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焦(22)

其实何疏林的爸爸以前也是这样,从小就是高智商人才,但情商方面却有些问题,不太懂得分辨好意和怀疑,出社会后虽然矜矜业业,但却遭到同行嫉妒,设计致使其沾上了毒/品,好好的人就这么废了,何疏林的妈妈拿了离婚证和财产很快就离开了那个家,何疏林爸爸受不了这个打击,年纪轻轻就自/杀了,是姥姥把何疏林拉扯大的,在发现孙子也有所谓的“天赋”后,姥姥毅然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他。

在那个雨天,牧宵误打误撞看见了被囚禁的何疏林后,她就深深地明白:对于何疏林来说,姥姥是支柱,也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伤害,他也许会耗尽漫长的一生用来与过去和解。

重逢

躺了大半天,牧宵的胃像是终于有了知觉,催促着她向何疏林发出请求:“那个……有吃的吗?”

何疏林一愣,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哪有人隔了一天没吃东西还不饿的,只是一时半会没缓过来罢了,于是他给病床上的人盖好被子,自己则出门买饭去了。

牧宵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眼睛盯着天花板,开始想昨天发生的事。

她记得何疏林跑过来之后,紧跟着又过来了两个人,听他们的对话,十有八九都是警察,而且给她盖外套的女人正是调查谢媛案子的那位。

可何疏林并没有报警,那些人是怎么知道她去了老校区的呢?除非警察从白天开始就在跟踪她了。

还有,那个黑衣男人……牧宵一想到他,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警察真的一直在追踪她,不可能没有发现还有另一个神秘人也在跟踪自己。

只有可能是他提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行踪,早早地埋伏在了老校区,等待她过去,自投罗网。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黑衣男如何做到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呢?

牧宵想了一会,把目光投向了床边的手机。

她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过了一会,护士走进病房,撤走牧宵身上的针管,又给她做了各项常规检查,折腾半天,总算放过了她。

护士走后,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牧宵下了床,推开房门,结果被门口杵着的两个警员给吓了一跳。

她有些疑惑地问:“这是……?”

两位警员都没有理会牧宵的疑问,左边的女警员问:“你要去哪儿?”

“去……去厕所。”

严悯带着黑衣男的外套回到队里,再次聚集众人开会讨论,只是这次不仅仅是调查横江大桥案,还有谢媛、牧宵的强/奸案。

“怎么样,横江大桥一案,4月4号死者的行踪查到了吗?”严悯问。

“嗯,4月4号上午,邢桐在学校老师的带领下,于邻市参加一场辩论赛,辩论赛结束后,邢桐没有坐学校安排的大巴,而是乘坐私家车回到家里的,不过一回家,在路上,也就是中午12点50左右,她给牧宵打了一个电话,具体的电话内容,恐怕只有牧宵才知道了。”

听到这,丁秦看向严悯,“看吧看吧,就算牧宵是半个受害人,但一码归一码,她和横江大桥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严悯:“你对人家小姑娘就那么大偏见?”

丁秦:“这哪是偏见?你说说啊,住酒店那天晚上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对不对?而且邢桐是间接加害者,杀人动机有了吧?然后是刀上的指纹,证据有了吧?现在就差个目击者来给她定罪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盲目了?”严悯皱着眉,始终保留自己的意见。

“严队,这个案子不是什么连环变态杀人,受害者和嫌疑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学生,你必须得从她们的角度去想问题,她们都是思想比较单纯的学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这案子,好结,就……就您这头倔驴不肯信,”丁秦摸了摸后脑勺,最后那句话几乎没说出声来。

严悯没敲他,“好,要真是一起纯粹的报复性谋杀,现场的那些疑点你怎么解释,还有,牧宵何必把邢桐的尸体吊在桥底下,她有那么大力气吗?”

“怎么没有?!”丁秦一拍桌子,“把资料拿来!”

而后,一警员把牧宵的家庭成员资料放在了严悯桌上。

“严队你看,牧宵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严悯随手翻开资料,在看到牧宵父亲穿着警服的照片后,她愣住了,随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姓名栏里,“牧也?”

再往下移,则是生卒年月之类,死亡原因为“因公殉职。”

丁秦以为严悯信服了他的观点,继续道:“牧宵的父亲是警察,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各项体育成绩都是优,所以昨天才能和那黑衣男死扛那么久,而且死者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沉,才四十千克不到。”

严悯合上资料,按下自己的情绪不表,“这个暂且放在一边,继续说邢桐的行踪。”

“是。下午3点40,邢桐回到家中,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夺门而出。不过据那天的快递员所说,并没有听到女孩的吵闹声,只听见了两个大人在争吵。”

“正常,”丁秦说,“他们夫妻人前和睦人后吵,为了共同利益宁愿躺在婚姻的坟墓里互相伤害也不离婚,富贵人家的骚操作。”

“哦好的,邢桐离开小区后,上了一辆公交车,我们查过了这辆公交车途径的所有路口和站点,最后发现她去了墓园,不仅如此,墓园的门卫还在4点钟左右见过牧宵,两个人很可能是约好了一起去墓地。”

“她们好端端的去墓地做什么?”丁秦问。

严悯想了想,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牧宵有可能是去看望她逝世的父亲,她父亲是清明节前一天去世的。”

丁秦以为她是看了资料后才知道的,于是了然地点点头。

“屏幕上是分别是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墓园是所拍到的景象。”

严悯盯着牧宵手上提的塑料袋,“查过牧宵带了什么东西进去吗?”

“查到了严队,我们按照塑料袋上印的标志,走访了牧宵家附近的一些小商店,找到了一个曾经在4月4号下午见过牧宵的老板娘。据老板娘所说,她对这个孩子有点印象,因为她那天脸上有伤,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才进去,买了几包零食和一小瓶白酒,最重要的是,她买了一把水果刀,我们也调取了老板娘店门口的监控,确认她所说属实。”

“之后呢?把她们从墓园出来的画面调出来看看。”

“没了严队,她们没有从正大门出来,问过门卫,应该是走了墓园后山的小道,那一片压根没有监控,而且遗憾的是,发现死者尸体的地方在监控器之外,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去的,和谁去的。”

丁秦:“也就是说线索断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接话。

“啊啊啊黑猫警长~~啊啊啊黑猫警长~~”一道无比亲切熟悉的铃声突兀地在室内游荡。

严悯揉了揉太阳穴,几欲发飙,“谁的?谁开会不关机?”

丁秦乖巧地把桌上的手机递过去,“严队,你自个的。”

“啊?哦,”严悯假咳了一声,接起电话,“喂?嗯,怎么了……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院里头,牧宵在女警员的看护下上完了厕所,被扶着往病房走。

“警察姐姐,”她出声问,“你们应该不是为了昨晚的事特意来保护我的吧?”

女警员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嗯,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事啊?你们这样我怪紧张的……”

“到时候就知道了,”女警员干脆利落地回道。

牧宵知道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闭了嘴,老老实实往前走。

她经过一排排的座位,余光瞥见医院里的人生百态,还有一本被遗留在空座上的书。

牧宵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回头看。

女警员不明所以,“怎么了?”

不远处,书是摊开向下放的,露出了书封,赫然是妈妈拿走的那本《无人生还》同款。

牧宵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看见一只手将那本书从座位上拾起。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面色有些憔悴打扮得也比往日随意,听得他嘟囔了一句:“哎,怎么把书落这了?”

牧宵走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拿了书走进身后的病房,她张了张嘴,“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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