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很晚了,你也回去睡吧。”
“好,那我走了。”
“嗯。”韩音回答完才松了口气,用口型告诉关咏快点完事。
可关咏被这一吓,胆子吓没了。
“素材够了没,老子不玩了,我翻窗户进来的事瞒不了多久,刚刚宿管阿姨已经在找人了。”
“哎呀怕什么,我在这守着门,你赶紧办完赶紧走,别在这墨迹。”
关咏还在踌躇,门锁已经响了,两人反应过来时,祁沈安已经踹门进来了。
韩音快速看了眼北君的左手,根本没伤!
祁沈安朝北君看,眉头从没拧得这么深过,北君满身满脸都红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被咬出了血,她又开始咬自己的胳膊。
祁沈安二话不说拎起椅子就往关咏身上打,关咏被打得差点躲进了床底,这边也没放过韩音,祁沈安反手把门关上,将宿管阿姨隔绝在外,一边拉着韩音的头发,一边把相机扔得粉碎。
“我以为没人会傻到把手伸到她头上,还真有不长眼的,解药呢?”
韩音的头皮被拉得生疼,她边求饶边说:“解药大家都知道,就是男人啊。”
祁沈安皱眉朝北君看了一眼,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胳膊被她咬破了几块,外面阿姨在砸门,又喊同事去拿把103的钥匙来。
“你们真不瞅眼色,人许家明摆着让她在娱乐圈作天作地,都瞎了啊?”祁沈安把韩音往前一推,“我没立场教训你们,你们就等着那大爷连夜飞回来吧。”
北君的状态很不好,祁沈安把她带回寝室,不知道如何操作就问了一个当医生的朋友,问哪种解法好。
回,找男人。
也能硬撑过去,就是对身体伤害大,也要看受害者意志力强不强。
他说,至少在他接手的事件中,没人能撑得过去。
祁沈安给许知珩打了电话,听到祁沈安言简意赅地描述完整件事之后,许知珩沉默了很久,先是问:“她呢?”
祁沈安回:“浴室里,用冷水冲自己,胳膊和嘴唇都被咬破了。”
美国这会儿应该傍晚,电话那头风很大,许知珩一字一句地说:“给她找,温柔的,干净的,我现在回去。”
许知珩说这段话的时候,极为理智,他的所有初衷都是为了北君不受到二次伤害。
这种超乎寻常的保护让祁沈安在挂了电话十秒之后还处于震惊之中,最后,她呢喃道:“这他妈是什么神仙爱情。”
可是祁沈安把人联系好了之后,浴室的门怎么都打不开,她拍着门,“北君你疯了,你真要咬死自己是不是,许知珩同意你找男人,你心里别有任何负担,这是药物作用,不是你的意识所想,先把门打开,身体要紧。”
水流声哗哗地冲击着玻璃板,祁沈安只能看见北君模糊不清的身影躺在地上,她的状态时好时坏,当水流冲击了门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把花洒对准自己。
“北君!”祁沈安用力把门撞开,北君浑身湿透,体温很高,高得吓人。
祁沈安的衣服也被打湿,看见北君脆弱得快要死的时候,她满腔的怒火全不见了,“北君,我这辈子心里没这么难受过,知道许知珩要你不要我的时候,我他妈也没这么难受,干嘛这么折磨自己啊,两眼一闭就过去了,许知珩也不是装不下事的人,你要是今天真跟别人怎么样了,他能跟你过完这辈子都不带提起这事儿的。”
“北君你他妈听见了没!”祁沈安喊着喊着眼眶就红了,水很凉,两人的衣服全数湿透,在北君死捏着花洒不松开的时候,祁沈安叹了口气,“行吧。”
她站了起来,扶住北君,关闭花洒,把北君的衣服脱掉,又捞过自己的浴巾把她包起来,“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浴巾270,水费30,找男人的钱都付了,5000。”祁沈安把她头发擦干,稳住她的身子跟她说,“这你得还我。”
北君似乎清醒了一点,她吸了吸鼻子,脸颊发红,把头靠在祁沈安的肩膀上,“行,我加你,微信转。”
……
许知珩已经回国了,但没立即来找北君。祁沈安把北君如何忍过去的过程跟他说了,然后问他要钱,许知珩给她转了一万,让她一天给北君买一个手抓饼。
祁沈安:……
她回:不要了,就当还北君那个死也用不掉的人情。
很快,有关北君YP的事就传出来了,她跟关咏那段视频被全网传,甚至有人说她有性.瘾,才离开许知珩几天,就耐不住寂寞,有人给她做了鬼畜视频,还有人给她P遗照。
她跟梁其的视频也被翻了出来。
火上浇油。
总之,她这身脏水很难洗。
魏淑然被打得措手不及,公关团队临危受命,迅速开展工作,反黑,辟谣,说只是形象相似的女明星以蒙混过关,可舆论已经大规模闹开,北君的对家抓住这点疯狂黑她。
要翻身很难。
祁沈安给许知珩打电话,“许知珩你干什么吃的,这都解决不了?”
沉默。
只有敲键盘的声音,良久,他才回:“你只摔了相机,内存卡拔了没?发现她被拍,第一时间跟我说了没?我下飞机从杂志社那里得知一手消息,要不是封锁了一部分,北君现在已经查无此人了。”
祁沈安心虚。
虚得快站不稳了。
“我还有事,先挂了。”
这波黑,是各大资本下场操作的结果,以许知珩一人之力不可能瞬间敌过,他里里外外忙活了三天,才算是把北君的形象稍微翻转了一点。
可是网上关于许知珩把北君甩了的消息又紧随而至。
北君给许知珩打电话,跟他说:“让他们去吧,别忙活了。”
“就让他们这么说?”
“嗯,你别插手,别用许家的名号给我开路。”北君说得很平静,也很坚决,“这一次我想靠自己。”
“我给你靠着,没人会说闲话。”
“不,我想配得上你。”
那头很安静,过了一会儿,删除文字的提示音响起,许知珩说:“行,决心我知道了,但现在我想问一件事。”
“什么?”
“为什么喝酒?”
……
……
该死的祁沈安,最该解释的一点都没解释。
“你在家别动,我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北君从脚而上都开始虚浮起来,许知珩回国三天,得知她没事之后,就全力去处理她的黑料。
期间就给她发过一条消息:那内衣扔了,他妈全网都看见了。
她回:早扔了。
这三天她像鸵鸟一样躲起来,魏淑然来踢门踹门骂街她都没开,她就给她发消息电话轰炸,骂她不给她省心,梁其的事刚下去就又出来一个关咏,她能不能把身边的男人理理清。
魏淑然扯着嗓子开骂的时候,北君就把手机放在柜台上,开扩音,她每骂一次,她就在心里回一句:反弹。
魏淑然越骂越狠,北君说她傻。
但现在许知珩要来了,跟魏淑然斗智斗勇那股劲儿全不见了,她在醉酒意识不清的时候想着他,在药效最强烈的时候想着他,在一下一下咬破嘴唇和胳膊的时候想着他。
但是现在他要来了。
她有点怕。
是原本可以自我平复的心情激起了千层浪,浪花下压不住的还有一股股痒。
这感觉真折磨人。
心都快被缠得窒息的时候,许知珩开了门,没看她,没跟她说话,把车钥匙烟盒打火机往柜台上一扔,弯腰换拖鞋,然后去浴室洗澡,他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北君脸红了。
“那个……吃饭了吗?”见许知珩一脸算账的样子,北君尝试着引开话题。
“怎么勾的。”许知珩将她肩头的衣服拉下来,手指挑起她的内衣带,话音是询问,但眼神明显有威胁,“这样?”
肩膀被“啪地”打了一下,北君身子往后缩了缩,“我是被陷害的,你知道……”
没解释完,肩膀又被又弹了一下。
许知珩这带着攻击性的动作让北君浑身发烫起来,她往后挪,手摁在桌边,“你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
“摸了多少?”
“我意识模糊。”
“也就是不知道。”
北君在思考许知珩这话的杀伤力,然后说:“就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