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这是她走的第四年。
四年,一千多个日夜,他像一个找不到发泄口的怪物,他被四周的墙壁堵在里面,根本就出不去。
痛苦,崩溃,思念,懊悔。
众多中情绪包裹着他,所以他信了。
女生走过来的时候,沈煜的酒意上涌,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可当人坐他面前时,脑中顿时就清醒了。
不是她,眼尾没痣。
沈煜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模仿她。
所以那次他疯的彻底,捏住女生的下巴就开始冷声质问谁让你来的。
女生怕极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变得如此暴躁,她本以为事情会有惊喜,却没想到是一场空。
她许久以前打探到了沈煜十四岁时接触到的人,其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个,名字叫温离。
她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沈煜,就算是最做低劣的事情也无所谓,只要能攀上他,跟他上一床,那以后的未来便是广阔无边的。
可是,这件事情似乎很难,没有丝毫的机会。
女生感受到下巴的劲越来越大,于是脱口而出:“温离!你不喜欢吗?!”
沈煜脸上冷意骤时深重,声音寒到了骨子里。
他说,别学她,你不配。
包厢里没有人敢说话,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沈煜这幅样子,就像是一道无人知晓的伤口在无意间被撕开,散出来的浓烈感情太灼热,让旁人一看就觉得恐慌。
第二天,他们听到了消息。
女生家的公司。
倒闭了。
在场的人并未听清那个名字,但都能从女生身上里窥探出沈煜喜欢人的模样。
清纯,冷傲。
也可能不止这些。
一中的人并不知道沈煜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致认为他不过是因为沈家撑腰才能这样硬气,况且他喝酒抽烟打架逃课样样都碰,日后怎么可能继承得了沈氏。
可沈煜就是要营造这种样子。
沈方立懂他,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从来不制止。因为他做事有度赏罚分明,不给人留下不好的话柄也不给别人反击的机会。
干净利落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沈方立。
这些事,沈煜并不打算告诉温离。
如今既然已经回来,那日子就该是快乐自在的。
过去颓废且混迷,并不是能分享的东西。
要是说了,她会不开心。
而沈煜唯一的愿望就是她开心。
她若是好,他便收敛脾性善待世界做个普通人。
她若是不好,他就算万劫不复也要跟世界斗上一斗当名恶灵。
-
沈煜拿着东西坐上车,闭眼靠在座椅上。
什么时候送,怎么送,送的时候说什么……
问题贼他妈多。
难搞。
他点了根烟放嘴里,开了车窗散味。这片地方繁华喧闹,夜晚已至,人越越来越多。车子和他都太过显眼,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凉风四起,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冬意渐浓,寒了树上的叶子无法生长。
沈煜吸了几口烟,往外面弹了弹烟灰,抽烟的样子太魅惑人,又加上长得实在优越,旁边顿时就站了好几个女生。
各个都跃跃欲试却不敢上前。
他偏头扫了眼,神情寡淡,眉间满满的都是倦气,这幅样子当下正招女生喜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姑娘都喜欢坏男孩。
沈煜对这种探究的视线有些烦,掐烟的时候听见路过的人说了句话,手顿时停住,过了几秒开门下车。朝某个位置看了眼。
啧,是那逼开的。
手机震动,有人来电话了。
他看了眼,挑了挑眉,表情终于带了点笑意。
“怎么?想我了?”
那头人声音温软,问他到家没。
沈煜语气如常的扯谎:“到了。”
旁边鸣笛声倏的响起,让他稍微有点尴尬。
空气凝固了。
“到家了啊?”
沈煜如实招来:“在外面有点事。”
那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跟他说起了别的话题。
沈煜听话的认真,偶尔冒几句荤话,最后在她道晚安的时候问:“阿离,你名字,有什么含义?”
“含义啊……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吧。”
“嗯。”沈煜亲了口音筒,嗓音低沉磁性,说,“我爱你,记得梦到我。”
-
既然有想法了那便就要做。
这是他老婆教的。
“请问您需要纹什么样的?”纹身师问。
这家店开了很多年,技术很好。有时候客人说的东西可以即时就纹出来,不需要画稿。当然,这是对与普通纹身来说的,而那些复杂的图样,需要等上几天才能过来纹。
里面的人很多,但沈煜一进来就有人招待,除了长得帅,还有一点是因为这家店,是他认识的人开的。店员都眼熟他,但却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他应是天上人。
沈煜坐在沙发上,将要纹的东西说出口。瞧见纹身师是女生,加了句:“男生帮纹。”
纹身纹了一夜。
挑的位置够牛逼。
够疼。
来的时候完完好好,走的时候血痕累累。
这就是遭爱情的罪。
第62章
迎新就在眼前,温离心里越来越激动,跟沈方立的微信交流也越来越频繁,话题结束都会问上一问当天是否会来。
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一个字——会。
她忍不住将这个事告诉她同桌,但瞅他神情恹恹,跟一晚上没睡一样,很是可疑。
现在已经上了两节课了,这人一直老老实实,连动都不动一下,而且早上还晚到那么长时间,太可疑了。
以往还会过来亲拉硬抱,如今却隔着三八线说荤话!过分可疑!
温离觉得他不对劲,不由得想起昨晚的那通电话,说在家但周围却那么吵闹,后来就算说实话了,但终究是撒了小谎。
没带自己回去,大半夜还在外面,难不成是……偷腥?!!!
她越想越有理,当下就气恼了,放下矜持凑近人大声质问:“沈煜!你是不是做坏事儿了?!!”
九班人都惊了。
上课呢少女!
沈煜闻言疑惑的“啊”了声,瞧见与她的距离变近,于是默不作声的往外面移了移,出声否认:“没做。”
温离眼神好的很,看见他这逃避的动作,脑中的猜测被落实,表情变得伤心:“我看错你了。”
“什么玩意儿?”沈煜懵了,然后顾不得疼痛贴过去,“我做什么了我就跟别的男的一样了?老婆,你可不能冤枉人啊。”
温离有苦难言,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今天做的一系列事情都在反映一件事:我搞完你就不稀罕了。
这种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还不知道你错哪儿了?!”她颇为不开心,“你竟然还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
沈煜皱着眉回忆昨天前天乃至大前天做的事。
昨天打桌球没忍住做了点事,晚上又……
前天在做.爱。
大前天清清白白。
所以是……昨天?
他看向温离目光炯炯,态度诚恳:“我错了,我不该不分场合做那种傻逼事,我不该骗你,我的错,我有罪,你来打我吧。”
“……”
这真是……没法说谴责的话了。
温离叹了口气,她并不是想作,现在他说的事情都不是她挂心的。
偷腥和冷淡才是她惦念的。
但这说不出口啊。
沈煜疼痛感明显,但对于温离的一言一行都很熟悉,见状连忙道:“我还做别的了?”贼怕她有多想,凑的更近了,“阿离,你别在心里给我下评判,我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清楚啊!可我怕啊!
你这么好看招惹上别人也很真正常啊!
温离在心里咆哮。
“你是不是……”她斟酌着措辞,“跑出去……玩一夜情了?”
“我操?”沈煜语调上扬的骂了声,随后像是不可思议的核对,“你再说一遍,我去干什么了?”
温离没底气:“玩……一夜情……”
“操。”沈煜笑骂出声,表情十分精彩,“我去玩一夜情?宝贝儿,你从来看出来的?”身上疼的要疯,忍住不适说粗话,“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会他妈去玩那个逼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