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延弹完深有感悟的对着钦游说:“琴并不是死物,而是活灵活现的思想和观念。”
台上的书生们发现西门延竟是昨日在酒肆的那个安慰钦游的男子,不免感慨西门延所具有的迷人个性与品质
书生们右边的钦游就那样慢慢地回味那与他情感一致的美好琴音,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钦游回应道:“思想和观念的最终目标是爱,爱又反过来促进思想和观念,我为了爱人和你斗争,而你让我认识到更深刻的思想和观念。”
西门延眼中带着淡淡的忧,嘴角勾起的角度却衬托了侧脸的俊朗道:“但这也并非是永恒的。”紧接着拍了一下钦游的肩膀走到了正赶过来的怦攸跟前。
钦游陷入了沉思,也消除了因失败与西门延产生的裂隙和鸿沟。
怦攸过来告知西门延:“我听你的,说你想让他引荐,他便见了我。”
西门延道:“然后呢!”
怦莜道:“他在等着见你。”西门延望着南苑内堂方向道:“好,一起走吧!”
于是西门延拜别钦游,便和怦莜一起向南苑内堂的方向走过去。
书生们也跟着离开,不过是往北苑方向去,这次比赛,让书生们知道每个人都有对朋友的责任,这种责任不仅能唤醒善的能力,还能使其努力向上拼搏。
钦游望着西门延消失的地方,只是觉得西门延是值得交的好友。
一直关注这件事的国公从暗处走到失败的钦游跟前道:“你怨恨那个赢你琴的人吗?”钦游道:“不恨,我只是觉得西门延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好友。”国公道:“我的女儿没有选错人。”之后他们都同样向南苑内堂望去。
道生观察了一下看到众人望向西门延的反应,明亮的美眸,表情难分悲喜。
“大概知道他们永远不会像那样看我。”
此时男仆在北苑已经填埋了六排竹藤架了,越往后越埋的费劲。虽是初冬但也是满头大汗,顾不上休息又接着埋。
北苑,第七排竹藤架男仆在北苑已经埋好了,离男仆几步远的,腊梅树旁,青布书生说:“今日会有人名艳都城的,要知道我的感知可是扮演了重要角色。”
稚气书生说:“何以此言,只有实际的真相我才会认同。”
青布书生抬起头看着腊梅说:“美的地方,人争来争取总有一个名气,这是人性。这也是人性极端的常识,危险的很。”
稚气书生也望着娇艳的绽黄的腊梅眼中多了一点凄凉,说:“我倒是期望和平而非斗争。”阳光透过腊梅的光照到他的身上如梦如幻,让人想到雪原上的绵羊而不是冰川上的白熊。
青布书生说:“你倒是和别人不同,只怕这点也会让你失去防备,让你在将来的生活中走得艰辛。”稚气书生说:“我们不是付出很大代价,去抓住机遇吗?怎会艰辛。”青布书生说:“这只是针对我们在凡间的生活,而非神界。”青布书生道:“你我勇攀高峰、严谨认真,只是……”紧接着俩人目光相视惊恐说:“天地已经来到。”
青布书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陷入了回忆。
她是菩提花灵,而我就在下着雨的那一天,在百花谷一箭射杀了她。物转星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独自行走在那阴雨绵天之下的广阔草原,她拿着雨伞走向我,告诉我迷路了,我想凡人是无法走近这里的更何况凡人是没有这么漂亮的,只有灵女才会这么好看,灵女是妖,妖必须得死。谁知过了十年,我竟欲娶她为妻,为她舍弃自己这百年仙气,为她夺取蓝色碎片,护住她那仅剩的一缕魂魄。
跟随着青布书生的灵女,每每看见青布书生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她的眼神便黯淡了下来,陷入惶恐的回忆中,青布书生杀死菩提花灵的那一幕,那一天菩提花灵就站在花丛中望月,却被青布书生一剑射入心脏,菩提花灵身上的痛,灵女如感同身受般清楚,连青布书生狠绝的眼灵女都看的清清楚楚。
灵女每每想到那个钻心的回忆,才发现把菩提花灵的命当成自己的命,而菩提花灵的恨就是她的仇。
以为自己是菩提花灵一位重要的人,殊不知只是菩提花灵从青布书生身体中吞食的一只眼。
当然能感受到被射杀的痛,因为那时就在菩提花灵的肚子里。
当年青布书生只顾射灵,却忘了还有一只眼,被他遗落在花丛中,她恨他的主人抛弃了她,于是百年之后,她竟自我幻化成了一缕魂魄,要找他报仇。
灵女道:“是我引已木过来的,你杀了菩提花灵,那个让我心底有温暖的花灵,我也要杀了你。”
青布书生愤怒的手紧紧抓住灵女的手臂,此时他的身体也在渐渐变成透明,意识到快死了,不过宁愿死,都不想让灵女知道,她曾是他的一只眼。
不过青布书生却对着灵女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但却足以让她随他而去。他道:“我爱上了你,至死不悔。”
然后两人私藏的蓝色碎片重新回到已木手中,而灵女要二次穿进最佳碎片容器慕姜身体中,被已木拦下也随着他们变成数万透明花瓣消失于万物之间。
灵女道:“时间破碎,轮回生命之树,以慕姜起誓,束缚着的一切,跑出。”
因着这句话慕姜全身的衣服都变沉默,而这种沉默感染了躯体,变成瞬间惊惧,而心却遭受了怆痛,她嗓音变回到百年前,深情道:“这是已木祭祀咒语。”头异常的疼痛,用双手握着头,灵女身上残留的蓝色碎片气息,让慕姜脑中不停闪现一些画面,那些画面呈圆弧抱扇形,突然分裂,在碎片的衬托下,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少年出现。蓝衣少年似乎曾与她在高崖上许诺,彼此相伴一生的诺言,可是他病了,而他将她避在大门之外,她看透了他的想法任他折腾,最终他握着梅枝倒在她的面前,她知道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自此她的眼蒙上了悲伤。
蓝衣少年又似乎曾用那如雪般纯净的爱,护佑了她那曾不平凡的一世。
现身的已木站在北苑梅花繁盛处赏梅,他与慕姜只有一片花林的距离。
绚烂归于平淡,强风归于微风,慕姜,抬起头来,她看到花林尽头已木手中本子上的流苏。瞬间让慕姜回忆起木槿花开放的那一天,她拿着流苏,泪眼看花花亦悲,不觉泪伤眼,视线模糊,等待那个因病离世的人。灾难降临,霜寒突袭,夏突然变冬。冻住了那一片村子里所有渴望求生的脸,她也死在那场灾难中。
那般离别之苦,死亡之痛,让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今生并未经历过。
她沉痛地仰着头,望着已木的背影,仿佛想起了一些事。那是一个痛苦并且甜蜜的往事,可那些事和她有一种距离感,感觉好遥远却又那么难忘。已木对她说:“你罔顾三界规则之时,有没有想过,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她并没有回答那个人的话,只是说:“也只有你,会在这种时候看我。”已木说:“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死。”落入熔岩之后隐约听见已木说:“岩浆下闪电重现之时,就是你重生之日。”
那么清晰却又刻骨的往事,慕姜转瞬就忘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再去细想却发现想的方向错了,不是要找人吗?
她想到可以上台子凭高望远找人,可没想到刚要下台,却被人拦住写完诗才能下台,想着不能丢了慕府的声誉,手中的笔杆暂时的,停住了听到台子下西门延和钦游比琴的消息,走到北苑台子下的莒子,见诗句写的不错,便提醒最后两个字可写少年,经过提醒,慕姜这才意识到,那个提醒的人竟和她冥思苦想的答案一致。继续写,写下了毅。冥思苦想才写下这几句诗。
琉璃
富贵宫邸琉璃墙,琉璃砖瓦流离殇。
惊觉通透误辨君,杯中残珠映少年。
慕姜写完诗扭脖子寻找那名提醒她的人男子,看到了台下那名男子高鼻梁、大耳朵,有点脸熟,朦胧的记忆中想到初春那个船上回眸一笑的男子,她平静的心激动起来想起镜子不是丢了是因为救人扔了。
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更大的喜悦是镜子,镜子要找到了。
慕姜表情很是愉快她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憨厚的小脸。突然哈哈,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