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笑了一声,“你看,我很记仇,所以肖敏敏讨厌你,我也记得很清楚,她太坏了,小心眼。”
记忆是选择性的,贺毓到现在还记得肖敏敏和她朋友商量怎么跳长绳的时候抽到柳词。
贺毓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她光想想就忍不了。
长绳那么粗,甩到地上噼里啪啦响,打人身上痛得要命,柳词那么小个,肯定更痛。
所以贺毓在一起出黑板报的时候推了肖敏敏一把,想吓吓对方。从台阶的第三步到第一步这样的距离,肖敏敏真的吓了一跳,其实压根没受伤,就开始嚎。
贺毓:“我其实也挺坏。”
柳词听了摇头,“你要是坏,肯定会自己抽她。”
贺毓:“我想过。”
她撑着脸,“但我不想变成我爸那样的人。”
贺峰峻是贺毓一生的阴影,哪怕分开多年,她有时候照镜子,都害怕自己变成那样。
潜移默化的可怕,小时候被揍的痛苦,多年后还是清晰记得,啤酒瓶碎的清脆,扫帚打在身上的刺痛。
碗洗了之后贺毓觉得方便面味很重,又去刷了个牙,柳词新买的牙刷凉凉的,她自个早就刷了,在跟柳语发微信。
贺毓倒在沙发上给申友乾打了个电话,问他烧烤的事情。
好圆都说要来,还叫上了刘远生。
电视里放着热播的电视剧,贺毓瘫在沙发上,柳词坐了过来,被贺毓拉倒,她们靠在一起。
贺毓说:“你说我们是不是太自然了,按理说谈恋爱也个什么戒指啊什么三天两头的约会的。”
柳词:“你八岁就送我戒指过了。”
贺毓:“啊?”
柳词淡淡地说:“就那个钻石糖啊,葡萄味的,你拆开给我戴上,说我们这样就算结婚了。”
贺毓:“啊??”
她完全不记得了,柳词也没失望。
“那明天我们去整一个?”
柳词哦了一声,“你都没点表示吗?”
贺毓想了想,亲了柳词一口,亲在唇角,却被人拉回来,一个湿热的吻送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爬上来更一下……))
九十章左右就完结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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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周末申友乾组织人去烧烤。
柳好跟柳圆从学校来, 贺毓开车去接的他俩,路上就听柳好叽叽喳喳唠一大堆事儿。
从学校的老师到不太愉快的室友还有新染的头发。
贺毓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妹妹啊, 你打算做个调色盘?”
柳好低头给自己编小辫,抬眼哼了一声, “那我也是最美的调色盘。”
柳圆嗤了一声。
贺毓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你家就你最美。”
这倒也不是瞎说,柳家四个小孩, 柳词最素,柳语最柔,柳圆是个秀美的男孩, 按理说都是淡了吧唧的感觉,偏偏到柳好这里拔高了一层次。
也可能是柳好比较会打扮的缘故。
柳好高兴了,嘿嘿一笑,“比老大还美丽吗?”
柳词抬眼,后视镜里的柳好缩了一下。
贺毓也看到了, 耸了耸肩,“那真是不好意思,柳词在我心里超出范围。”
柳好:“配送范围?”
贺毓:“你怎么这么贫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 柳词都绷不住笑了,贺毓自己本来就够贫了。
烧烤的地方是一个农家乐,申友乾包的,开车去郊区也要点时间, 贺毓把车停了再进去,推开院门,喔了一声,“这么多人呢?”
“贺毓!!——”
一个高个风风火火地窜出来,羊毛卷远看活像条长毛狗,贺毓被吓了一跳,“什么玩意?”
邵倩拨了拨头发,一脚踹上贺毓的腿,“你什么东西。”
贺毓嗨了一声,“你怎么也在?”
她跟邵倩一直挺熟,邵倩是消防队的记者,成天火里来雨里去的,其实也挺忙,贺毓过年都不敢叫她,这人还值班。
“老申请客啊,占便宜不分大小。”
贺毓看了眼院里的人,“你老公孩子呢?”
邵倩:“老公值班呢,孩子在里面啊。”
邵倩青春期是个大块头的女孩,年纪渐长后倒是变成苗条的女人,也一直心直口快的。
贺毓跟她一起往院里走,没忍住抓了一把她的头发,“肥牛卷啊这头,不是要求短发吗?”
邵倩从贺毓的手里夺回自己的头发,“我休假了。”
贺毓哟了一声,“难得啊。”
邵倩看着她,“你猜为什么?”
贺毓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发现对方没蹬着她的高跟鞋,挑了挑眉,“不会吧……”
邵倩捧起脸,眉眼弯起,“我要生一个女儿!”
贺毓说了一声恭喜,“也没多久吧,烫头没事?”
邵倩:“总比以后丑兮兮好啦。”
她俩边走边聊,农家乐不大,院子靠近一条小河,不过大冬天也没人下去,刘远生也在,他老婆周末也上班,走不开,孩子也带来了,是个男孩。
炭火已经热了,申友乾的老婆叫金迦,从颜值上跟申友乾有一条楚河汉界,柳好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姐姐像个模特。
一问,原来是搞时尚圈自媒体的,眼睛都要冒星了。
贺毓看着她屁颠颠地绕着金迦嫂子嫂子地喊,撞了撞一边串土豆的柳词,“你妹真的很好笑。”
柳词看了眼,“我有时候都怀疑她不是我妹。”
贺毓:“那就是我妹妹呗,这么像我。”
柳词看了贺毓一眼,贺毓眨眨眼,一脸自恋。
小孩们都自己玩去了,邵倩蹲在申友乾边上,旁边还有一个刘远生,这三个读书的时候也见过。邵倩喂了一声,蹲下的时候没站稳,申友乾拉了她一下,胆战心惊地说:“姐,悠着点,我怕。”
被邵倩一拍,“贺毓没事吧?”
申友乾:“看上去没什么事儿啊。”
其实这帮人里有个跟贺毓差不多遭遇的,刘远生在认真地考串,培根卷金针菇,下面的炭火旺得很。
今天太阳很好,小孩窝在一起叽叽喳喳,一边被使唤洗完菜回来的柳圆被拉住,叽叽喳喳的哥哥传过来,pad递上,说哥哥你帮我们过一下。
柳圆低下头一看,粉红女孩的换装游戏。
就一个小男孩,刘远生的儿子,叫刘声声,皮肤倒是没跟他爸那么黑,被一群小女孩围攻有点局促,求救似得看向柳圆。
柳圆:“……”
“她这个人看着总没什么事。”
刘远生把手里的烤串翻了个面,结果申友乾老婆递过来的鸡肉串,像个熟练的烤工。
他少年家逢巨变,书也没读完,千夫所指压在他身上,仓皇的青春期全是暗无天日的谋生,哪怕现在生活算是美满,想到过去还是心有余悸。
“这人,老憋着。”
这倒也不是刘远生乱说,虽然他们这帮人后来的十几年都分散各地,但少年时好歹还是几乎每天照面的,谁家的事都有几分心知肚明。
贺毓的爸不是个东西人尽皆知,贺毓被打也人尽皆知。
况且她还是个女孩,哪怕大多数人她不太像个女孩。
刘远生也被他妈揍,他妈那时候还不是个疯子,所以被揍的性质不一样。
但他都委屈,所以柳词的一句关怀他都能惦记很久。
那贺毓呢?
这人明面上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背地里也一样,心里呢?
贺毓,是个很难懂的人,你觉得和她熟,觉得她就是掏心掏肺,那她的自私呢?
申友乾叹了口气,他给刘远生烤好的串串撒孜然,一边的邵倩蹲着,“我们说也没用,不是还有柳词么,她俩反正是一对。”
邵倩这人直爽,知道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她倒是跟贺毓一直联系,廉晓礼的具体情况她不知道,但隐约感觉不简单,她也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