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在屋檐下,能忍他一分就忍他一分,能让他一寸就让他一寸。
进了厨房,把门关上,争取厨房里的声音也不会传到封庭的卧室里。
封杏熟练地淘好米放进锅里,再加上足够熬粥的水,然后顺便洗了两个鸡蛋丢进去煮。
等做好这一切打算去刷牙洗脸的时候,封杏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天早上做饭的时候好像天然气因为欠费已经停了,昨晚回来煮泡面的时候好像就可以用了。
难道封庭昨天去缴费了?
看来每天早上给他做早饭吃他还吃得挺习惯啊,昨天起床没早饭吃就知道去交钱了?
这倒是很符合他推一下动一下的性格,不推他就不动。
这样看来,她倒是不用担心以后每个月给他打了生活费他很快花掉然后没钱吃饭饿死,毕竟他应该会想办法的吧,实在不行他应该也会出去找点钱?
封杏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好像也还很遥远的事情,就刷完牙洗完脸顺便扫了地然后下楼丢了垃圾。
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封杏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已经感冒了。
看来等下得去拿点感冒药。
背上书包出门的时候封庭还在睡觉,封杏轻轻关上门,撑着沉重的脑袋下了楼。
先到药房买了药,然后就直接去常去的那家店。
早上店里人不多,露露她们都还比较悠闲,坐那儿玩手机。
封杏过去点了一杯红枣姜茶,有些抱歉地对露露说:“衣服我已经洗好了,但是还没有干,明天我来的时候给你带来。”
“哎呀这个不用着急,你这个脸色怕是身体不舒服吧?是不是昨天淋雨淋的?有吃药吗?”露露关切地问。
“嗯,是有点不舒服,不过我刚刚已经去拿了药了,别担心。”封杏安慰她。
“那还好,你先去找个地方坐着吧,待会儿我给你拿过去就行。”
“谢谢。”
店里空位很多,封杏找了一处靠窗的单人桌坐下,这里光线好,而且单人桌可以避免别人过来拼桌,她最喜欢。
今天雨停了,还难得地出了太阳,外面的街道没过多会儿就开始热闹起来,店里的人也渐渐多了。
大多数都是学生样子的男生女生,聊着有兴趣的暗恋对象或者讨厌的哪个老师或者同学,也有已经工作的白领,聊着时尚杂志或者娱乐圈八卦。
今天店里好像有推出新款的小吃和饮品,外面摆了一条长桌,上面放了很多试吃的,有很多人围观。
风和日丽,人间烟火。
封杏都不管,别人说什么干什么,都与她无关,她就坐在那里学习,仿佛看不到也听不到,一进入学习的那个状态,好似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打扰她的人和事。
直到夜幕深沉,华灯明亮,车流如织,封杏才看了看时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沿着街道用她不急不缓的步伐走回家去。
看来感冒还是很影响学习的,至少今天感觉反应就慢了点儿,刷的题也不如往常快和多。
冲动误事。
封杏在心里又把自己嫌弃了一遍,只想着今晚要多盖一床棉被好好发发汗,争取感冒能够早点好。
晚上躺在床上,脑袋依然昏昏沉沉的,喝了药好像也没什么用,她睡不着,于是不停地想着事情。
这个地方已经越来越危险了,但是她却不能提前离开,她之前想着要去住校,给封庭说了,他却没同意,说是住校费是没必要花的钱,他们家离学校这么近。
其实他是舍不得少一个人每天早上给他做早饭,每天晚上给他们煮夜宵烧茶水,封杏都知道,也就没再做妄想。
可是他的那几个牌友……
算了,封杏不敢想,只心里祈求着,可以平安地离开这里。
盖了两床棉被,虽然有些重,压着有些呼吸不太顺畅,但是确实很有用,封杏一早醒来就感觉头没有昨天那么重了,鼻子也不是很堵了,精神好了很多。
吃完早饭,照旧是去学习的,封杏拿上洗干净晾干的衣服去还给露露,顺便到超市买了一杯黄桃燕麦酸奶给她,她好像有看到过露露喝这个酸奶,应该是喜欢的。
夜晚漫天繁星的时候,就可以猜到,第二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封杏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生活费还能存下多少时,一抬头就看见了漫天的星星。
上了晚自习回家,冷风习习,但是街边商店灯光明亮,色彩绚烂,就让人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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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下来看看这道题,这道题其实我已经讲过很多次了,不过就是换了个方式考你们,怎么还有十几个人没答对嗯?”
讲台上物理老师正在评讲试卷,大家都听得很认真,除了司青和封杏。
教室外面寒风呼啸,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司青正躲在一摞高高的书本后面睡觉,封杏则面色痛苦地捂着小腹挣扎着刷题。
她有点欲哭无泪,早知道这几天就要来大姨妈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是上课的时候来啊!
偏偏前两天还淋了雨穿了湿衣服,不然来就来嘛,怎么会这么痛,简直跟刀在刮一样,让人生不如死一般。
看了看时间,这距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相比于疼痛让她难受,她更害怕的是,等下会弄到裤子上。
她每次都会提前用护垫,就是以防万一,可是她现在有点感觉不妙,因为似乎有些汹涌。
作者有话要说:成都大暴雨,那电闪雷鸣给我吓坏了……大家也要注意安全哦
☆、十三颗青杏
“嘟嘟……”
一阵手机震动响起,司青半梦半醒地抬起头看了眼黑板,老师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黑板上写什么,于是他便大摇大摆地摸出了手机。
周一:“这周四学校开运动会,周四那天我们有项目,周五我们来庆和市找你玩!”
卫蓝:“请准备好酒店以及安排好行程,爱你哦!”
司青揉了揉眼睛,又把微信群消息看了一遍,整个人瞬间清醒。
靠!
这都多久了,这两个兔崽子终于想起要来看看他这个被发配边疆的人了?
司青没有人可以分享这份喜悦,但却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封杏,然后他就看到了平常永远淡定的封杏此刻正面色痛苦地弯着腰捂着肚子。
这是咋了?
“喂?”司青轻轻碰了碰封杏的胳膊,小声喊了一句,“你怎么了?”
“肚子疼。”封杏忍着难受咬着牙回了他一句。
司青也搞不懂,只以为她闹肚子要上厕所,于是说:“那要不你和老师说一声,赶紧去上厕所,这下课还有一会儿呢。”
“不……”封杏的声音已经可以说是气若游丝了。
司青这个急性子哪里忍受得了她这样,于是就要举手叫老师,封杏一看赶紧把他的手按住了:“别……”
“你干嘛啊!”司青一急直接吼出来了。
教室瞬间安静,物理老师写字的手停下了,顺着声音望过来,看到噪音的制造源,直接气到不行。
他那心痛的表情,仿佛自家精心侍弄的大白菜给猪拱了,封杏多好的学生,谁给她安排了这么个捣蛋鬼同桌?
这长此以往下去,封杏不得被他带坏了?
“司青!”物理老师痛心疾首地喊出了司青的名字,“你叫什么?”
司青咬了下牙站起来,答非所问:“我叫司青啊,老师您不是知道吗?”
物理老师简直要一颗粉笔扔过去了,想想不太好,就气愤地把手上的试卷“啪”地一下摔到讲桌上,双手往身后一背,大声吼:“我问你刚刚在那儿鬼吼鬼叫什么,跟我装什么傻?”
“我哪有鬼吼鬼叫啊老师,刚刚我是想……啊——”
“你还叫?”
“我……”司青摸了摸刚刚在桌下被封杏掐疼了的手腕,欲哭无泪,“我错了老师,我不应该鬼吼鬼叫,我再也不敢了。”
“哼!你给我老实点儿,不想听也别影响别的同学,不然就给我出去!”物理老师说完,手指往教室门外愤怒地一伸,指尖上的粉笔灰都飞起来了。
“我错了老师,我会好好上课的,您别生气了,回头给自己气坏了。”司青说完也不等老师叫他,自己就坐下了。
“上课!”
“你干嘛呀,不是肚子疼吗,不去上厕所?”司青趁物理老师没注意,低头小声问封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