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苏知行脑子里突然闪现出许多的画面,他坐在办公椅上批复的画面,他出门下访的画面,一直到坐在车里却突然被撞击的画面。脑子又开始炸裂开来,苏知思慌忙去扶他:“哥?你还好吗?”
挥开他的手,苏知行眼中迸出凌厉:“是苍家!”老人一惊:“知行,你想起来了?”苏知行摇了摇头:“我隐约能想起一些片段,只不过内心深处有个直白的声音告诉我,就是苍家!”
“苍家真是欺人太甚!”老人的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击:“黑帮势力危害安全!就应该铲除!他们竟然还敢暗算你!”苏知思也咬牙切齿:“绝对是苍庚那个老家伙!知道你一定要动他们,这才先下手为强!”
苏知行想要起身,却没什么力气,苏知思见状,忙去扶他。洁白的被滑落,露出了里面不整的病号服,苏知思力气不小,一不注意还扯掉了一个扣子。正如此,苏知思瞄到了那一个月没锻炼却依旧结实的胸肌。
有些羡慕地别开了眼,苏知思把苏知行扶了起来。“晚上办出院手续。”苏知行的声音杀伐果断,让苏知思有些惊讶:“哥,今晚?”
“嗯,今晚!”
不知道为什么,苏知思总觉得醒来之后的苏知行有一些不一样了,具体不一样,感觉比之前更凶了,还带了一点点的疯狂。摇了摇头,苏知思疑惑,该不会是那个什么脑电波的仪器带来的后遗症吧?
“知行,今晚还是有些太早了,你要不再多休息一下?”老人眼含担忧,但苏知行十分坚决:“就今晚。”
叹了一口气,老人摆了摆手:“随你!”
得偿所愿,苏知行靠在床头。刚才努力忽略的心悸,此刻终于漫了上来,他绝对经历了什么,只不过,他现在却一点记忆都没有,究竟是什么!
“唉!患者!患者!你不能走!”习阳想拦住他,可男人高大的身躯,在她的阻挡下显得不堪一击。“患者!你真的不可以离开!医生说你还没过危险期!”
站住了脚步,男人的目光落在了习阳身上,习阳顿时就闭了嘴。
没有再看她,男人穿着病号服就往外走。习阳一拍脑门,赶紧给医生打电话:“医生!601的患者跑了!我拦不住!”
一想到刚刚的一眼,她浑身发冷,这人是个干什么的啊!怎么会有人有这种眼神!
他一醒来是在手术台上,场景陌生而又熟悉。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梦一样,可他却深深觉得,这并不是梦!晚晚!晚晚一定也在的!她还在等着他!他怎么可以就在这所谓医院浪费时间!
“抓住他!”后面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眉头一皱,他眯起眼回身去看,正是一帮子的保安医生,看见他带着强撑着的恐惧:“患者!你还不稳定!必须要住院!”
试图说服他,医生不断地道:“如果你身体康复,我们会立马让你回去的!”男人动了动手腕,却将一众人吓坏了。有一个医生突然道:“患者,您家属的电话,要接吗?”
男人看向那医生,道:“在哪?”
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说话的医生道:“就在前台,您来接听一下。”
步子还不是很稳,但男人却很快地走了过去。听筒放在耳边,里面传来阵阵的声响。只见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后来眉毛拧成了川字,而嘴里却是赞同的话。
等他挂了电话,医生有齐刷刷看着他,他面无表情:“明日出院。”医生如蒙大赦:“好的!”胸口处还传来疼痛,他深刻地感觉到这是从死亡边缘来回,而不是像梦里踏入了不同时空如同幻影。
男人走得远了,习阳长舒一口气。身边的护士道:“你也真是幸苦!”习阳苦笑摇摇头:“毕竟是工作。”一个小护士道:“我记得前两天好像有人来看过他,还挺出名的!就是阅兵式上能看见的!姓什么顾的!”
习阳吞咽口水:“姓顾的首长?”小护士点头,习阳有些僵硬:“这个患者,也姓顾。”
小护士眨了眨眼:“所以?”习阳扯出笑容:“我可能碰到硬茬了,不敢高声了以后。”小护士撇嘴:“他若真是什么所谓的硬茬子,你用美人计!”
习阳仿佛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谢谢您了,我要命。”
修罗场诶!2
“乔医生,您不去歇一会吗?”隔着蓝色的口罩,助手看到乔羽卒清晰可见的黑眼圈,不由得问道。将手套摘下来,乔羽卒解开了层层的防护,“不用。”
“乔医生……”助手欲言又止,乔羽卒动作不停:“怎么?”助手望了望四周,小声道:“我听赵司说,好像想对您的那个朋友……”顿了一下,乔羽卒眯起了眼睛:“怎么?他赵司的手这么长?都伸到我这来了?”
“我一会就去那边,今天没有手术了吧?”乔羽卒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深邃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浅棕色,五官有点像混血,看起来十分吸引人眼球。
助手点头:“没有手术安排了,急诊今日也是有另外的医生操刀。”点了点头,乔羽卒道:“那后续工作你来弄吧,我去看看那边的进展。”助手应着,等乔羽卒收拾好了,这才回身去整理。
推开门,乔羽卒颔首看向看护的护士,护士点点头,就出了门。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他和躺在床上还昏迷不醒的沈向晚。
乔羽卒的脚步很轻,似是怕吓到沈向晚,宽松的衣物走路时还被带起的气流鼓起来,骨骼分明的大手拉开了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手肘靠在床边上,乔羽卒从被中拿出了沈向晚的手,捧在手心里。闭上眼睛放在唇边,乔羽卒看起来憔悴的很。
轻轻吻着那双有些凉的手,乔羽卒轻声:“晚晚,你还不醒的吗?我们还在等你啊,你可不能再贪睡了!”
乔羽卒的声音丝丝缕缕,却始终唤不醒沈向晚,手猛地收紧,他俯趴在床边:“晚晚,我好累,让我睡一会,陪我一会。”声音减弱,乔羽卒的睫毛渐渐低垂,呼吸声也逐渐均匀,只手拉着沈向晚的手没有松开。
仪器时不时的声音使整个房间更加安静,躺在床上的人手突然动了一下,惊醒了坐在一边的人。乔羽卒眼睛瞬间睁大,一脸激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手颤抖着握紧又松开:“晚晚?晚晚?”声音不敢放高,他一声声的唤着。
过了许久,乔羽卒意识到那可能是他的错觉,脸上难掩失望。再次抓紧了沈向晚的手,乔羽卒叹气:“晚晚,你是真的要醒了吗?不要给我这种错觉,让我经历狂喜又失望。”低着头,乔羽卒眼中有些红。
敲门声响起,乔羽卒收回了眼中的情绪,抬头道:“进。”进屋的是新来的实习生,他乖巧的鞠了一躬,道:“乔医生您好,我是赵医生派来查看情况的。”
乔羽卒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颇为不满地说:“这位患者的主治医师是我,用不上他操心。”看着这实习生满脸为难,却应着,乔羽卒表情缓和了些。
毕竟只是个刚入职的学生,被分在赵司手下已经很不幸了,他态度好一些也无妨。那实习生鞠了一躬这才离开,乔羽卒嘱咐道:“帮我把门关上。”听见轻轻的咔哒一声,乔羽卒这才再次放松,趴在床边。
门外,安斯艾尔眯起了眼睛,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往这个病房跑,里面的人也是上次和赵司来过一次匆匆瞄了一眼,或许是他的病症太过特殊?让他忍不住想去挖掘?又或者,他那的那些朦胧的梦与他们脑电波也会产生关系?摸了摸下巴,安斯艾尔陷入沉思。
反正他爸爸是院长,他这才有机会进来探查,放弃了作为一名医学生的未来,他毅然决然选择新闻业,这次听他爸爸安排进入医院,也完全是因为他听说有一个项目正在推进,他倒是挺想直接接触内部,只可惜他爸的意思让他从最基础的学起,搞得他现在要看赵司那个东西的脸色,还要在各类人面前装。
扭了扭脖子,安斯艾尔不由得又回想起了这几日连续做的梦。梦里好像是有什么,具体有什么呢?好像有个人,这个人让他……一想到那个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人,安斯艾尔的心脏猛地像是被攥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倒像是他真的经历过一样,长舒一口气,安斯艾尔挺了挺背。想不起来就不去想,他的首要任务还是要曝光这件项目,拿人做实验,这种黑暗不符合伦理的事情就应该让大家都看看,或许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深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