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样的相处模式她已也经习惯了。
姜语年这样说了，乔司亦也不好强求，他心想着待会儿给乔司远打个电话，让他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对了，下周六我要去看我爷爷了。”不知不觉，姜老爷子已经离开六年了。
“就是可惜，今年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往年，乔司亦总是和她一起去的。
姜语年摇了摇头，笑道：“爷爷不会怪你的，你赚钱不就是为了养我的嘛？”
乔司亦在姜语年脸上轻轻一亲：“是啊，亲爱的女朋友大人，我正在努力赚钱养家，还请你做好我的贤内助。”
闻言，姜语年挑了挑眉：“乔司亦先生，你好像忘记了，不是我是你的贤内助，而是你在为我赚钱。”
乔司亦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地笑了笑：“是是是，姜大小姐是老板，我是替你打工的。”
乔司亦配合地装出一副打工仔模样，又是替她捏肩，又是替她捶背，动作倒是挺标准。
姜语年闭上眼，享受着他的“伺候”。
两人就这样腻腻歪歪在休息室里呆了好一会儿，要不是冯鸢过来敲门催，两人估计能呆上一天不出来。
“你快去忙吧，我和安安也要回去了。”她也探过班了，是时候回去了。
乔司亦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目送她离开。
——
探班结束后，姜语年又一次开启了工作狂模式，经过几个礼拜的的相处，公司里已有不少人对她改观了。
但姜语年并没有因此而得意，依旧本分地做着助理的工作，认真审核着每一份需要总裁签字的文件。
很快，一周就过去了。
周六一大早，姜语年做了些爷爷生前最爱的糕点，又带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这才出了门。
从她住的公寓到墓园有一辆直达公交车，虽然车程要两个小时，但也方便。
上车后，姜语年径直走到车厢最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戴上耳机，看着窗外的景色，难得地让大脑放空。
自从去了姜氏集团，她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发呆了，中途，她忍不住打了打哈欠，在公交车的颠簸中渐渐沉睡了过去。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公交车已经快要到站了，她揉了揉眼睛，把耳机收好，做好随时下车的准备。
现在不是特殊的扫墓时期，墓园里的人并不多，姜语年提着袋子，撑着伞，一路往墓园深处走去。
七月的风懒懒的，连云都变热热的。
走在日头下，姜语年突然想起了这句歌词，她轻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上的步子。
天，真的是热起来了。
几个拐弯后，姜语年终于找到了姜老爷子的墓碑。
她走上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帕子，认真地擦了擦碑文和照片，然后又拿出香炉、纸钱、食物等等，依次摆放整齐。
随后，她点了一支香，在墓碑前深深三鞠躬后，把香插进了香炉里。
“爷爷，小年来看你了。”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姜语年的眼眶中悄悄染上一层水雾，“你在那里还好吗？遇到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了吗……”
姜语年喃喃自语着，身体却是止不住地抽泣了起来。
明明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可每每站在墓碑前看着亲人熟悉的脸庞，姜语年还是忍不住要伤感。
“爷爷，我和司亦在一起了，他今年有工作要忙，没空来看你，你不会怪他的，对不对？”姜语年擦了擦眼泪，换上一张笑脸道，“我知道爷爷不喜欢看到我哭的样子，所以我不哭了。”
姜语年就这样站在姜老爷子墓前，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直到说的口干舌燥，她才发现身后早已汗湿了一片。
“爷爷，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不知道你听到了没有，你要是听到了，一定要保佑我们所有人都健健康康的。”姜语年说着，双手合十，“爷爷，我下次再来看你的时候，一定带着乔司亦一起来。”
说着，姜语年又对着墓碑拜了几下，然后把带来的东西收了起来，撑起伞，提着袋子转身离开。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有些热，姜语年才走了几步就觉得头脑发涨，她来到一旁的长廊里，小做休息。
而她这一休息，就隐约看见了从不远处走来的一抹身影。
迎着太阳，姜语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产生了错觉，但那个人似乎也看到了她，本想向右走的脚顿了顿，径直朝她走来。
“小年。”来人正是莫宇，他眯着眼，走进了长廊。
“莫总。”在墓园里也能遇到，姜语年真不想称为巧。
“你……是来看姜老爷子的吗？”
姜语年点了点头，对于莫宇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一点不意外。
或者说，姜语年还有什么秘密是莫宇不知道的？
“我是来看我母亲的。”姜语年并没打算问，但莫宇却自己交代了，“她在我八岁那年去世了，她是个温柔的人，对我很好，对我爸也很好……”
莫宇说着，眼神里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空洞。
姜语年记得，正是因为他的母亲怀孕了，莫森与俞子琦的婚约才会作废，而姜语年仔细看过俞子琦当年和莫森的照片以及往来信件，她看得出，母亲是真心喜欢莫森的。
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但是，她得了抑郁症，最后还抛下了我。”说到这里，莫宇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冰冷冷的。
“可你还有父亲。”姜语年轻轻道。
“父亲……”莫宇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是啊，我还有父亲。”
姜语年看不懂莫宇此刻的表情，但这绝不是庆幸自己还有父亲，甚至……她好像还看到了一丝冷笑。
可上次与莫森见面时，莫宇对他的态度还很恭敬。
想到这路，姜语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莫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明现在是三十五度的高温天，姜语年却觉得背后凉嗖嗖的，鸡皮疙瘩也不自觉地全起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莫宇立即调整了情绪，换上姜语年一惯见到的笑脸：“抱歉，我只是想起来一些往事，我也要回去了，让我送你吧。”
☆、辣姜074
从墓园出来，莫宇一直没有说话，这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姜语年猜测这多半是和莫宇的母亲有关系，但她并没有多嘴去问，因为她不想知道更多。
她原本打算看完爷爷后在附近走一走，吹吹海风，但莫宇硬是要送她回家，她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搭车回去。
坐在莫宇的车上，姜语年忽然有种冲动，她是该给自己买辆代步车了。
“对了，下周末我爸打算在家里搞一个聚会，说是邀请一些圈子里的合作伙伴，过几天我也给你发一张邀请函。”
车子很快就驶入了市区。
“邀请我？不太合适吧？”她现在还只是个普通的助理，更何况……她并不是很想和莫家人见面。
等红灯的空，莫宇侧身看了姜语年一眼：“我爸会邀请乔司远，而你是未来姜氏集团继承人，即使你不想去，乔司远也一定会带你去的。”
这种商业聚会很适合把姜语年介绍出去，而且，她也的确需要一个这样的场合。
姜语年低头，有些闷闷不语。
这道理，她当然也懂，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莫家举办？
“你在担心些什么呢？我爸又不会把你吃掉。”莫宇看着姜语年纠结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再说了，他可是把你当做莫家未来的儿媳妇儿，又怎么会害你。”
就是这样才可怕！
姜语年在心里喃喃自语。
“莫总，你就这么执着于这个婚约吗？真的没有解除的可能了吗？”
即使知道莫宇的答案，姜语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小年，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平心而论，你不觉得我更适合乔司亦吗？”莫宇沉了沉脸，“不要再问我这种问题了，你知道，我是不会放手的。”
姜语年鼓了鼓嘴。
难道她一天不去和乔司亦登记结婚，莫宇就会一直缠着她吗？原本她还想着毕业之后先搞几年事业，等一切都步入正轨，再谈结婚的事情，但她现在始终被莫宇吊着，这就让她很难计划将来。
“那如果我明天就和乔司亦去领结婚证呢？”姜语年不甘心，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