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媛随口取笑了她两声,在一顿拍打中,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里。
大中午的篮球场,太阳热得仿佛能将人晒干,舒文宇虽然相信李沐的人品,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跟他强调了一番。
“万一没请到人,那可光我没事”
“没关系,试一试,总是没错”,李沐为了请那几个人不知碰了多少次钉子,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能拉到人自然再好不过了,不能拉到人的话那他也没法子了。
在李沐忧愁的时候,舒文宇低下头一阵偷笑,这离妹妹嫁入豪门的计划又进了一步。
他相信在舒清暖的美貌下,一切都是无敌的。
“唉,我可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舒文宇一手抚过短发,满脸自得。
他幻想着日后他吃香的喝辣的,不由地笑出了声。
可是这笑声很快消失了,因为连笑声都是他自己YY 出来的。
家里,舒文宇感受到耳朵的疼痛,尖叫出声,“哎,哎,哎,别拧我耳朵,轻点儿”
“原来你还知道痛啊?”,舒清暖盯着她哥的脸,一脸严肃,可是再绷着一张脸,也没多少威严。
舒文宇看到不仅没被吓到,反而一下子笑出了声,然后他就感受到捏着他的耳朵的力道更重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
“你可以放手了吧?”,舒文宇指了指在他耳朵上的手。
舒清暖看了看她的手,再看了眼她哥讨好的眼神,犹豫了半会,还是放开了手。
不过接下来她就有些后悔了,刚放开手,他哥就抱着她的腿在那边诉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起来很可怜。
“妹啊,哥也不想答应啊,可这是个强权的世界”
“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才融入那个集体,你忍心让我因为这件事被集体孤立吗?”
“……”
舒清暖默默地转头,脑海里的心思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她又不是眼瞎看不出他是装的。
等到她整理完一系列思绪,回过神的时候就听到她哥一句威胁的话。
“舒清暖,你说句话,到底帮不帮哥这次,你不帮的话,哥真的就得去吃土了”
“哦,不,去收保护费去了”
说到收保护费,舒文宇有些手痒,他本来的志向就是当个混混,奈何现实逼迫,他金盆洗手,成为一名学霸。
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可是她一点都不领情,气煞他也。
“是哦,未经她同意就答应下来,这还真的是她亲哥”,回过神的舒清暖无语地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舒文宇。
这都是他第几次跟她说这些了?见他还要叽里呱啦的在那边讲个不停,舒清暖干脆直接溜了。
真是受不了话痨了。
舒清暖隔着一扇门都能听到她哥的声音。
卧室里,舒清暖阖了阖眼,再睁开时,眼中宁静,一副心平气和,万物不为所动的样子。
舒文宇在门口唠叨了半天,见没人理他,撇了撇嘴,切的一声。
在舒清暖面前,一张空白的画纸摆放在那里,旁边还有一把素描笔,这是舒清暖原本准备用来画画的。
如果没出了这事的话,她估计都想好要画什么了。
如今,舒清暖坐在书桌前,盯着眼前的画纸,迟迟没有落笔。
她对她哥谈不上太了解,但也知道他心思不坏,太恶毒的举动是做不出来的,可为什么她心中还是闪过不好的预感呢?
若是她知道他去招惹别人,反而惹祸上身,得她收拾残局的话,说什么都要阻止他。
可是世上难买早知道。
南城高中,四大家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作为魏家的孩子,魏曳霖跟陆家的继承人并不是很熟。
只是寥寥几次出席宴会上见过。
这一次,他难得找陆璟一次,槐树下,魏曳霖正倚靠在树干上,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身侧,额头上一脸冷汗。
因为他的失误,把这块已经有主得林子也同其它地盘供给魏小公子挑选了,若是如此也就算了,难的是他居然也看中了这片林子。
在还没入学前,魏曳霖就已经被定为脾气最不好惹人员之一。
此时,他穿着一身黑白条纹的短袖衬衫,头上带着个鸭舌帽,一改在舒清暖面前的无害。
“一句话,要不要换?”
魏曳霖斜靠在树上,眼神瞥向了前方石桌前的人,“这片林子,他看中了”
在魏曳霖视线所及处的石桌前,一个白衬衫少年坐在上面,面容皎皎如玉,一副贵公子形象。
魏曳霖看了一本正经,自己跟自己对弈的人一眼,撇了撇嘴。
“下棋有什么好玩的?无聊透顶死了,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恐怕也只有那些迂腐古板的老头才会玩这种游戏吧”
同样喜欢玩下棋的舒清暖:“……”
魏曳霖和陆璟两人家世相当,不分上下,可是跟魏曳霖性格乖张,不学无术的名声不同,陆璟优秀自律,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陆家就这么个继承人,陆璟承担的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小小年纪便已经开始插足家族企业。
如果可以,魏曳霖也不想跟他打交道。
魏曳霖的家族中曾经出过一个唯一可以世袭的异性王,而能与魏家比肩的陆家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第 7 章
陆家追溯古代也是权臣世家,虽没有出过帝王,却也曾有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辉煌。
可以说在四大家族眼里,富不过三代这句话就是个笑话。
魏曳霖上头有个大哥,所以这些琐事落不到他的头上,他就安安心心地当一个败家的富二代就行。
然而陆璟不一样。
他是陆家唯一的独子,陆家未来的继承人,所以他早早的就开始着手处理公司的事。
此时,被魏曳霖注视着的人直接无视了他的话。
两只犹如玉石一般的指尖执着一颗与他气质不相匹配的黑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眼前的棋局里。
陆璟看着桌上的棋局,面露沉思。
小树林里,静谧非常,只能听到魏曳霖的声音,还有棋子落盘的声音,其它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在魏曳霖微感到不耐的时候,陆璟终于出声了,但回答的话语不是魏曳霖想要听到的。
只听到他道了声,“不换”,看向棋盘的头连抬都没抬起过,气得魏曳霖有些跳脚。
可是在魏曳霖看不到的地方,陆璟却是不一样的神情,他修长的手指磨搓了下棋子,眼里露着一丝若有所思。
“究竟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魏家混不吝低下头求人?”
陆璟虽然没有专门调查舒清暖,可在上流社会里,这消息早就传遍了。
说什么魏家小少爷为美人浪子回头,洗心革面,陆璟原先也只是对这些笑笑就过了,但这当事人都求到他面前来了,他不信也不行了。
至于陆璟为什么敢肯定跟舒清暖有关,自然有他的考虑。
魏曳霖自小锦衣玉食,又怎么会看上这片颇有些寒碜的林子?更别提他生性顽劣,与这里的幽静的氛围不符。
若是魏曳霖说要烧了这片林子,陆璟说不定还不会诧异。
这些他没说出来,不过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的确,魏曳霖看到这片林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舒清暖一定会喜欢这里。
他追了她那么久,也不是白追的,对于舒清暖的爱好,虽然不能说个十成,但起码也应该有七成。
这七成里自然不包括围棋,因为他从来没见到舒清暖碰过。
其中那七成中,最令人头疼的就是她比较慢热和安静。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舒清暖都需要有一段时间来适应和熟悉。
魏曳霖在初中学校里自昀不是什么小名气的人,然而在舒清暖眼里他压根跟其他同学没什么区别,都是同样一句话,“同学,我跟你不熟”
他死缠烂打了一个月,也才勉勉强强跟她说得上话。
这里,魏曳霖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舒清暖知道那个赌约的缘故,所以他一直都只以为舒清暖慢热。
除去这个,舒清暖喜欢安静却是真的。
她忍受不了太吵闹的声音,尤其是在她看书的时候。
每次魏曳霖在教室里没看到她的时候,去隔壁间音乐室里总能看到人。
彼时,舒清暖就坐在位子上安安静静地看书,岁月静好。魏曳霖一头黄发站在窗外,远远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