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她难过,可不得不跟她说实话:“明天可以不走,但是家里有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个星期之后必须走。”
陶桃的神色暗淡了下来,可心头还是有点期待,或许他可以带着她一起回去呢?
她既然已经跟了他,就愿意跟着他去任何地方。
反正她在云山也没什么牵挂了,去哪都行,去西辅也行。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让她去哪都行。
虽然主动提出这件事情很不好意思,但她还是鼓足勇气问道:“你能、能带我一起回……”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能!”程季恒的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陶桃神色一僵,满心的期待在瞬间冻结。
他不愿意带她回家……
是因为、不喜欢她吗?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又是她的一厢情愿?
所以,他还是会离开她?
她又被抛弃了么?
一颗心在瞬间跌至谷底,陶桃心里难受极了,再次红了眼眶,同时又开始自我怀疑,感觉自己是一个特别差劲的人,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离开她?
爸爸妈妈为了救别的孩子放弃了她。
奶奶不跟她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她喜欢了苏晏许多年,他却不愿意回头看她一眼。
现在她爱上了程季恒,想跟他回家,但他却不愿意带她回家。
她感觉自己特别讨人厌。
程季恒意识到,自己又伤她心了,自责又心疼,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语速极快地解释道:“我不是不想带你回去,是我现在不能带你回去,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回来带你走,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
陶桃没有说话,还是在哭,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真的很害怕。
如果他走了之后再也不回来了,那么她就又被抛弃了。
她不想再被抛弃了,她只是想有个安稳的家。
程季恒心疼又焦急。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打消她心头的惶恐与不安。
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忙不迭开口:“周末去云山寺吧。”
陶桃囔着鼻子问:“去干嘛?”
程季恒:“去挂把锁。”
对于云山本地人而言,在月老树上挂锁比去民政局领证还要重要——男女两人只有系了结发扣,加上同心锁,再挂在月老树上,这段姻缘才会被认可——这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传统。
陶桃瞬间止住了眼泪,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
程季恒神色认真,语气坚定:“真的。”
陶桃泪眼模糊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骗她,终于破涕为笑。程季恒长舒了口气,低头咬住了她的唇。他还想要她。
面对这颗傻桃子的时候,他总是情不自禁。
想保护她,想占有她,想为她遮风挡雨,成为她永远的依靠。
陶桃真的很喜欢他,但也是真的承受不了他。
她抱住了他的后背,忍了一会儿,还是不行,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能、能把那个变小点么?”
既然能变大,应该就能变小吧?
程季恒动作一顿,哭笑不得:“我怎么把它变小?”
陶桃的脸红的发烫。
每每看到她脸红的模样,程季恒都会心痒,忍不住想去欺负她,故意问道:“你不是早就见过它了么?”
他指的是在他昏迷期间,她给他擦身体的事情。
陶桃的脸更红了,她确实,早就见到过了。
虽然她也没见过别的男人的什么样,但他的尺寸确实很优秀,所以那个时候她就有点惊讶。
但她绝对不能承认:“我没有!我一直闭着眼睛!”
程季恒眉头一挑:“闭着眼怎么擦?凭手感摸?”
陶桃那个时候会很谨慎地去避开他的那个部位,不过也有一两次不小心碰到过。
但真的是出于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当时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涌现,她脸红的都要滴血了:“我没有!”
程季恒:“真没有?”
陶桃:“真没有!”
程季恒:“现在试试?”
陶桃:“……我不要!”
程季恒:“那就做完这次再试。”
陶桃:“……”
……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
对于陶桃而言,这一周的时间过得比她之前人生中的任何一个星期都快,似乎一眨眼就到了周末。
她想让他陪她去云山寺系结发扣,又不想让他离开。
周日她休息,两人早早就起了床,再具体点来说,是程季恒早早就起了床,做好早饭后,再来喊她起床。
现在喊她起床,他再也不用敲门了,可以毫无顾忌地走进房间,然后趴在床上,伸出手轻轻地戳着她的脸颊,同时柔声喊道:“桃子,起床了。”
姑娘的脸颊白白嫩嫩,胶原蛋白丰富,戳起来还很有弹性。白皙的脸颊上又透露着一抹淡淡的盈粉色,看起来诱人又甜美,真是像极了一颗水。
所以程季恒很喜欢戳她的脸颊。
他还喜欢亲吻她的脸颊,更喜欢她脸上的那抹淡粉色变成潮红色的模样。
陶桃真的很困,并且是又累又困,他昨晚又把她折腾到深夜。
相比起第一次的手忙脚乱和不知所措,后面几次,他们俩都有了经验。她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疼了,终于体会到了书上写的那种欲罢不能的美妙感觉。
她很喜欢他给她带来的这种感觉,也只愿意跟他做这件事情,但他们俩的体力悬殊实在是太大了,他就像是不知道累似的,仿若一头饿狼,怎么都要不够她,每天晚上她都会被他折腾到筋疲力尽。
本就是早起困难户的她,现在起床是越发的困难了。
她听到了程季恒在喊她,也感觉到了他在戳她的脸,可她就是不想睁开眼睛,索性一拉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程季恒无奈一笑,他也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但是今天不行。
“不去云山寺了?”他笑着问。
陶桃瞬间睁开了眼睛,猛地掀开了被子:“去!”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就这么想嫁给我?”
陶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于激动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小小地反驳:“我才没有呢。”
程季恒不依不饶:“不想嫁给我为什么要和我去云山寺?”
陶桃无话可说,她确实想嫁给他。
程季恒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想嫁给我就快起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陶桃故意耍赖:“那我要当虫子。”
程季恒眉头一挑,淡淡地,狠狠地说道:“想被鸟吃?”
陶桃一愣,二话不说立即起床。
……
吃完早饭,两人从家里出发,去了云山。
周末的云山依旧是人潮不断。
走到山脚下后,陶桃忽然放慢了脚步,慢到几乎暂停,眉头微微地蹙着,神色中尽显犹豫,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程季恒看出来了她是有事想对她说,主动询问道:“怎么了?”
陶桃欲言又止,又纠结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要把老婆从山脚下背上去才算数。”
她的声音很小,说完这话后,脸也变红了。
上次来的时候,她没有告诉他这是当地的规矩:想要娶老婆,就必须把老婆背到山顶才行。
云山很高,爬起来不是一般的累。
虽然他上次背过她,但也是从半山腰开始,这次却需要从山脚下就开始。
她觉得这要求有点过分,很担心他会拒绝,可这是当地的习俗,她又不想违背——万一月老觉得他们不够诚心,不算数了怎么办?
程季恒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背向着她弯腰半蹲:“上来。”
陶桃心尖一颤,惊喜又感动,但是紧接着又开始心疼了,忽然不想让他背她了。
他能有这份心就够了,她已经心满意足。
而且月老应该是明事理的吧?总不能为了在树上挂把锁把人累死吧?
于是她又忙不迭地说道:“要不我们还是一起爬上去吧,或者你把我背到缆车上也行,现在好多人都是这么干的。”
程季恒耐心地听完了她的话,却并没有起身,温声催促道:“快点上来。”
陶桃还是有点犹豫:“你……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