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2日，聚会那天是12.30日，前台的值班小姐姐还对大帅哥木橙有印象，她眼睛亮了一下，甜甜地说：“你好，是又来订房唱歌吗？”
木橙明显察觉到对方还记得自己，他脸上一喜，连忙看了眼陈伟强，快步走上去，“不是，我们是来问些事情的。”
掏出警官证，小姐姐愣住心里害怕是店里出现什么问题被人举报了，她不安地说：“警官，是有什么误会吗？我们是合法经营机构呀……”
“没事没事，就是想借你们的监控看看，协助警方办案，方便吗？”陈伟强收起证件，一脸和善地看着面前的小妹妹。
“这个我先问一下老板，稍等。”小姐姐松了一口气，连忙拨通老板的电话，等到老板赶来同意后才将二人领进柜台里边，“看吧，是要看哪天的？”
陈伟强撞了木橙肩膀一下，木橙会意，立即补充：“30号那天晚上，大概是晚上10点到凌晨3点这个区间的录像。”
周薇是10点左右来了，凌晨2点半木橙从厕所里出来，后面躲在转角处偷听了周薇的电话，加上她离开的时间，是差不多3点了。
电脑屏幕上大概有16格的监控画面，老板快速将那天的监控调出来，“警官你们是要哪个区域的？”
陈伟强弯着腰凑近屏幕，他点住其中一块，说：“就大厅的，从2点时间开始。”
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验证木橙的证词，他神情严肃，嘴角抿成直直一条线，眼睛死死盯着调了倍速的视频，不敢错过半秒。
很快画面来到2点35分，一个女生出现在画面靠边的位置，她站着好一会儿，2分钟后似乎包里手机响了，她很快接起来，中途屏幕亮了一下，但周薇凑巧转了一个身挡住手机的亮光，几秒后姿态自然地又转身回来，手上还保持举着手机通话的动作。
“老板，你从35分处开始放慢。”画面慢成一帧帧，可惜店里的监控摄像头没有拾音器，只有画面在运动，没有半点声音流出，像是在观看默片让人过分仔细去揣摩画面内的景象。
可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就算放慢速度看也没有异常的地方。
甚至到了木橙出现在画面一角，对方还是在通话中的状态，陈伟强脸色难看起来，瞄着旁边的木橙，“你这证词有点……”--问题。
“慢着，老板你可以给我放大这一块吗？”木橙指向最后的一格画面，像是没留意到陈伟强难看的脸色，出言打断他的话，还拍了2下对方的肩膀，“伟哥，快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刚才指名放大的画面，恰好倒退回2分多钟前，也是2点35分的时间点，主要是KTV外面那片区域监控。
几个男生互相打招呼相继离开，只剩下一个男生停在门口外，监控画面上只有小小一角，他半个身子还时不时离开画面，见他做出打电话的姿势，几乎相同时间周薇也接起电话，不知男生说了什么，他挂断电话后就转身离开。
挂断的时间点恰好是周薇转身的节点。
“班长？”木橙惊呼一声。
班长罗天成那天的打扮木橙还记得，他那天头发特意抹了慕斯，穿着最新款的AJ球鞋，整个人乍眼看过去就知道他有精心打扮过。
那款红色球鞋木橙印象深刻，再加上几个跟班长打招呼的人都是那天晚走的几个人，他不可能记错。
时间太凑巧，木橙心底升起疑问，他将自己的猜测跟陈伟强说了：“伟哥，我班长好像是在打电话给周薇。”
“等等再说。”陈伟强退出放大页面回到16格监控画面中，边对KTV老板说，“我们刚才说的时间段里店里所有的监控都给我备份一下，待会儿会有我的同事来接手……”
“小木啊，你再跟我说说那天你看到的事情和听到的话。”陈伟强站起身，示意木橙跟他到没人的角落处。
木橙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包括那晚周薇拒绝他送她回家的好意，还说有朋友来接的那些话。
陈伟强思索着，过了一会儿问：“小木，你那个班长家境如何？”
“还可以的，家里听说开厂子。”
“所以家里负担得起他买车？”陈伟强虽用疑问的语气问，但字里行间透露出来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那晚接走周薇的朋友可能是班长罗天成？”
“走，哥带你去问停车场的监控，看看载走周薇的人是不是罗天成？”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出声，话不同但意思相同，陈伟强大笑搂住木橙的肩膀，“好小子，脑筋转得真快！”
*
停车场的监控太多，无法当场一一辨认，见图侦的同事赶到了，陈伟强将问来的监控都交给他们去分析，暂时没有特别要紧的事决定先送木橙回去。
倒车的时候，他问：“据你所知，你班长和周薇有亲密关系吗？”
“没有吧，高三大家忙着学习都没几个会将精神分散在恋爱上面，周薇高三时挺孤僻的，虽然有人和她聊天她还是会回应。
但你要说班长和她有密集的交集倒是没见过，考上大学就更加了，周薇基本不和高三的同学联系，直到前几天聚会她才答应来。”
木橙心里很乱，一方面希望热情开朗爱帮助人的班长和周薇的事情没有关系，另一方面心底又有把声音跟自己说罗天成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他叹了口气，说：“高三之后大家各奔东西，谁都不知道谁这几年的生活究竟过得怎样，时空让原本熟悉的人分隔开，尤其是在私生活的方面上更少过问了。”
“你那班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上学的时候挺负责任的，班上很多人都挺喜欢他的，性格热情开朗啊，朋友也多……”
木橙舌尖抵住上颚，两颊分别鼓出一个小包，脸上愁色不减，“我说，伟哥啊，你办案这么久，真有凶手会是这种平常看起来就是性格好人缘好的人吗？”
“有啊，但这种人比较少，只能说他们比较擅长伪装自己，让调查人员难以留意到自己，通常是反社会人格。
实际上，很多凶手案都是冲动作案。拥有反社会人格的人犯下的案子多是连环杀人案，这类人的社会行为常表现为不合群、孤僻、偏执等等，你说的那种看起来是好人的凶手也有，这种就属于高智商犯罪了，让别人很难察觉到自己。”
陈伟强安慰道：“哎，别太担心了，你身为证人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事都和我们警方说了，剩下的就由专业人士来处理，你在家等消息就好。”
手表显示下午2点多了，他从边上扒拉了好一会儿，终于掏出一块面包，抛了过去，“太忙了，都忘记我们还没吃早午饭，来，先吃块面包顶顶肚子，你们X大附近有啥好吃的，给我介绍一下呗。”
陈伟强不说还好，一说木橙觉得肚子还真饿了，一边撕开包装袋一边问：“伟哥，你不吃吗？”
“不了，等下再吃，都习惯了。”他摆摆手。
“咳咳咳！那个，伟哥啊，你这面包买了多久了。”一股酸馊味，咬了一口立马就吐出来，木橙一手捏着袋子，一手抽纸巾抹开吐出的口水。
陈伟强尴尬地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脑海里搜刮出这块面包的来历，“嘿嘿，对不住，这面包好像是买了挺久的，别吃了别吃了，哥立马载你回去请客吃饭，就当给你赔不是。”
连喝几口水才将嘴里的异味盖掉，木橙旋好盖子，“不用去我学校了，在城南分局停下就好，我走路回去。”
“嗯？没关系，我顺路送你回去呀。”
木橙挠了几下自己的鬓角，就怕对方想歪了，“啊……那行吧，送我回X大吧。学校附近有家螺蛳粉挺好吃的，待会儿可以试试。”
总不能让人家知道自己在蓝蓝家里住着，要不然同事们会怎样想她。
chapter 45
二人来到木橙所说的螺蛳粉店里，假日期间很多学生都回家了，来店里嗦粉的人并不多。
坐下来等待的时间里，陈伟强四处探看，这个点已经是下午3点了，隔壁只有一桌在吃着，他抽出一次性筷子，撕开塑料纸后熟练地“唰唰”刮起木筷子两边的刺。
刺灰都倒腾好了，将筷子搁在一旁，陈伟强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点起烟问道：“都忘了问你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