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
“你别害怕,我就是想你了,抱会儿就好,不乱动,好吗?”
阮青犹豫了一会儿,低声应到:“嗯。”
司铭没有睡意,知道她这会儿整个人都是软软的,十分好说话,便开始温声诱哄她说出这十八年来她隐瞒的真相。
她果然很听话,被他哄着,那些委屈全部都被她倾诉出来。
他静静地听着,心里便开始一寸一寸地疼起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以前过得有那么煎熬。
她总是温柔笑着,什么也不说,他就以为她一直都很开心。
世界上怎么会有自己这样的蠢货。
到了最后,她流着眼泪被他抱在怀里,紧紧贴着,他就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以后都不会那样了,阮阮。”
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着,她却还是听见了。
“嗯。”
“睡吧,我在呢。”
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晚安,阮阮。”
阮青睡得不是很好,夜里一直做梦,半夜惊醒,发现在即还被他抱在怀里。
他睡得很沉,但是她一动,他就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她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确认他还在身边,这不是一场梦,她便放心地继续睡了。
这次就没做梦,一夜好眠到天亮。
-
封杏一大早便起床做早饭,因为昨晚说好今天要去见司青妈妈,她紧张得一晚都没睡好。
他说他妈妈很温柔,可是她没接触过和她妈妈同龄的女性,心里很慌,怕相处不好。
她做好早饭去敲司青的门,司青看起来像是还在睡,声音有些慵懒,拖着嗓子在里面喊:“门没锁。”
封杏握着门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推门进去。
“快起床啦,等会儿不是……”
封杏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睡姿?
房间内司青正趴在床上,身下骑着被他卷成一个圆柱体的被子。
屋内空调温度调得很高,难怪他也不觉得冷,居然这么睡觉。
不过这个睡姿是不是有点太奔放了?
她以前怎么都没发现。
“过来。”
司青蒙着头,那声音听起来就有点朦胧,明明是近乎命令的语气,听起来却带点奶。
封杏走过去,在他床边停下,用手戳他:“还不起床?”
手腕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他拉到了床上躺着。
他俯身压下来,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双眼看起来一片清明,哪里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我昨晚做了个美梦。”他说。
封杏看着这暧昧至极的姿势,心里惶恐不安,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什么美梦?”
他突然笑得十分害羞:“我不好意思说。”
封杏:“……你梦见你去□□了?十个八个美女伺候你?”
司青:“……”
这尼玛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不说话?看来就是了啊。”
“你闭嘴,小坏蛋!”司青气哼哼地捏了一下她的脸,“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你不好意思说?”
“我……”司青舔了舔嘴唇,笑得十分□□,“我梦见我操了你一整晚。”
“……”
“什么姿势都用上了。”
“……”
“你又哭又叫的,我都没停。”
“……”
“特别爽。”
“……”
“可惜是个梦。”
“……”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实战一下?”
“臭流氓!”
封杏红着脸,一巴掌打在他身上。
“好宝贝,叫声好哥哥听,乖。”司青恬不知耻地诱哄她,十分变态,“叫了就让你多打两下。”
“啊!”封杏被他搞得脸红红,又羞又气,开始对他进行拳打脚踢,“你不要脸!”
司青夹住她乱动的双腿,捏着她捶他的手,脸低下来,离她很近,盯着她的眼睛,十分深情的眼神,却说着流氓的话:“我想和你睡觉。”
“睡你个大头鬼啊!”
“那我要亲亲可以吗?”
“你都没刷牙!”
司青顿时很受伤:“你居然嫌弃我。”
封杏:“……”
又来了这人。
司青继续装可怜:“按理来说我们还属于热恋期,你居然就开始嫌弃我,以后结婚了,你不是看我一眼都犯恶心?”
封杏:“……”
应该不会吧?
而且她也没有嫌弃他呀。
“算了,”司青松开她躺到一边,胳膊搭在眼睛上,“不强迫你了,出去吧,我不吃饭了,饿死我算了,省得以后你看见我犯恶心。”
单纯的封杏顿时满怀愧疚,感觉自己太直女一不小心又伤害到了这位小仙男的脆弱之心。
她躺在他旁边纠结了一会儿,翻过身去,直接吻在他唇上。
司青没反应,封杏就回想着他平常怎么吻她,学着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轻轻舔。
他还是没反应。
封杏就有点着急了,凑到他耳边小声哄他:“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我只是……”
她着急得说不出话来。
司青一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睛:“只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有嫌弃你,我都亲亲你了。”
“就这?”司青哼了一声,“根本不够。”
然后按着人直接亲了下去。
“你别摸那里啊……”
“不摸怎么舒服?”
……
☆、五十三颗青杏
上午十点,俩人终于收拾完毕出门。
封杏非要叫司青去附近超市买点东西送过去,司青拗不过她,只好载着她去买。
封杏本来选了些补品,司青一看就说:“我妈用不着这些,她是一个漂亮女人,你给她选别的。”
封杏就把送长辈的那些补品放回去,选了燕窝。
她坚持自己付钱,因为这是她的心意。
司青给他爸打电话,问他醒了吗吃了吗在哪儿呢在干嘛,还说他和封杏一会儿过去,给他送行李箱和钱包。
司铭正在和阮青给她阳台上的植物浇水,电话一挂,给阮青说:“司青和他女朋友要到了。”
阮青浇花的手一顿,呆呆地“哦”了一声。
“怎么了,不高兴?”
“我怕他恨我。”
司铭就揉揉她的头,安慰到:“放心,他不会。”
“嗯。”
阮青放下手里的水壶,起身对他说:“不知道他现在都喜欢吃什么?我去买些菜,中午做给他们吃。”
“我陪你一起去。”
司青照着昨天的地址开车过来,找了个地方停车,在大门外给他爸打电话:“爸,我们到了,是哪个房子啊,出来接一下啊。”
他爸还在超市,让他在外面等着。
他只好和封杏提着东西站大门外面等。
那几个小孩儿这会儿已经在院子里玩跳皮筋,封杏看着他们欢声笑语吵吵闹闹的场景,不禁响起来小时候的自己。
当然,她永远不是参与者,只是一个旁观者。
再到后来,连旁观者都不是了。
没过多会儿,就看见司铭提着一大袋东西从前方走过来,身旁跟着一位气质脱俗的女性。
封杏眼神便转到那女性身上,总觉得她有些眼熟。
一个眨眼的瞬间,她想起来了。
那不就是之前艺术大楼遇到的那个钢琴选修课老师,叫阮青?
居然就是司青的妈妈?
难怪她当时看她第一眼就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缘分实在是太奇妙。
阮青手里提着两瓶豆奶,这还是她坚持的,不然司铭一样也不会让她拿。
她远远地就看见院子大门口站着两个人,越走越近,便认出来那个男生是司青。
等到再近一些,她便有些惊讶,远远地就叫起来:“封杏?”
封杏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居然隔着这么远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连忙朝着他们走过去,微微前倾上身,礼貌地和她打招呼:“阮老师好。”
随后接过她手里的豆奶自己提着,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开始和她说起话来:“没想到您就是阿青的妈妈,早知道当初应该多和您说会儿话。”
阮青拉着她的手,也感叹缘分的奇妙:“这谁能想到呢,咱们也是真的有缘。”
司青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提着封杏给他妈买的东西,慢吞吞往这边走,走两步又停下,开口撒娇:“妈,你没看见我吗?怎么只叫她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