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圆梦录[重生]+番外(167)

“嗯?说什么呢?”

兰贺老神在在地给她夹几块肉片放在她碗里。

冷懿生越想越气,气得牙痒痒,干脆低头扒饭吃。

兰贺摸摸她的脑袋,哄道:“好了,我今晚轻点。”

冷懿生信以为真,咽下口中白饭,“真的?”

兰贺意外看着她,她这两个字,是还期望着他们的第二个夜,第三个夜……昨夜的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着,“阿贺哥哥,我好喜欢你。”说的是真心话,她不会抗拒他的触碰,也准备好了……

兰贺微微倾身,在她唇上轻碰一下,便换来她一声憨笑,接着是笨拙而真诚地热烈回应。

姐姐

转眼八月入秋,东宫校场边上积了几天的落叶被风刮了满地,钱依山总算去内侍省借来数十个小宦官,让楼小屿领着他们把校场清扫干净,而后每人打赏一两。

下午,冷懿生雷打不动地到校场习武,除了水心陪同,连素月也被她抓来强身健体,因为素月跟着钱依山吃吃喝喝,一不小心身上的肉就多了几斤,还都是软绵绵的,走几步都要喘一下。

冷懿生本着为素月好的心思,让她在一旁拿大刀扎马步,就像她刚开始被太子当刀架一样。

寻雨和寻寒来凑热闹,一人背着小泥炉和茶具、糕点,一人提着井水,就在素月面前铺了一块布,就地起火享受茶点。

素月几乎要哭出来,道:“每回钱公公请吃饭,你们两人吃得比我还多,为什么你们不用?”

寻寒哧哧地笑,“我们虽然也没做多少事,但我们每天都要练功啊,当然能吃很多,现在还能继续吃。”

说着,她将一块翡翠小糕点塞进嘴里,有几分炫耀的意味。

寻雨提醒道:“腿打开点。”

素月的心在泣血。

远处,马蹄声飞扬,两匹马纠缠在一起,木剑相击之声时大时小,哐哐哐随风飘散。

水心的木剑又狠又重地劈来,冷懿生咬牙防守着,在马背上转得头晕,眼睛都看花了,脑子里只剩松手弃械投降的念头。

水心偶尔来一招声东击西,次次都有把冷懿生挑下马的险境,好在她没尽全力,冷懿生也还没那么不堪,挺能苟延残喘的。

上马前水心说过,“马背交战我也没练过,所以你放心,我赢不了你多少。”

冷懿生一想起来都想哭,她没练过,照样能把她压着打。

忽地,水心转攻为守,木剑挡住冷懿生软绵绵的进击,防备地望向校场东面的瞭望塔楼,冷懿生被打得浑浑噩噩地望过去,讶异一声,“那是谁?”

瞭望塔楼上站着一个天青色长袍的身影,不一会儿便高高落下,衣袂飘飘,身姿敏捷,迅疾如风,转眼间来到冷懿生马前——

水心连忙下马,下拜道:“奴婢拜见定川公主。”

远处的寻雨寻寒反应十分迅速,匆匆跑来行礼,而素月两腿发软,不明所以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扑通跪下,只听得是什么公主。

冷懿生摸不着头脑滚下马,跪在水心身边,水心被她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不解看着她,仿佛在说,“你跪什么?”

定川公主笑着道:“都起身吧,早跟你们说过几回了,叫道长就好,不用这么拘礼。”

水心抓着冷懿生的手起身,“大公主怎么从这边来了……”

冷懿生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她竟是太子的胞姐——定川大公主。

定川公主身量高挑,比她们几人都高半个头,肤白胜雪,青丝如墨,用一根天青色发带束起,素朴干净,也无挡与生俱来的贵气凌人。

她一笑,微有几分神似柳皇后。

“贫道也想正儿八经走进宫,但是东门那儿好像都换人了,一群小崽子全都不认识贫道,贫道只好用点非常手段。”

她的目光在五人间游移,最后盯着冷懿生又看向水心,往她脸上温柔抚摸,“你是水心吧?一年不见愈发俊俏,都快认不出了。”

水心脸微红,唇角抽了抽。

“贫道还有一箱东西在东门,你差人去搬回来吧,乖。”

“……是。”

然后她笑眯眯摸上冷懿生的脸,“贫道没猜错的话,这是太子妃吧?”

“是。”

“好俊俏的小姑娘呀。”

看似随意的一句轻飘飘的称赞,冷懿生却被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时已经和矜贵的定川公主在营帐里歇下。

“那我叫你阿生?”定川公主低头在袖子里找东西,“来得匆忙,我也没备什么见面礼,这些你看看喜不喜欢,都送你。”

她摸出一个钱袋,倒出来一堆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尖牙。

“你看这个,是一头灰狼的门牙,这个是老虎的,这个是黑熊的,还有这个,小了点,因为它是毒蛇的尖牙。”

“公主,这……”

“说了别叫公主,叫道长,不对,你叫姐姐就好了。”

“姐姐,你这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冷懿生连碰都不敢碰,竟然全是野兽的牙齿。

“你怕呀?那等水心她们把箱子搬来,那箱书就都送给你了。”

冷懿生松一口气,抓起袋子帮她把牙齿装进去,“阿生谢谢姐姐。”

“这些可都是宝贝,能做坠子、簪子,镶宝冠上也好看。”

定川公主由衷觉得冷懿生因为害怕不收这份礼,可亏死了。

冷懿生扯开话道:“姐姐刚来,是还没到母后那儿去吧。”

“你说得对,回来了得去看望母后,你陪我一道去吧。”

不容冷懿生缓神,定川公主牵起她的手风风火火拉着她出营帐,笑意盎然,“阿生,我真是越看你越喜欢。”

冷懿生受宠若惊,浑然没想过大公主是这样亲切随和的性子,毕竟帝后和太子摆在那里,是三座高不可攀的冰冷雪山,令人望而生畏。

……

清宁宫中,柳皇后屏退宫人,一本正经看着儿子道:“我方才从你父皇那里看见让位诏书,他想让位于你?”

兰贺还以为是什么事,找他找得这么急,闻言轻笑,“他那诏书还留着?”

“你这是何意?”

“他早就想让位,不过儿臣觉得不是时候。”

柳皇后心中一凛,“怎么不是时候?你傻呀?”

兰贺笑而不语,飞薇神色匆忙进来道:“启禀娘娘,太子妃来了,还带着……”

柳皇后有种被打岔的不悦,“她无缘无故怎么又来了?”

听这话,兰贺诧异,“母后,她怎么得罪你了吗?听起来你好像不喜欢她来见你?”

“我对她没意见,就是她……”

“她怎么了?”

柳皇后千言万语化成一声叹息,她也不能和自己儿子说,她嫌媳妇命中招柳,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冷懿生来过以后柳广泰也会来,一前一后,一次就罢了,三次六次都这样,于是她一听见“太子妃”就像听见“柳尚书”一样感到厌烦。

她改口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娘觉得,你最好是悄悄请个高人给她祛秽,别的不要多问了。”

兰贺一头雾水,看向飞薇,飞薇立刻移开目光,“奴婢这就去请她们进来。”

“她们?”

柳皇后和兰贺都一样意外,想不到冷懿生还能和谁一起来这儿。

不久,未见人先闻声,“娘!”一声明朗悠扬的呼唤让母子心中皆是一震,继而看见那久违的天青道袍,无拘无束地闪过来搂住了柳皇后。

“阿贺也在啊!真是想死为姐了!”

兰贺出神之际,人已被一把搂住。

冷懿生慢一步进来,看着母子三人团圆的模样,皇后和太子都高兴得傻了,她露出真诚的笑靥。

定川公主缓缓松开兰贺,睿智的眼眸忽而沉静,又缓缓回头看一眼冷懿生,接着回到柳皇后身边。

“娘,好久不见,东门那儿的人怎么都换了?我要进来,他们都不让我进。”

柳皇后回过神,抓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是,换人了,阿贺换的,现在你回来,他们该认识你了,以后就不会拦你了。”

“阿贺换的?”定川公主微微勾唇,别有深意看着兰贺。

兰贺盯着她的眼睛,从她眼里看出陌生,似是对他这个弟弟感到陌生,他思及她搂住自己的一刹那,熟稔亲切的手臂很快僵硬,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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