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好运来》成功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林深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见尹福掏出手机后身体迸发出强烈的喜悦。
“喂,伟哥你们没事吧?”曾凡茗惊愕万分,她转身大步地走过来,扬起手竟是想将尹福手中的电话拍掉。
蓝可可和陈伟强同样在惊讶的余韵中,尚未来得及出手阻止,林深微微侧身“无意”挡住了曾凡茗的前进。
尹福这刻反应神速,他朝话筒大喊:“你姐说带我们下山去齐城!”
“啪”地一声,电话被打落,“喂喂喂!”手机的男声被草地的杂草压沉了一大半。
“曾副队,怎么了吗?”尹福“无辜”地问。
“看来这三人猜到了,给他们打一针吧。”曾凡茗扭头盯着刚才拦住她的林深,冷冷地说,“这个也是。”
“诶诶,我不和他们同一阵营的,为什么要迷晕我?”林深大叫道,下一秒被强壮的手下捂紧嘴巴,发出浑浊的呜咽声。
曾凡茗看了眼神色平静的蓝可可和陈伟强,问:“什么时候察觉的?”
“你当时怎么会知道尹福会在屋里待着?除非一直在背后监视着我们。”蓝可可嘲讽地与她对视。
曾凡茗扯了下嘴角当作回应,她往草丛间走去,握枪对准还在不断传出声响的手机。
“嘭”,手机滋出火花,烧焦的味道飘散。
“收走他们所有通讯设备。”
……
周鹏愕然地盯紧手上的手机,车上其余几人脸色不安,当最后一声枪响从另一头传来,电话彻底中断。
“是曾凡茗干的!为什么她要干这种事?!”周鹏咬牙切齿地说。
汪弘明凝神分析:“你爸的死会不会和她也有关系,还有,我没听错的话,林深好像也在那里。”
这时,一直往上开的捷胜停下,众人因惯性往前倾倒一小下。
木橙呢喃道:“前面没路了,我们得步行上山了。得快点,蓝蓝还在等着我。”
说完他不管不顾地下车,曾安也紧跟着他下车,刚才尹福的声音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谁也不知道那声枪响打的是谁。
周鹏思绪混乱,下颚绷得极紧,他快速对汪弘明说:“汪局,上面太危险了,你待在这里指挥,如果曾凡茗是内鬼,那么徐峰值得信任,我将他电话给你,你跟他说明现在我们的处境。”
说完,他握枪下车,快跑跟上木橙他们的步伐。
一个刑警要守着两个非专业人员,还要兼顾办案,真的是难上加难。
汪弘明也顾不上什么狡猾的微笑,他望着三人远去的身影,急忙拨通电话:“小芳,你的人到了没!再不来,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chapter 116
蓝可可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一家浑身漆黑的屋子里,幽黑的空间中只存在她一人的呼吸,她喘着粗气尝试站起来,但发现自己被反绑在椅子上。
她疲惫地闭眼,昏迷前的回忆一股脑塞进脑袋里,呼吸声渐渐加重,再次张开眼,竟有种迷失在时间裂缝的感觉。
她控制了呼吸节奏,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尝试低声呼唤自己的同伴,但无一例外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安静。
想起神秘观主默认她也是祭品的表情,蓝可可忽然明白为何她会被单独困在一间房。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她眸色一暗,手指立起,灵活地寻找藏在裤腰带上的暗袋里的刀片,这是在观主院子里怀疑曾凡茗时偷偷藏好的准备,非但是她,伟哥和尹福也都做有各样小准备。
废了些劲儿,才将绑结解开,她靠近密实的门边,趴身观察外面是否有走动的脚步,见外面只有一条平整的水泥面。
她抽出藏在发间的细长发夹,快速扭动形状,插入钥匙孔中,尝试打开紧锁的门。
不知多了多久,门发出一声细微的“咔擦”声,蓝可可动作极轻地走出去。
迎面而来是浓郁浊腥的血味,原来她所处的房间位于一条走廊深处,走廊两边是分隔得整整齐齐的“牢房”,它们只有栏杆围住,也是血腥味的来源。
蓝可可捂鼻观察,眉毛紧锁,每一间牢房里都是血迹斑斑,血液四溅至墙上,干涸成七零八落的痕迹,里面有床位,有破碎的花裙子……
却偏偏没有人。
她警惕地前行,很快就走到了与她房间相对的走廊另一头,前方一道石梯往上拐了个弯。
突然,最靠近石梯的牢房里传来声响,于寂静的空间中十分明显,蓝可可咽了唾沫走过去。
“小蓝警官!”熟悉的男声兴奋地响起。
屏住的呼吸一松,蓝可可快步走到林深面前,隔了栏杆问:“伟哥和尹福呢?”
“先把我解手铐再说,我知道你是故意拿了钥匙的。”林深伸出被拷住的双手。
蓝可可抿嘴盯着他的手,看见他还无辜地扬了扬手,她心中叹气,还是从衣兜里拿出钥匙。
幸好那些人没把她衣服给换了,要不然什么东西都被收走,行动肯定很不方便。
双手重获自由的林深念叨道:“小强他们被带上去了,好像是警方的外援来了,我听他们说原本的确是要往齐城的路下山的,但有一队人马从那边上来搜山,前山那边也有人在搜寻。”
“所以小强和尹福子拉上去很可能是被当做人质吧。”
“那我呢,为什么要独留我和你在这里?”蓝可可继续拿起刚才用来开门的变形发卡准备帮他开门。
“你忘了,那个男人说的你也是今晚要被享用的祭品吗?那怎么能将你当人质呢?”林深无奈摊手,“我都是被抛弃了,张春周知道警方已经不信我,再带我上去也没用,所以留我在这里自生自灭。”
蓝可可心里存了一肚子疑问,她边开门边抓紧时间问:“其实我很疑惑,不是要处-子才可以献祭,那关我什么事,况且前后都有搜寻,张春周胆子这么大,还敢继续将他的计划进行下去?”
林深嗤笑一声,“不过是张春周找借口掩饰这些年做的人口贩卖,献祭条件没那么严格,只要是妙龄少女就行,你的第二个问题也很容易解答……”
“什么?”她皱眉盯着他,只见他下巴微点,方向指向她的手腕。
运动手表显示此时为“23点35分”。
“献祭时间快到了,张春周密谋这么多年的事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放弃的。”
又是一声“咔擦”声响,门开了,林深伸了个懒腰走出来,“哎,这两天舟车劳顿的,终于在今天休息个够了。”
蓝可可停下复杂地看着他,“林队,你怎么会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你今天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吗?”
林深最怕见到这些充满质疑、失望、怒其不争的眼神,他思考了一下,这次很给面子地回答:“天性使然。”
最模糊的回答却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蓝可可默了一瞬,很快接受了他的说法,“上去吧,伟哥他们还在等着。我只希望真到最后关头,你就算不能帮我们,但也不要伤害我们。”
“哎,小蓝警官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天性,难道你就不想了解我是否有悲惨的过去,是不是天生反社会人格?”
林深没想到她接受得这么快,一下子觉得憋屈无比,嘴贱地噼里啪啦说话,就想对方赶紧追问他。
……
与地下室相隔数百米的树林。
当木橙看到地上破烂的手机,一直绷紧的身体才稍微有放松下来的趋势,他对旁边的周鹏难掩喜悦地说:“应该没有人中枪。”
“嗯,我收到徐队的通知,他们已经在齐城方向上山,交警查到张春周和许郜等人早就上山,我们的后援也在身后,现在他们被困在山里的某个位置,就快能找到他们了,放心吧。”
木橙将手一横,手电筒打在前面幽黑的树林,穿出一条光亮的光道,他坚毅地望着前方,道:“但愿来得及。”
清若山这晚一直回荡警犬的吠叫声,有山下被困的人们好奇地往山上看,脑洞甚大地将今天发生的爆-炸事件和警方半夜上山搜寻联系起来。
嗅觉灵敏的网友们悄悄将今天惠山发生的内容上传到网上,但刚发出不满一分钟,就显示账户异常被封号。
“咦,是多神秘的案件,竟然半点风声都不给透露出去,难道是在打大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