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动,老头的方言都出来了。
孙教授被问得语塞,“我……我去看看,当时听说咱们学校特招了一个很牛的学生,拿了四门国际奥林匹克联赛一等奖,这个学生选了咱们中医院,我就是想看看这孩子资质如何。”
老头不说话,小眼睛中依旧充满控诉,还有那么一丝丝委屈,师兄跟自己隔了心,都不跟自己说实话了。
孙教授受不了了,摆摆手,“我知道这孩子还是霍家人,我想会会霍家的孩子,看看霍家孩子怎么样!”
“就是这事,师兄你为啥不带上我,你明知道这孩子天赋不错,你去会她的时候,啷个不带上我!”
一着急,老头川省方言又出来了。
“行,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行不?你有什么事赶快说,一会儿安夏就来了。”
“安夏一会儿来?太好了,我正有问题,想跟她探讨一下。”
“你个老小子,你跟自己的学生探讨!”孙教授好笑道。
“学生啷个了?我告诉你师兄,我觉得安夏的中药学应该在我之上,她上次说了几个草药配合的功效,其中有两个我根本不知道,但是我回去后试验了一下,真的有效。
霍家的孩子果然不一般,她肯定看了很多咱们没看过的古医术,你要知道师兄,很多失传的古方,其实有奇效啊!”
孙教授点点头,“确实如此,这孩子在各方面展现的天赋和学识,都让我震惊,我现在心里隐隐觉得,论中医综合水平,或许我都不如她。
但是我可是研究中医四十多年了,一个小姑娘才十九岁,就强过我?这孩子鬼精鬼精的,我问她问题,很多她说不知道,但是我观察过她配药,跟我带的学生交流,她明明很清楚,甚至比我还高明!”
“没错师兄,我告诉你,这事我也发现了。”随即老头把上次在课堂对安夏提问的事情说了一遍,“辨认草药的时候她还不紧不慢,但是当我提出一大堆高难度问题,并且以课堂打分威胁她,她回答问题就不一样了,一开始还慢慢说,但是后面却越说越快,说了很多我不了解的内容,我下去后验证了,她说的全是对的。”
老头跟孙教授对视一眼,互望三秒钟,孙教授一皱眉,“她在藏拙!”
“对,师兄,我也这么认为。”
两人正待交流,安夏来了,门外传来敲门声,“孙教授!”
老头一听到安夏来了,心痒难耐,上次的问题他一直记着,正好借机会问了。
然后打开门口,安夏看到了中药学的老师,那个严肃的老头。
“老师好,我找孙教授。”
老头严肃道“但我找你,来,快进来,上次课堂上我点你回答问题,里面有两个知识点,需要跟你讲解一下。”
就这样安夏莫名其妙地被老头拉进孙教授办公室,她真想说,自己不需要讲解,不讲解行吗?然后更让她纠结的是,这位中药学老师哪里是给她讲解,明明是问她问题。
“啊?老师,这个我不太清楚。”
“不对啊,你之前在课堂上不是这样回答的,你明明说……”
老头把安夏说的内容复述出来,安夏眼神渐渐有些飘忽,偷偷看了眼孙教授,内心暗暗懊悔,上次这个老师给自己提了一堆问题,然后又很难,又威胁自己关系到课堂成绩打分,自己说了这些吗?这些是空间古书的内容,他们要是问自己从哪看到的这些内容,自己怎么回答?
“这是你之前的回答,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这样搭配这几味药?他们为什么会对神经官能症有部分功效?你最好说实话,这份草药效果我已经试过了。”
老头此话一出,安夏认命地低下头,推给外公不现实,霍家的古书外公肯定没见过,别人一问就露出马脚,她慢慢抬起头露出微笑,给老师解释起这样搭配的原因,以及治疗效果,甚至还举例各种病症。
反正她知道,在这两个老师的监督下,她是没法藏拙和抵赖的。
老头激动地不行,连连点头,”啊,还可以这样使用?有道理,确实对症。”
最后安夏被老头逼问了一个小时,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知道的全说了,孙教授表情越来越认真,眼神越来越炙热!
“你知道这么多,你根本不需要来学校学习中医!”
安夏苦笑一下,“所以我报了中西医结合科,有些疾病西医根本检查不出来,自然没法治疗,我学习西医的目的,是看看能否触类旁通,解决难题。”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知识的?霍家是否有这一类医书?”孙教授问道。
安夏想了半天,叹了口气,“没有。”
“那你从哪里看到这些内容?”
安夏望了眼孙教授,苦笑一下,“孙教授,我能不说吗?我不想被人抓去做研究。”
老头紧张起来,刚才安夏说的那些知识,让他如痴如醉,他现在已经肯定,虽然自己活了一把年纪,研究了几十年中药,但他确实不如安夏,就在草药的搭配使用上,安夏都比他高明许多。
“师兄,如果对安夏有危险,咱们就别问了。”
孙教授见安夏神色严肃,想来这孩子肯定又不能说的苦衷,难道是什么不出世的中医高人,从小教导安夏?一时间孙教授各种猜测。
“刚才你说解决难题?你有什么难题吗?”
老头问了安夏另一个致命题。
第九六五章 做坏事
安夏慢慢低下头,琢磨几分钟后,苦笑一下,“确实有个难题,但是这个难题我外公和大舅都没法解决,我解决了一部分,但是我目前也没法完全解决。”
孙教授跟臧天宝两人目光交换,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神色。
“连霍老都没办法解决?”
安夏苦笑一下,“我外公也不是神仙,救人性命也要看救不救得了,但是我不会放弃,我一定要找出治疗方法。”
安夏神色坚定,孙教授想问问什么病,但又觉得不妥,自嘲地一笑,“虽然我不能跟霍老相提并论,但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谢谢孙教授。还有件事情,想必老师跟孙教授也发现,如果不是必须救人的情况下,我并不想展示我目前的医术,我也不想让大家知道我中医水平,因为我并没有完全出师,原因我不能说,但是我还没有完全学完所有的内容,所以上课的时候,老师您能不能不要提问我,我只想安静的学习,解决掉那个难题后,再规划未来行医内容,做义诊或者去霍家医馆坐诊。”
老头思索片刻,便点点头,“我不知道你说的学习,是跟谁学习,如果你说你还没有出师,那就证明你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师,这是你的福气,好好跟他学。”
安夏微微一笑,看来老头以为自己背后有高人,也好,就跟自己当初在山坡村似的,她也是这样告诉众人,有个不出世的老中医,教导自己学习。
“不过你以后来这里,跟我们交流的时候,就不要藏拙了,我这的医书你随便看。”
“孙教授,其实你这的医书,我自己很早就学完了,但是脉案还是有不同,多看一些不同病例,也是经验积累。”
“你……都看完了?”老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些医术看完是一方面,最好能背下来,然后融会贯通。”
安夏笑而不语,看着老师,老头脸上透着惊喜,这……这不是天赋是什么,全都背下来就已经很吓人了,他都不敢说自己全都背下来。
老头连忙从桌子上翻出一本医术,“《金匮要略》上卷血痹虚劳病脉证治第十。”
《金匮要略》是东汉著名医学家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的杂病部分,也是现存最早的一部论述杂病诊治的专书,原名《金匮要略方论》。
“金匮”是存放古代帝王圣训和实录的地方,意指本书内容之珍贵。全书分上、中、下三卷,共25篇,载疾病60余种,收方剂262首。所述病证以内科杂病为主,兼及外科、妇科疾病及急救卒死、饮食禁忌等内容。被后世誉为“方书之祖”。
这本书是学医至少二十年后才会学习到的医术,没有中医基础,是看不懂此书内容的,安夏流利地背出这第十的内容,又用白话解释了一遍,夹杂了她个人的理解,以及部分案例治疗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