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古典乐遇上摇滚(31)

“就像古典乐只能在影视中得到更多关注,并不适合普及大众,比那些当下正火的流行摇滚来说,你不深有体会吗”另一个年纪稍长十分有涵养的男人指着之前的年轻制作人说道。

“你永远别想让一个深陷影视的剧作人跟受世人爱戴私生活混乱的摇滚明星有什么共同音乐语言”一个貌似是导演或制片的年轻人无奈解释了一大长串。

半天艾儿才了解到他们在谈论着什么,并且知道了这位年轻人是摇滚名人大卫·鲍伊的儿子,而那位指着他的也是位著名舞台美指兼导演罗伯·马歇尔。想到他们刚刚的话题,古典乐要发扬真的只能依附于戏剧和影视中了吗,是啊,跟市场主流的音乐相比,上个世纪让人迷恋的东西好像在慢慢淘汰着,就像手机的到来电话最终无人问津,但又成为一切融合的基础,毕竟当下的很多作曲人都是学习古典出身。

仿佛回到小时候家族聚在一起时讨论的话题,但这次跟这些名人的谈话让艾儿严重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成了共识与不可挽回的结果,连她自己也在接受着却还以为没到如此地步,想到每次在乐队拉着小提琴加入其中的古典旋律,想到每次混合着大量摇滚气息下的变奏乐章,带给人的新鲜感和奇异感转瞬即逝,这些好像远远不够,她在做一个徒劳的事情吗。

艾儿迷茫了,而她对面看着她眉头越皱越紧的邓肯问向少女,“你是怎么想的,美丽的女士”。

艾儿被一个问句拉了回来,看着对面的人,“也许该有人正视面包的加工,就像我们眼前所有的食物都是以果腹的面包为基础一样,当人们都在减肥吃营养餐,有人将面包供起来了,也有人还记得面包怎么吃不是。”艾儿其实对他们的话题没太大兴趣,与其作为饭后的谈资不如实际行动来宣扬。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莱昂纳多就来了,请艾儿去跟他和凯特跳舞,艾儿借此离开了这场谈话。成功牵到心仪少女的莱昂纳多一手拉着艾儿一首拉着凯特三个人跟众人在舞池伴着旖旎的灯光起舞,艾儿突然想到大船上Jack拉着Rose就是这般起舞的吧,现在有个自己仿佛多余了,不一会儿音乐变柔和,凯特被人邀请去跳舞,只剩两个人,莱昂纳多主动伸出手拉着艾儿跳起了双人舞。

“我不太会跳双人舞”艾儿小心翼翼看着脚下,生怕自己踩到对方,而且这种情况让她稍微不自在。

感受到腰际少女的紧绷,“嗨,放松一点,只是跳场舞,你怕了吗?”他试图让艾儿放松下来。

“没,我怕什么,呵呵”艾儿没一会儿注意力被莱昂纳多口中的舞步节拍吸引了,跟音乐节奏相似,还好她不是舞痴,没一会儿脚步顺畅了起来。

“嘿,你很聪明”莱昂纳多看着她夸赞了起来,“想起大船上我第一次学舞步就被导演狠狠批了好多遍”。

艾儿也感觉他应该是在大船学会的跳舞,“这没什么,可能因为我对节奏敏感吧,这跟掌握了音乐的节奏一样,或许那时候你多听听歌就能学会呢”。

“咦,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音乐天才。”离少女近了,莱昂纳多发现艾儿的眼睛更加有魅力,像是宇宙的瑰丽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而在此之下精致的鼻子与红润的嘴唇更添加了这种想要采撷的愿望。

“你跟我见过的女孩儿不一样”艾儿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搞得不知所措,这算是泡妞的开头语吗。

看到少女无奈的笑意,“我从未跟其他人说过这样的话”他赶紧解释着,“或许你不相信,但我是认真的,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艾儿被这突然的表白吓到了,这算什么,一见钟情吗?抱歉,她还真不太相信这种“谢谢,恐怕我不能接受”她委婉地拒绝了。

莱昂纳多平生第一次被女子拒绝,并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类型,“请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艾儿想说自己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但这种别人无法理解的理由说服力貌似不大,想到伦敦还有一场约会等着她,那她先拿来应应急应该不亏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莱昂纳多愣了下,是啊,这么优秀的女生没有人追求是不可能的,想到对方还这么小他说,“我可以等,等你想要尝试体验新的开始时候或许我是个不错人选”他可从未如此执着过某件事。

艾儿被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年轻人架势吓到了,看来不编点厉害的他是不会放弃的……“谢谢你,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不太会失去彼此呢”面不改色的撒谎她庆幸此刻没有认识的人在。

莱昂纳多没想到第一次主动追求的少女早就跟他人产生了羁绊,这个是他没办法比的,想想他自己小时候也爱慕过邻居的女生那种感觉,“那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祝福你们,我就不做这个恶人了哈哈”他拿起的快放下的也快,还好认识少女不是很久,否则他就要深陷其中了。

艾儿面不改色地跳完了舞,之后有一些导演对她很感兴趣,希望以后有机会找她编曲,抛去那些想让她演戏的她都加了联系方式。回去的路上,艾儿有些心不在焉,想到克里斯出现在脑海的次数尤其的多,好像越是这种陌生热闹的场合她就越能想起对方,自己的爸爸呢,妈妈呢,表姐表哥们呢,艾儿为自己担忧,怀疑是不是无意中在乎起了某人。

这种心不在焉持续到她登机回去那天,四表叔工作没有完成晚一些回去,本来艾儿是想等他的,但想到这几天某个人不断闪现的频率,她决定先回去完成约定这样才能确定自己的内心,所以一大早就赶飞机去了。

四表叔抱怨她连等一下都不等自己,没良心,但还是让她路上小心。艾儿在机场看到人山人海的旅客,过两天就是圣诞了大家都在往家赶,途中两个拿着乐器包的年轻学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们无所顾忌地谈论着音乐,其中对音乐类型划分的观点尤其让艾儿侧耳,两个人盘点各类音乐喜好都不同,直到说道古典乐或许应该被融合或淘汰了观点一致。

艾儿没想到受到音乐启迪的人也这样想,仿佛世上只有她自己是乐观的,她再一次深深思考了这个问题,也想了自己的以后与将来,如果上辈子没有这种天赋她会像平常人一样过日子,没有信仰没有那种精神目标,而这辈子她出生就被赋予了厚望,赋予了才华,虽然她也按部就班的在进行着,但有太多的私心和杂念让她分神,在没弄懂的短短17年中,在逐渐被外物所妥协的17年间,原来什么都会快速变化,变得措手不及,是该下决定了。

还未等艾儿想好妥贴的解决办法,一阵摇晃将她打回现实,瞬间吵吵嚷嚷的机舱充斥着人的混乱声和机体像打磨什么的声音,空乘人员首先稳住了大家,让大家带上急救设备,并且重复着急救措施。

艾儿大脑都是懵的,什么情况?难道老天爷又要让她“去世”一回吗?有完没完啦,她可不想再次失去这一生,尽量清空脑子里的愤怒,她做着深呼吸,吸气——呼气——,旁边的乘客慌张的左顾右看望见艾儿的动作,自己也来了一套缓解心理压力。

就这么飞机摇摇晃晃驾驶着,机长室传来广播说是飞机遭到突然闪电的变故右机翼受损伤,他们要紧急迫降,还好也快到达英国上空了让他们不要担心,保持镇定。可艾儿明显感受到从机长室出来的空乘人员的紧张表情,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终于,机体摇晃的越来越严重,巨大的恐惧感萦绕在每个人心头,艾儿也不例外,告诉自己要镇静可脑海里还是回忆起了上辈子她最后的时刻,雪夜——驾驶着不到一年的新车出城——迎面而来摇摇晃晃的大卡车——她一刹车转弯——眼看要装上前方斜坡下的铁丝网——她大声呼喊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下一秒,没了意识。

此刻,同样剧烈的摇晃感在眼前,感到嗓子痒痒的,她也想喊出声,可怎么也开不了口,就这样生生憋在喉咙里,巨大的摩擦声出现,一个倾倒整个机舱的人被甩出了座位,窗外右机翼折断,火花四溅,机仓头里的人想要刹住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如此大的摩擦,最后一声轰鸣响彻在午夜的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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