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媚(138)

作者:小夜微冷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不过也能想来,她到底是陈砚松的种,怎么可能是笨蛋。

想到此,李良玉看向盈袖平坦的小腹,笑道:“你这几日好生将养着,吃的药也先都停了,规矩以后也能学,就先别看账了,仔细费神,让那刘氏先跟着我,我自有决断。”

说到这儿,李良玉笑着看向刘嬷嬷,道:“我瞧着应该是有了,想来等月份再大些,就能诊出来了,这事咱们先按住,一点风声都不能走漏,便是大爷也不能告诉。”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95章 争吵

天已擦黑, 屋里掌上了灯。

盈袖坐在梳妆台前,从瓷盒里抠出点润肤膏子,细细地抹手。

今儿从玄虚观回来后, 与赵嬷嬷和李姑姑说了好一会子话, 大抵费了神,身上懒洋洋的, 直睡了一下午。

醒来后, 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李良玉安排着诊脉。

两个大夫轮流瞧,一个说没怀, 另一个说不确定, 现在月份太小, 得过段时间才能摸出来。

大夫前脚刚走, 老爷就派人送来了一颗东海夜明珠, 说是放在屋里, 能安神驱邪。

好么,整个小院里的嬷嬷丫头们都来瞧这稀罕物, 眼里满是羡慕, 众人议论纷纷, 说是这东海夜明珠全天下就两颗。

一颗魏王在十多年前孝敬给了太后,太后薨后, 珠子当成陪葬物,入了陵寝。

那第二颗就在陈家了,没成想竟给了大奶奶……

还记得当时那刘妈妈就侍立在她身后, 踮着脚尖瞅了眼夜明珠,愤愤不平地嘟囔了句:太太熬油似得熬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的绝世珍品, 但愿老爷是真疼儿媳妇,别像唐明皇惦记杨贵妃,偷偷做出扒灰那样的脏事。

当时她听见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转头一想,老爷对她的确好得匪夷所思,难不成真对她存了什么歪心思?老爷可是个妻妾环绕的人,又年轻……说不定啊。

“呸呸呸,乱想什么。”

盈袖啐了口。

她打开妆奁,拿出支眉笔,对着镜子细细地描画。

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左良傅。

为什么她见到他会情不自禁地掉泪?

他这样大的官,为什么会用杂耍来逗一个被他抛弃过的女人笑?

盈袖皱眉,用眉笔在桌面上写下“昆仑”二字。

当初她得知自己婚后失贞,是存了下堂离去的想法。

可南淮对她无微不至地体贴,每日家不是学规矩,就是学看账册,这期间还意乱情迷,和南淮发生了几次关系,所以呵,她要离去心思被这平静日子消磨了大半,若是真怀了,那她这辈子就和陈家抖不干净了,

盈袖叹了口气,用眉笔又写了南淮二字。

正在此时,只听外头传来阵窸窣脚步声,紧接着,海月欢喜地喊了句:“大爷回来了啊。”

盈袖大惊,赶忙用帕子去擦桌面上的字。

谁知还没擦几下,就看见陈南淮打起帘子,走了进来。

盈袖没有表现出慌乱,随手拿起个首饰盒,佯装挑发钗,然后,将盒子盖在还未擦干净的字上。

她刚一转身,就看见陈南淮过来了。

“做什么呢。”

陈南淮将锦袍脱下,随手扔到椅子上。

他走到梳妆台前,身子略微往前凑了些许,侧着脸,对着镜子看自己下巴,手指摩挲了下,笑着问:

“你说我留长须怎样?这样会显得成熟些。”

“这样就挺好。”

盈袖淡淡应了句。

“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呀。”

陈南淮转身,坐在梳妆台上,低头看着明媚动人的妻子,笑道:“是不是还为中午的事生气?”

说到这儿,陈南淮凑近她,抓起女人的手,在自己嘴上轻轻打,笑道:“我这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惹大奶奶生气了,该打,该打。”

盈袖将手抽回去,扭过头,不想理他。

“还恼呢。”

陈南淮抿唇一笑,又拉起她的手,放在他那个地方揉,眼里皆是暧昧:“那要不今晚你好好教训我一顿,那会儿和朋友们吃饭,席上有个清倌人弹唱,那些贵公子呀,喝了几杯酒就开始调.戏胡闹。嘿嘿,我听了个新花样,原来舌头也能弄,仿佛更能让女人舒坦,要不,咱们试试?”

“哎呦。”

盈袖忙推开他的手,心里有些厌烦,但她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

“赵嬷嬷没同你说么?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说了。”

陈南淮眼中闪过抹生气。

他坐直了身子,别过脸,不看她。

“嬷嬷说你在换水土,又拉又吐的,身子虚,不叫我和你行房。李姑姑今儿下午叫了两个大夫来瞧,说是让你把先前吃的药全都停了,只是喝些清补的炖品。”

说到这儿,陈南淮言语有些酸,嗤笑了声:“老爷子挂念你,巴巴地送来了颗明珠呢。”

原本他买了整整两食盒的零嘴,什么糖雪球、冻柿子、芝麻软糕……谁知刚进小院,就被赵嬷嬷给没收了,好一通唠叨,什么再喜欢媳妇儿,也不能夜夜痴缠,她便是铁打的都受不住。

这妈妈,弄得他好生尴尬,耳根子都臊红了。

“你现在怎样?”

陈南淮淡淡地问了句。

“就那样吧。”

盈袖手附上小腹。

其实下午睡觉的时候,她梦见有条小蛇钻进了腹中。

讲给赵嬷嬷听,赵嬷嬷高兴的跟什么似得,说这是胎梦,不用问了,奶奶肯定怀了个哥儿。

“哦,那你自己注意些。”

陈南淮撇撇嘴。

他就是讨厌她的冷漠,一句贴心话都不和他说。

“我今儿在外头得了个好东西。”

陈南淮从怀中将那张桃花笺取出来,道:“表妹身子不舒服,我给她寻了个方子,但还没找名医查验,终究不放心给她吃。”

“她得了什么病?”

盈袖问了句。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难不成,赵嬷嬷说的是真的?南淮和表妹真不清不楚?

“月经不调。”

陈南淮淡淡说了句,顺手从桌上拿起那个首饰盒,将桃花笺放进去,道:“我不好将女人方子携带在身上,你先帮我收着,等我托人找个太医,咦?”

陈南淮愕然,他将烛台拉近了些,皱着眉头瞧桌面:“这怎么还有字?”

“没什么字,你看岔了。”

盈袖慌了,赶忙抓住陈南淮的腕子,将他往绣床那边带。

“我困了,你陪我躺会儿。”

“你等等。”

陈南淮甩开盈袖的手,弯下腰,仔细去看。

字迹已经很模糊,但仍看出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昆仑,另一个是南淮。

“呵。”

陈南淮俊脸瞬间阴沉下来,扭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妻子,笑的温柔:“人的心就拳头那么大,你装了两个男人,不撑得慌?”

“你什么意思。”

盈袖后脊背发寒,直面他,道:“说清楚些。”

“我什么意思。”

陈南淮冷笑了声,忽然,重重地将那个首饰盒按在桌子上。

男人蹭地一下起身 ,往妻子那边走去,歪头,看着她,咬牙道:“昆仑,你当我不识字?怎么,今儿才见了一面,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给我戴绿帽子?”

“你不讲理,我不同你说话。”

盈袖转身,准备离去。

“去哪儿?”

陈南淮一把抓住盈袖的胳膊。

“找老爷。”

盈袖眼睛发酸,强忍住泪,不让它掉下。

“找老爷做什么。”

陈南淮越发嫉恨:“告我状?我对你做什么了,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如今婚宴已经过了,我该撑的面子也给你们陈家撑足了。”

盈袖往开挣扎,谁料,他拿捏的太狠,她根本挣脱不开。

“与其被你这样羞辱怀疑,我还不如自请离去,这样的日子一眼看到头,没什么好期待的。”

“你说什么?”

陈南淮大怒,心仿佛被什么给狠扎了一下。

他一把将孱弱的盈袖拉在身前,俯身,恶狠狠地质问:“我羞辱你,梅盈袖,你给我喂过茶没?为我哭过没?那个脏汉才头一次见面,你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跟他眉来眼去,我冤枉你了?你自己做出恶心事,还准备恶人先告状,到老爷子那儿去聒噪,简直无耻。”

“你讲不讲道理!”

盈袖被气得掉了泪,瞪着陈南淮,怒道:“是我想去玄虚观的?那个男人我主动见的?你说我做恶心事,不关心你,那么你呢,你尊重过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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