有遗憾。”
“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燕妮不由自主地夸了马丁一句。然后自己觉得尴尬马上放慢脚步走到了最后面。
“谢谢夸奖”马丁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说。
穿过“新疆街”就到了燕妮他们买瓜果的那个小菜场,穿过菜场就到了校门口的那条街道。男生们把女生送到学校就都回家了,因为北京本地学生是不用住校的。
回到宿舍,洗漱好上床,卧谈会就开始了。
“燕妮,我发现马丁喜欢你唉,吃豆汁的时候老看你。”喻丹青第一个直奔主题。
“怎么可能,我一柴火妞。你看错了吧!”燕妮边翻着书边回答。
“真的,我发现他偷看你喝豆汁,还偷笑。”喻丹青再一次强调。
“那证明你也偷看他,你暗恋马丁吧?”燕妮调侃。
“马丁是挺有才气的,不过不及我家帅哥学长的颜值,我是个颜狗。哈哈哈……”喻丹青马上表明立场。
燕妮脑海里又浮现出马丁唱《东方红》时的场景,通过今天聊天知道,那个曲就是马丁编的。这就是燕妮心目中理想对象的样子吧。
一边听着张宇的《囚鸟》,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宿舍的姑娘们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燕妮又见到了那个经常进入她梦乡的歌者,这回跟以前都不一样,这回她看清那个人的脸了,明显就是抱吉它的马丁。燕妮被惊醒,借着窗帘里透进来的光,燕妮看了看手表,才4点。
打开随身听,戴上耳机,张宇沙哑略带磁性的声音传入耳膜:“已经对坐了一夜,恐怕天色就要亮了,我开始有明白,我们的爱也要散了……”《一个人的天荒地老》,这个时间听来有些凄凉。燕妮经常揣测十一郎写这些词时的心情,没有伤疼如何能写出这么凄凉的词来,但如此美满的夫唱妇随式的爱情和婚姻,又怎么会凄凉。而张宇配的曲,居然也是如些凄凉,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有如此一至的心境,能一下子把人的心都唱碎了呢?
听着听着,燕妮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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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可以是我的十一郎
转眼北京就入冬了,晚上去图书馆的人也渐渐变少了,最后每天就只有燕妮一个人孤独地去,孤独地回。马丁依然每天在图书馆门口弹吉它,也是孤独地一个人。燕妮从图书馆出来,偶尔也会跟马丁说两句话。开学一个多月了,同学们之间也熟络起来。
这天图书馆清点图书,提前关门,走出图书馆,燕妮看到马丁在收吉它。
“要回家了吗?”燕妮随口问道。
“不是,我现在住校了,申请了个宿舍。”马丁边收拾着边回答。
“哦?”燕妮有点惊奇“为什么?”
“那个……”马丁似乎有点故意想岔开话题:“今天这么早,不如陪我走走?我挺喜欢你给高鹤投的那些稿的,能不能跟我聊聊写作,给我点创作灵感?”
“好啊!”燕妮爽快地应着。
初冬的夜,略有寒气,马丁把围巾拿下来给燕妮围上,燕妮本想拒绝,可是真的冷,从有暖气的室内走出来,寒意更甚。
柔和的灯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照到两个人的身上,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时长时短,时明时暗。
燕妮默默地看着地面,不知道从哪里聊起。
“还记得《东方红》吗?”马丁先开口。
“记得,你们真棒!”燕妮由衷地夸赞着。
“那是受你的《东方红》的启发。你的稿子我在你刚给高鹤那天就看到了,看完我就有了灵感。”马丁认真地看着燕妮说。
“那天你就看到了?”燕妮不解。
“高鹤也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班有一半人都考到这个学校了,一半分在一班,一半在我们班。”马丁解释道:“高鹤在高中的时候就是校广播站的,还是各类晚会和比赛的主持人,我们关系很铁的。”
“那杜白也是你同学了?”所有北京本地学生里,燕妮其实对杜白是最好奇的,不光是因为他的娘娘腔,还有他的才华。
“哈,杜白呀?是我好哥们”马丁似笑非笑地看着燕妮:“你是不是对他很好奇?”
“你看出来了并不奇怪呀,他确实有点与从不同嘛!”燕妮尽量解释,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尴尬。
“其实我对他也好奇。”马丁这句话完全化解了燕妮的尴尬。“在学校,他从来没有跟我们一起去过WC,如果实在不行要去,他也是去那种关门的单间”马丁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我们打电话去他家找他,只要不是他接的电话,一般都是在WC。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应该是比较害羞吧!对了,你是从小学吉它吗?”燕妮话题一转。
“小学六年级吧!”马丁伸出左手“你看”
燕妮吃惊了,马丁左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肚,都有一条线槽,而且是长了老茧的线槽。
燕妮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很疼吧?”
“当时疼,破皮出血,但现在不疼了。”马丁温柔地看着燕妮“为了自己所爱,值得。”说着,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覆了上来。
“你应该有自己喜欢的乐队吧?或者自己喜欢的歌手?”燕妮抽开手,趁机转移话题。
“Beyond乐队,我心中的神。”马丁眼里是有光的,闪闪的光。“还有China Blue”。马丁带着燕妮来到操场的看球台坐下,拿出吉它。
“你听过Beyond的歌吗?”马丁问燕妮。
“听过几首吧!《海阔天空》《光辉岁月》”燕妮边想边说。
那边,马丁已经弹起了吉它,随着马丁缓缓拨动琴弦,优扬的音乐悠悠地在操场荡漾开来。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年月把拥有变作失去……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马丁忘我的唱着,燕妮也听得入了迷。
一曲弹完,燕妮早已陶醉其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China Blue的歌你听过吗?”马丁弹完一曲问燕妮。
“不知道呢。”燕妮老实回答,确实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