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姜修法(53)

作者:徐静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阿奈尔道:“我是明白晚了,但一个没有得到爱的人是没有你这番觉悟的。”

慕姜听到他的回话仿佛明白了,但还是要说:“你不该伤害那些想要活下去的人。”

阿奈尔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一种竹下风姿,清秀淡雅,若以山中万物拟之,怕也是无法比拟的,因她就像一束光线从天空倾泄而下,给山营造美。美的真切,美的恍若神邸。

方脸,五官大气,以一双眼睛最摄魂,仿佛可以指引人成善或成恶。皮肤莹白、娇嫩。一举一动都有憨美韵味,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但又觉得很温暖。这使他更恨那些冷漠的人。

随后阿奈尔拿着手中的剑在火堆起舞,他的双手挥舞手中的剑和黑暗的篝火一起起舞,露出的恨意,连篝火的光都快熄灭了。

之后就离开了,消失在小溪边的路上。

慕姜看着远去阿奈尔喃喃说:“原来今日他是要自己的命的,故事是其次,因同情而产生的麻痹才是他想要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回答。”

慕姜停顿了一下,左手捂着胸口说:“好险。”

那个女孩的话在阿奈尔心中掀起万丈波澜。

阿奈尔所代表的只是一种扭曲的观点,内心的阴暗面压制了光明面,慕姜的话语满足他光明面最关键的反驳。

阿奈尔打算去空临山庄将丒人救出来。

稀稀拉拉下起了雨,慕姜找地方躲,却躲进了已木的雨阵,

已木站在在大雨滂泊中,肃穆而清冷。

他把重心从左手的换到右手,巨大雨幕换了个方向旋转,然后分成若干雨柱交叉,从林木上空跨过,环绕他的右手边用神力抵消掉,逆转雨方向。

看起来很美。

已木驱赶慕姜,慕姜又闯了进去,已木见是慕姜,便没有驱赶,只不过慕姜自己又离开了。

神木静因下雨担心慕姜,紧抓纸伞,向慕姜方向赶过去,为慕姜挡住了雨。黑瞳突然变得明亮,尽显千姿百媚。

下了一夜雨,县衙门早晨空气清新。

县衙门后堂的树迎风摇摆,似乎并不畏惧雨曾经的拍打。

衙役一大早就默默地坐在量测工具面前,眼神从那些东西上接触到了莫名的危险气息,内心抗拒触碰那些东西。

师爷对衙役狂吼道:“你似乎已经忘了,靠什么才进到这里的。”面对偷懒者所想要过的腐朽生活,谴责之情爆发。衙役道:“刚下过雨,路面怕是不好走。”他不忘的是为了活着才来到这里。师爷道:“是不是冬天让你出去,你还嫌冷。”衙役道:“倒不是,上次我跟着去,总有不安的感觉。”他身上是贪生怕死的沉痛,只想活着。师爷看衙役担惊受怕,于心不忍道:“磨磨蹭蹭的只会耽误事,收拾好,就不用跟过去了。”

师爷去了大堂。风吹师爷站的树,这个树的树叶飘到大堂前大树的树荫下,从斑驳的阴影望过去,西门延在衙门大堂公案坐着。

黎明到来,光显现,渐渐把衙门大堂照亮。衙门大堂公案上放了很多古老而悠久的书籍,书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闪亮的是智慧,是传承,是希望。

西门延正趴在那上面,那张俊美的脸靠在书上,头埋进了书与书的缝隙中,左臂耸拉着但手依旧顽强握着写好的调整方法,只凭这一点更能突出骨子中的坚定,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气度迷人,常人难及。

他熬了一晚上算是写好了,先前去,写好了观察的民情,以及处理方法,实践之后要根据反响,重新做一下调整,调整方法也已经写好,让他这样做的是他深知,欺罔国民所谓维持现状。

静的早晨,头昏昏的西门延听到风传来的脚步声,意志所支撑的清醒让他在短暂歇息的间隙,竟想起了慕姜,这让他似乎看见了慕姜向自己走过来,甜甜笑着,睁开眼,却成空。

慕姜不再,西门延想到往日的交情,虽然分隔时间很短,但觉得很漫长,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感到很温暖,她离开他心生悲凉,不过他把这份心思化成考察民情的的助力,不断探索,甘心奉献为的是让百姓生活的更好。

走进大堂的师爷看着疲惫的西门延,思索山村的人过的好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他可是有开创之功的。

师爷:“大人探子回来了。”

忠于民,殚精竭虑,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着实难能可贵。这使得师爷抬头仰视西门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洞悉西门延命运的庄敬。

师爷的左后侧,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看着很瘦弱实则透露出健壮,那矫捷的步伐便说明了这点。

西门延将深邃探究藏在目光中,端正地坐着。

探子站在大堂,望着西门延,眉宇之间流露出对智慧的渴望,他曾站在靠近太阳升起的山顶上,跪地哭求洪水不要淹没村庄。

村庄大多数房屋都被淹没,只有山上的一二处房屋完好无损,雪鼠停留在完好无损的木屋上面,它在看那些村民是怎么被淹没的。

被洪水冲走的房屋屋顶上站着很多恐惧和哀求的人,不同的人,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山村,同一个国家,那些在同一个国家生活着的村民曾相互友好往来,每到春天,他们就会互相帮忙农耕,并且延续了很长时间。但是那些村民的身影很快淹没在洪水中,有的村民头一会露出来,一会沉下去,最后再也看不到那个人了,因为不知道被冲到那里去了。

密密麻麻的尸体,飘上来都浮肿了,雪鼠以和谐心态,安然面对,但是他不一样,他是一个人,和那些死去的村民有很浓厚的邻里之情,所以当大雨淋湿在他那宽平的肩膀,瘦削的身材时,体会到了活着比死去更加痛苦。

痛彻心骨的他突然明白,在那劫难面前,人命何其卑微,因为所有的美好都可以在瞬间消失,然而不久之后曾摧毁的地方又会有新的人过来,再重建土地,那些逃亡的人又去了那里,找不到答案的他独自静静待着,一直到晚上,浑身发冷,体会到了恐惧以及无助,还在想着。

就这样他在山顶上待了一天又一天,都没数过在这待了多少天,直到西门延来到,才彻底改变他的那种状态。

西门延教会了探子如何理解自身存在以及如何去过更有益,有价值的生活。

师爷自觉离开,探子深吸一口气,双瞳一片仰慕,他根据所调查对象以及调查对象生活观念之间某种联系,找到了很可靠的连接点,由此发现丒人在空临山庄。

探子道:“丒人已在前几日进了空临山庄。”

西门延把捕快喊来道:“派人去空临山庄,抓捕丒人。”

西门延相信探子的话,坚信丒人就在空临山庄,然后望着大堂外,凝视着繁复的枝干上站着的鸟儿,树木果实累累,他宠溺一笑,正如慕姜说的那样,不久冬快要来临了,

探子接着道:“我调查到丒人是向国人,于公元前704年五月拐走了某农户的孩子才定居在莒国,与此同时,向国丞相的孩子也是在那一年丢失的。丒人曾和慕弗有过交易,因为刚在莒国都是慕弗提供金钱的,在莒国的大部分金钱,部分是茈铭,之后便和王员外的女儿有了一些接触。现在又去了空临山庄,也有一个我很感兴趣的消息,听大部分莒国人说丞相那次来慕弗是来找失踪了两个女儿。”

微小的细节是影响西门延行为的方式,抽丝剥茧地审视了这段话,怕自己听错,小心重复:“丞相失踪了两个女儿。”

探子道:“是。”

行动就是要有用,这才是探子的价值,而面对西门延真诚相待,探子不得不埋头苦干,所以把搜集到关于过于丒人的很多消息都说出来了。

西门延垂下眼睛,睫毛很美,但心中的悲怆却无法遮掩,挥了挥手,让探子下去之后,带着沉重的脚步,凄惨地走出座椅:“那不是迎接宴会,是认亲的,怪不得丞相说就当家宴对待就行,是我把慕姜带走的让他们再次骨肉分离,无法团聚。”

西门延望着大堂外的天,注视了很久,忽然大步朝着外面走过去,天空中流淌的阳光,照在身上,吸引着人的目光,预示着不可阻挡的强大命运。

从后院过来的衙役望着西门延在光影中的身子,望着西门延的倒影,垂下了头,他想,西门延生的真是好,无论哪方面都是极好的,问题是我的运气就不好了,不过人活着不能光靠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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