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君,别引战啊,我清艺扛把子会怕你?”
这边闹着,沈熙一脸羡慕地看着她们,“你们几个真好,这是真正的友情吧?”
几人异口同声地说:“不是。”
沈熙:……
梁欢为她们的关系做出了正确的解释,“我们几个算是不打不相识,刚认识的时候关系错综复杂,但吵着吵着也就看对眼了,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都是被排挤的人,只有真正身处过那种情境下,才能一眼看穿对方的渴望。”
“渴望什么?”沈熙问。
梁欢看着她,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爱。”
余文也不跟北君打了,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梁欢一番冷静又理智的话,将四个人被捆绑在一起的原因说了出来。
爱这个东西,她们没得到的时候,觉得可以与世界为敌,但当她们得到了,就会懂得反馈。
北君看着歌词,眼神却在几人身上瞥了一圈,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她们三个给予了她,许知珩都给不了的爱。
她得到了,也回应了。
怎么说呢,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吧,你把真心给我,我也报以真心。
“那我练一遍,你看看哪里不对。”沈熙心里踏实了,这四个人根本不是什么豺狼虎豹。
余文也在放音乐,祁沈安出去买咖啡,梁欢在纠正沈熙的舞蹈动作,北君在记沈熙唱破音的地方。
“不对,这个地方应该再大一点,你的手往右边滑的时候,找自己最好看的点,这样试试。”
“腰部再往左扭一点。”
……
“别忘记歌词,调压低一点。”
“配合舞蹈动作,这里气不足。”
……
一番忙碌,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三人最后合了一遍,沈熙将就能跟上,梁欢怕她自责,率先说:“很不错,基本的雏形已经出来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先回去休息,明早八点集-合。”
八点钟,练习室陆陆续续来满了人,乔暖也过来看热闹,苗宇新跟她讨论:“听说她们昨天练到凌晨三点。”
乔暖看向北君她们,努了努嘴,没发表什么意见,但是在北君路过的时候,她特意提高了声音:“知珩后天回来。”
北君的脚步顿了一下,苗宇新奇怪地“啊”了一声,乔暖没理她,盯了北君的背影三秒,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是个被遗弃的。”
相处了一天后,北君大概了解了沈熙的性格,这姑娘胆子小,没自信,心里没底的时候做什么事都唯唯诺诺的,但不知道昨晚的谈话让她放下了心里的戒备,还是明白她们四人没什么坏心眼,今天练习的时候,不仅动作没错,还敢跟她们开起玩笑来。
“北君,你跟许知珩到底分没分?”
“看不出你还挺八卦的。”
“我就是好奇,你们郎才女貌的,我觉得分了很可惜,可是微博到处都是他把你甩了的帖子,也没人管,都泛滥成灾了。”
北君知道魏淑然在闷一票大的,所以有关她的消息无论是黑是捧她都没公关,有人看就有热度,有热度就不会被人遗忘,北君从来不在乎什么形象,反正她做的好与不好都有人说,就由她去了。
这么多天两人也就沟通过一次,魏淑然说音乐会的投资商是北方人,人特豪爽,看不惯弯弯绕绕的东西,说北君这脾气符合他胃口。
北君回她:懒得交际,你要么去跟人喝杯酒。
魏淑然生气:开始卖经纪人了是吧?
北君又回怼了她,她没回,对话到此结束。
“他真把你甩了?”沈熙又问。
北君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口,说:“他才不敢。”
这四个字对沈熙的震撼挺大的,她不知道许知珩究竟给了她多少自信,才能让她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种话来。
那时候她就觉得有些网友很傻,到处说北君被甩了很惨,她不惨,一点都不惨好吗?
练到第二天的时候,沈熙已经能完全跟上节奏了,甚至把之前做得不完美的地方也改正了一下,歌舞整体看起来还不错,就是有些细节需要再仔细扣。
这晚她们回得很早,北君回到宿舍给许知珩发了条消息。
——你回国的消息还得我从别人那里知道。
——我谁也没告诉。
——乔暖就知道。
——假的,瞎吃醋。
北君叩开了一瓶旺仔,单手打了一串字,还没按发送,那头的消息又来了。
——饿吗?
她把刚才的字都删了,回:饿。
——那你出来。
——???
几个问号连发,窗外响起一阵喇叭声,紧接着手机又震动。
——听到了吗?
旺仔的盒子被猛地砸到桌面上,奶汁溅了几滴出来,凳子被拖得咯吱响,从床头随便拿件外套就往外跑。
将近十一月,风微冷,发梢被吹得扬起,有几个学生拎着外卖走进来,北君快速跑到车旁,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车上有几个热腾腾的包子,豆腐馅儿的。
“你就请我吃这个?”
“你快吃,你吃饱了轮到我。”许知珩发动车子,车灯划了几个圈,车轮缓缓向后移,很多人盯着车看,但窗户贴了防窥膜,北君刚才跑得又快,几乎没人知道车内的人是谁。
北君拿起包子咬了一口,“你不会是要吃我吧?”
问得特认真,语气特单纯,许知珩笑出了声,“你在想什么,我吃饭。”
“哦。”北君把嘴里的包子吐到纸巾上,把剩余的包子扔进置物箱里,手放在车把手上,“宿舍有规定,不能晚归。”
“我给宿管阿姨送了两根人参。”
“我们组舞蹈还没排好,我不能耽误进程。”
“我给你的队友每人送了一套化妆品。”
“我困了,想睡觉。”
“行,那我开快点。”许知珩踩了油门。
“哎呀!”北君烦躁地砸了下车窗。
许知珩笑着拉着她的手,“桃桃你真可爱。”
“难听死了。”北君抽回手,两只手上下相叠,趴在车窗边。
嗨!
被许知珩养出小脾气了。
两人没回月里小区,许知珩就近定了家酒店,进房间所做的事简单又直白,北君问了他很多问题。
为什么突然回来?
到底跟魏淑然串通了什么?
以及唐九月跟赫远川在一起到底危不危险。
许知珩一个都没回答,他托着她,从浴室到房间,到阳台,再到沙发,最后北君说腰酸死了的时候,他才把她抱在床上。
一切都进行得很缓慢,跟上次梁其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北君感叹道:“许知珩,你这次总算做了个人。”
许知珩就是笑。
十一月的冷风在窗外呼呼地吹,窗帘半拉着,浴室的湿意与中央空调的暖气相结合,给房间蒙上了一层暧昧,但渐渐地,北君感觉心被放在火上烧,胸腔内的氧气都快被抽干,在她咬紧牙关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狠狠地锤了许知珩一下。
“可以快点……”
软声的哀求得到了满足,所有的律动正式进入正轨,北君的头发到处缠,枕头上,床单上,许知珩的胳膊上。
当时针划过大半个圈的时候,许知珩把她抱去洗澡,她在浴缸里喘着粗气。
许知珩冲得很快,她心里很不平衡,每次结束,她像是丢了半条命似的,而许知珩却依然生龙活虎的。
“你什么时候做这事能主动一点?”许知珩问。
“等我觉得亏心的时候。”
“比如?”
“比如骗你结婚,分你一半家产再把你甩掉。”
许知珩把水停了,拿毛巾擦头发,“只要你跟我结婚,会做财产公证,我现在拥有的,我以后会有的,全都是你的。”擦完他看着她,“你会跟我结婚吗?”
北君支着下巴思考着,“再说吧。”
这是个玩笑,北君原以为许知珩能听出来,但他的表情挺严肃的,看得北君又有些虚,刚要改口就听他说:“水温正好,你先泡一会儿。”
语气仍然很温柔,北君就觉得自己多虑,看着他穿睡衣,又盯着他露在外面的胸口,这狗在美国绝对有在撸铁,身材又变好了。
水温舒适,身上的疲惫渐渐被冲散,北君让许知珩把她手机拿来,点开微信的时候,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