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屋子里,虽然东西没有变化,可少了两个人后,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死寂,杨小妹的哭闹迅速被房子吞噬,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她浑身颤抖,心底弥漫着害怕。
临走前,肖玉兰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跟安夏打个电话,她照顾了果果这么久,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太好,还有她心底觉得愧对安夏,临走前还想对安夏说句对不起。
“喂?”
“安夏姑娘,是我。”
“嫂子?”
“安夏姑娘,对不起,我走了,以后……欢迎你去家里玩。”
“走了?嫂子你去哪?”
“我带着果果回老家,这一年果果多亏你照顾,可是我愧对你,没脸见你。”
“嫂子,你在哪?你不能走,果果的病正在治疗的关键时刻……哎,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不不不,你别来,我马上就走。”
这时传来报站的声音,安夏立刻反应过来,嫂子在火车西站,“嫂子你别走,我现在就过来,果果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你交代,就算为了孩子,你也要等着我,等我交代清楚。”
挂了电话,安夏打了个的士就冲去北京西站,在里面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肖玉兰跟果果,果果正在哭,肖玉兰哄孩子哄得满头大汗。
“果果。”
“阿姨。”
看到安夏,孩子委屈地扑到安夏怀中,搂着安夏的脖子,“阿姨,我不走,我走了就看不到阿姨和叔叔了。”
“我们不走,果果乖,我带你们回家。”
“嫂子,跟我走,包给我。”
“安夏姑娘,安夏,我没脸留在这,你就让我们走吧,我真的没脸面对你和小陆,我们老杨家做了这样的事,我、我对不住你两,我就是想在走的时候,给你说一声,这一年多亏了你,果果才恢复得这么快。”
“嫂子,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果果的病正在治疗的关键期,你现在带孩子走了,才是真的对不住我,行了,跟我走吧。”
说完安夏抱着果果快步往外走,肖玉兰没办法,抹了把眼泪跟了上去。
安夏把肖玉兰跟果果安置在自家楼上,也就是萧然的房子。
“嫂子,这是我哥的房子,他现在不住在这,你跟果果先住着。”
“安夏!”
肖玉兰眼底透着哀求,“我真的不能留在帝都,小妹做出这种事,即便你说此事与我无关,我也没脸留在这个地方,还住在你哥哥家中,我的心每天都在煎熬,我良心有愧。”
安夏叹了口气,“嫂子,你就算不留在帝都,也让我想想把你安排在哪,果果的病不能耽误,如果这样回去,咱们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难道你不希望果果跟正常孩子一样吗?”
安夏走后,肖玉兰看着干净明亮的房子,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第一二一五章 结局
肖玉兰不能走,但安夏劝不住她,便告诉了陆柏川。
陆柏川没想到嫂子要走,嫂子从头到尾都没做过任何对不住他的事,反而十分关心他跟安夏,所有的事情都与嫂子无关,他跟邓一凡一起来到肖玉兰住的地方。
“嫂子,果果的病不能中断治疗,果果再坚持治疗一到两年就能成为一个正常孩子,你们不能走。”
安夏话音刚落,陆柏川沉声道:“嫂子,如果你不想住在以前的地方,我帮你换个房子,夏夏说得对,果果的病必须治好,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总放在心上。”
“可是我真的没脸再留在这,虽然你们说不在意,但是我心里愧对你们,我没办法留在这里,留在这里我心头就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小陆你越帮我,我现在越难受,虽然事情是小妹做的,可终究是老杨家对不住你们俩。”
“我不走,陆叔叔,我不想走,我喜欢你和阿姨,我不走。”
果果哭着抱着陆柏川,又伸出小手去拽安夏,他觉得这两人是除了妈妈,对他最好的人,他不要离开他们。
看到孩子哭,肖玉兰无比为难,忍不住落泪。
“要不这样吧,嫂子,队长,你们听我说一句。嫂子呢还是离开帝都,不过不回村里,果果看病的事情不能中断,我在津门也有些朋友,津门跟帝都也很近,那边儿也有很好的同济医院,果果可以继续在那里接受治疗,如果安夏需要过去给果果治病,开车也就一个半小时,很方便。
这样嫂子不在帝都,跟杨小妹遇上的概率很小,嫂子你也可以放心出门,工作上班都可以,到时候我给果果找一家好的托儿所,全天候的照顾孩子都没问题。”
邓一凡说完,安夏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她大致能猜到,嫂子非要离开帝都,除了对不住自己和陆柏川,也是怕遇到杨小妹,毕竟帝都就这么大,万一杨小妹去医院堵嫂子,还真有可能碰见。
但是杨小妹肯定想不到嫂子在津门,住在那嫂子能求个安静,津门的医疗教育水平都不错,离帝都近,来回相见也方便,有什么事也能即刻感到。
“嫂子,我同意邓大哥的意见,我喊您一声嫂子,我就是果果的小姨,果果的病不能中断治疗,而你一个人回村我也不放心,要是你不想住在帝都,那咱们就去津门,你看行吗?”
肖玉兰其实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儿子的病,见众人一心为她着想,她终于绷不住,在众人面前痛哭,“我、我对不住你们,你们还这样帮我,小妹成了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小妹做错了事,是我这个嫂子没有教育好她,夏夏你和小陆千万别因为小妹生分,否则我这辈子都要良心不安的。
小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老杨,他去当兵,把妹妹托付给我照顾,我却把小妹照顾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嫂子,你别这样,咱们以后就是亲戚,我就是果果的小姨,你就当我是你的妹子,你也别老说对不起我这样的话,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跟陆柏川好好地,你就放心吧。”
说完后,安夏望了眼陆柏川。
“对嫂子,我跟安夏一直都好好的。”
陆柏川强颜欢笑,心底是酸楚,但这酸楚只过了一会儿便散去,他想明白了,他不管安夏如何变,他这辈子只会爱她,不给她造成困扰地喜欢她,别的他不强求。
“那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儿联系我朋友,先给嫂子找个住处,安夏你这边儿联系一下医院,找找那边儿同济的医生,以后嫂子带果果看病,打个招呼还是好些。”
“行,我知道了。”
“嫂子,你现在这住几日,等都安顿好了,我们开车送你。”
三日后,津门的事情全都安排妥当,安夏这边儿也通过协和医院的大院长跟那边儿同济医院的大院长取得联系,把果果这个病人转去了同济,离开那日,邓一凡开车,陆柏川和安夏一起送肖玉兰母子离开。
开车很快,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津门,邓一凡找的住房就在同济医院的职工住宅区,全是八十年代的楼房,他找了一个三楼六十平的小房子,不过也有两个卧室,还有热水器,厨房里用煤气炉,楼下生活配套设施一应俱全,菜场、理发店甚至还有职工家属食堂,幼儿园也在不远处。
房子里家具家电一应俱全,买了些生活用品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众人在津门停留了一天,安夏带着果果去了同济医院的康复科,受到了主任的热情招待,她以后每周会过来一次,给果果进行推拿按摩,这样果果的治疗不会耽误,嫂子带孩子看病也比以前方便许多,而且医院家属院很安全,津门人也挺热情。
当天住过去的时候,隔壁就给他们送了几个自家包的粽子,陆柏川买了水果罐头、奶粉等一些好东西送给左邻右舍,只说自己长期在外做生意,自己的嫂子住在这给侄子看病,麻烦大家多照顾,几位嫂子见陆柏川长得帅气,说话又礼貌客气,立刻满口答应。
肖玉兰便这么安顿下来,陆柏川跟邓一凡去了趟公司,先跟新来的经理把工作交接了一下,晚上又跟大家一起聚餐,便正是退出公司经营管理,不过邓一凡在餐桌上强调,陆柏川是公司第二大股东,还是公司的人,这次吃饭没有杨小妹。
杨小妹已经旷工一周,违反公司制度,方萍已经准备好了解除劳动合同的通知书,今日见两位老总在,私下给二人汇报了一下此事,陆柏川沉默良久道:“按公司制度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