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文绉绉,申友乾也不笑,毕竟她的神情太认真了。
“老申,贺毓现在给我感觉太压着了,她想好,可是都……”
申友乾也叹气,他听得懂,也知道很难。
很多东西不是知道就能解决的。
“贺毓跟人冲突这事儿阿、阿姨知道吗?”
申友乾问。
柳词摇头,“贺毓不让,我也不想。”
都那么大人了,谁都有谁的难处,妈妈也一样。
“唉,哪天咱们一起出去玩呗,我没、没什么本事,就只能搞、搞些这种了。”
柳词笑了笑,“贺毓也喜欢玩。”
柳词下午也没事,就跟申友乾聊天,申老板自己的奶茶店的客人排队排到外面,他看了都高兴。
还研究起下次去哪里玩,聊到结婚的场地,申友乾说:“这个地方太大了吧?”
柳词:“自助啦,其实没多少人,都在室内。”
申友乾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看得出租金不菲,贺毓做主,一看就很阔绰,也能感觉到她的用心。
“还带人工湖?”
柳词点头,“我不想去海边,贺毓也不想去,就挑了个城郊的小庄园,专门办婚礼的,这湖也好看,十月份天也正好,结婚……也一天嘛。”
柳词想到婚纱,想到贺毓,没忍住笑了出来。
申友乾点头:“也挺好。”
正好这个时候贺毓电话打过来,柳词接起来,申友乾按了扩音,假模假样地咳嗽一声。“柳词啊,好喝吗老申家奶茶,我看网上说排队很恐怖啊?”
申友乾:“柳词是vip好不好。”
贺毓:“怎么是你!”
申友乾:“怎么不能是我了!”
贺毓:“你果然装结巴!”
柳词在一边憋笑。
贺毓在茶水间泡蜂蜜水,一边搅拌一边说:“我还是你奶茶心愿启动资金赞助商呢。”
申友乾:“是是是,所、所以让你女朋友永远优先嘛。”
贺毓嘁了一声,“晚上吃什么啊柳词。”
柳词被点名啊了一声,还认真想了半天,申友乾在一边点菜了:“猪肉豆角、酸菜鱼、土豆炖牛肉……”
贺毓:“滚滚滚。”
“不知道猪肉涨价了啊。”
申友乾:“你、你还挺勤俭。”
贺毓:“不然呢,都有家有口的。”
柳词:“那我等会去买菜。”
贺毓:“让申总送你回家。”
申友乾:“为什么啊?”
贺毓:“我跟你老婆说一声。”
“我晚上能来蹭、蹭饭吗?”
申友乾问。
贺毓:“问柳词啊,她掌勺。”
柳词点头,“叫你老婆和小孩也一起来吧。”
申友乾:“你们有打、打算要个小孩吗?”
贺毓一口水喷了出来。
申友乾才反应过来,急忙解释:“不、不是,是、是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跨年惹!!刚好这章还提到
真巧!!——
点首歌《临安小记》我循环八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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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小孩这个问题贺毓跟柳词倒是都没想过, 她俩没有特别喜欢,有时候贺毓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孩。
不过她挺喜欢逗小孩的, 申友乾的小孩她就老喜欢抱着带着去玩, 小姑娘也很喜欢贺毓,隔三差五要来。
柳词愣了好半天,啊了一声, “再说吧。”
申友乾哦了一声, “我就是、是随口一问,看你们呗,不过就俩人也、也清净, 我二胎之后感觉更、更焦头烂额。”
柳词其实有点心动, 但是养孩子这事其实她自己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做了, 太累了.可是她跟贺毓之间,的确需要一个什么契机, 哪怕现在她们什么都不缺。
贺毓准点下班, 到家的时候六点出头, 在电梯里碰见了申友乾。
申友乾被打发出去买料酒, 贺毓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来, 在一楼碰到了。
“买啥了?”
贺毓手腕上挂这个小包,青蛙不像青蛙, 看着怪滑稽的, 一晃一晃。
“料酒啊,柳词说要做什么爆、爆炒田螺,我下午还去生、生鲜市场了, 唉剪那玩意就把我累、累死了一股味道。”
贺毓往一边站了站:“那你离我远点。”
申友乾:“滚蛋。”
贺毓:“滚就滚。”
她去照镜子了,电梯开了之后率先进屋,一股菜香扑面而来。
“喔,今天是个好日子。”
申友乾的女儿抱着兔子过来,喊了声阿姨。
贺毓把人连兔子一起抱起来,“小美女今天作业写完了吗?”
申友乾:“你这人。”
贺毓:“我终究还是长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对吧?”
“……”隔了几秒,申友乾唉了一声,“这么感慨呢”。
贺毓啊了一声。
那只兔子被小朋友放了,在屋里乱窜。
贺毓去厨房,柳词扎着头发在做蛋黄南瓜,申友乾的老婆金迦也在帮忙,一边聊天。
贺毓凑过来:“聊啥呢。”
金迦:“”贺毓你今天不加班啊?
贺毓啊了一声:“你拖家带口过来我哪能加班啊?”
金迦:“你不是一分钟好几千万吗?”
贺毓被逗笑了,“屁啊,那我还住在这里?不是你吗?你认识那么多大明星。”
金迦欸了声,“我哪有啊。”
柳词听着这俩人聊天,把蛋黄南瓜夹到了盘子里,申友乾的女儿过来端,柳词踩了贺毓一脚:“你不会帮忙吗?”
贺毓摸了摸鼻子:“我去拿碗和筷子。”
已经是夏天了,小孩再过两天也放假。,贺毓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工装都裤子一条裤腿都有电线杆那么粗。她一贯的风格就是天马行空,跟柳词站在一起乍看还是柳词稳重许多。
金迦刚才注意到贺毓额头上的纹身,问柳词:“她头上那图案?”
柳词:“贴的。”
金迦哇了一声,“真有个性啊。”
也不怪她惊讶,跟申友乾恋爱的时候她就知道有贺毓这号人,申友乾这个学校远近闻名的创业结巴有个伶牙俐齿的朋友是在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可以说追金迦其实还是贺毓给申友乾的勇气,而且贺毓这人总给人一种模糊性别的舒服,和她在一起你不会特地去注意到她的性别,基本被她的气质和带来的氛围所带动。
贺毓从十多年前就这么个性,现在看着也很年轻,柳词当然知道金迦的意思。
贺毓有个不为人知的一面,仅展现在朋友,再缩小范围,柳词可见。
让她觉得又甜蜜又折磨。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作家生涯数十年,柳词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如有万钧之力。
额头缝的那几针拆线之后还有疤痕,贺毓的碎刘海压着其实不太明显。
漫长的治疗过程她好得并不快,只能说起色都很难见到,医生和柳词聊,也觉得这人心里有个难以痊愈的伤疤,只能慢慢来。
慢慢来,长长的一生,总有好的时候吧。
柳词早就知道日子是这样过的,痛苦的,绝望的,快乐的,不甘的,欣喜的……所有的都是日子,长辈们的一生也充斥着乱七八糟的陈绪,她们都会活成他们,被时间吞噬,变成同一种蜉蝣。
“妈妈,阿姨自己先吃了。”
穿着红格子裙的小朋友跑过来跟金迦告状,指了指站在桌边的贺毓。
贺毓一点也没被抓包的尴尬,反而眯着眼挥了挥手,申友乾抱着小儿子,压根没看这边。
兔子躲进了沙发底下,贺毓弯腰把兔子抓出来,塞进了笼子。
电视在放动画片,桌子上的电磁炉开着,鸳鸯锅扑腾扑腾冒着热气,柳词把最后的几道菜端上来,金迦把烫菜放到桌上,贺毓又去洗了个手,一瓶饮料打开,在空调的凉意里干杯。
贺毓说:“多谢赏光。”
金迦:“我还真的是第一次来。”
贺毓:“就我一个我哪敢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