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诗婷是认真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言语间散发出的杀气,宁子善有些吃惊,这个漂亮的御姐原来是个狠角色!
翁盈认怂了,斗败的公鸡般往后缩了缩。
恰巧时间已到,依旧是动人心魄的电闪雷鸣,所有人的注意力登时全都集中在照壁上。
在最后这段影像里,柯栩看见村里的人再次出现在那个地窖。
地窖里老地主的尸体已经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可几乎成了一堆骨架的孙女却和被剔去皮肉的那天一样,一张沾满血污的脸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尸体躺的位置好像和昨天有点不一样。
接着宁子善看见有两个村民站出来,把老地主的尸体从地窖拖了出去。
老地主的尸体被拖走后,陷入黑暗中的孙女的脸突然发生了变化,惨白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扩散的瞳孔也一点点开始收缩,她已经成为骨架的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好似下一秒就要活过来了一样。
紧接着一层淡粉色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从她骨头上长了出来,越长越多,逐渐形成一个肉茧,把孙女整个包裹在其中,画面静止,好像忽然被按下了定格键,一分钟后,肉茧突然搏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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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脑袋
画面至此, 陡然一暗, 就像一部电影的尾声, 所有影像至此终于全部结束。
可所有看过这些影像的人内心却无法随着影像的结束平静下来。
尤其是姜兴发他们四个,脸色简直比老地主腐烂的尸体还要难看。
牛易不懂察言观色, 用发颤的声音喃喃道:“那我们一直吃的肉……该不会……就是从那个孙女身上长出来的吧?”
他话还没说完,几近崩溃的翁盈就爆喝道:“闭嘴!”
尤诗婷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幸灾乐祸道:“所以当初就叫你们多去村里走动走动, 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村子连老鼠都没有一只, 什么能吃的动物都没有!”
“呕——”所有人里最胆小的苗笑笑最先忍不住,捂着嘴冲到院子里去吐了, 下一秒翁盈和牛易也去了。
连几个人里脾气最好的姜兴发都惨白着脸, 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不, 一开始我们不知道。”柯栩说。
“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从来都没碰过那些肉?!”姜兴发忍不住咆哮:“你们知道不能吃,为什么不阻止我们?!”
柯栩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反问道:“我阻止了你们就不会吃了吗?”
他们不会,就像当初柯栩让他们去村里搜集线索的时候, 他们也没有听,可他们依旧恨这三个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却从来什么都不说的人。
姜兴发觉得他们就像三个高高在上的天神,冷漠地像看蝼蚁一样看着其他人犯错, 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英明与睿智, 洋洋得意。
柯栩没再搭理他们, 转头让宁子善去工具房找了把铁锹, 然后走到照壁前,孙女盯过的那片空地上,用脚尖点了个位置道:“挖开。”
宁子善便挥舞着铁锹开始朝那块挖了起来,第一锹刚插下去没多深,宁子善就察觉地下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挡住了他向下的力道。
宁子善回头看了柯栩一眼,然后把那片土地刨开,看见一块红布,布被铁锹的锹锋铲烂了些,露出里面一个金色的半圆弧度。
柯栩蹲下|身,和宁子善一起用手把那块红布整个挖出来,打开后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头颅!
头颅也是干瘪皱缩的,表面漆了层金漆,却遮不住它满脸痛苦狰狞的表情。
尤诗婷站在两人身后,弯着腰道:“这是祠堂里那个金身的脑袋。”
姜兴发他们也站在不远处看着,虽然这些对话他们听不懂,虽然他们心里恨柯栩,可是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重新调查任务线索,只有依靠柯栩他们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看来是因为地下埋着这个,所以孙女才不能进院子。”宁子善猜测道:“所以金身上丢的其他骨头也是被村民拿走了,这样他们只要晚上不出门,孙女自然也不能进他们的房子。”
柯栩把头颅包好,重新放进坑里,对宁子善说:“先埋回去,万一今晚孙女再来,没有头颅的保护她就能进院子,到时候我们就会有危险。”
宁子善点点头,重新填土把头颅埋了回去。
埋完后柯栩拍拍手上的土,对宁子善说:“走,回去睡觉,剩下的明天再说。”
回到房间后宁子善有些失落:“看来我们猜错了,那些肉并不是用孙女被拿走的肉种出来的,那他们拿走孙女的肉是要做什么呢?”
柯栩看了他一眼:“你难道就没想过也许我们就是‘种子’吗?”
宁子善闻言立马震惊地看向他,嘴巴微微张着,好一会儿才缓缓眨了眨眼。
如果他们就是‘种子’,那为什么村民对他们这么热情,为什么要派人监视他们,为什么要把所剩无几的肉送给他们吃,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我明白了。”宁子善恍然大悟道:“我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看见村里的村民聚在村口正在讨论着什么,现在想想,他们当时讨论的内容一定是这次庆典用谁当来当‘种子’,可就在这时,我们来了,就像久旱逢甘霖,所以村民在看见我们时才会表现得那么兴奋。”
柯栩哼了一声:“不过这次他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宁子善想了想,又疑惑道:“那老地主被带走的尸体又去哪了?难不成村里还有个‘种肉基地’?”
柯栩幽幽道:“也许被带去做成金身了。”
“你是说我们在祠堂看见的那个被供奉的金身是老地主?”宁子善不可思议道:“可他如果真是老地主,那他为什么要帮村里人阻止孙女,难道他不想报仇吗?”
柯栩道:“这事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那我们明天要去吗?”宁子善问。
柯栩反问:“去哪?”
宁子善用一种“你就装吧”的眼神看着他:“当然是去那间茅草屋了,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跟孙女暗戳戳地眉来眼去吗?”
柯栩:“……”不是,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第二天早上送饭的村民是哼着歌进来的,鼓着张干瘪的脸,怪异的调子。
尤诗婷故意问他:“小哥今天心情很好嘛,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送饭的青年边把肉和饭摆在桌上,边乐呵呵道:“今晚就要举办庆典了,过了今晚,我们又能有好一阵不用挨饿了!”
“那我们可以参加吗?庆典。”尤诗婷又问。
“当然可以。”青年的笑容开始变得古怪:“我们全村人都会欢迎你们的。”
“那太好了!”尤诗婷故意装作没有察觉,开心道:“请问庆典什么时候,在哪举行?到时候我们好早点过去。”
“到时间会有人来接的。”青年道:“你们只要好好在院子里等着就可以了。”
青年说完后把饭放下就离开了,粉嫩的肉片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宁子善现在别说吃肉,就是看着都觉得头疼胃疼浑身都疼,满脑子都是昨天在地窖看见的情形。
至于姜兴发他们四个,宁子善看得出来他们正在极力和自己的食欲做斗争,一个两个全都直勾勾地盯着碗里的肉,眼睛都憋红了。
可最终他们还是没抵抗住肉的诱惑,就像对毒|品上瘾的瘾君子,即使知道是致命的,也控制不住地想要摄取。
牛易是最先动手的。
“我忍不住了!”他痛苦地大吼一声,然后自暴自弃地把手伸进了肉碗里,抓着肉就往嘴里塞,吃到肉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感到无比满足,这是他从没体味过的满足感,足以让人沉沦。
一旦有人吃,肉香味就会被扩大数倍,最终其他人也控住不住,加入了吃肉的行列。
这是戒不掉的毒,宁子善遗憾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