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对,就按您说的办,家国你们三兄弟下周日之前要把钱凑出来给家业,别说凑不出来,七百块也不是多大的数,下周日要是还不给,就别怪我不客气。”
安家国咬着后槽牙,终究没做声,事情就这样结束,大家散了。
“家国,真的要给七百块钱?”乔冬梅不甘心地小声跟在丈夫身后问着。
安家国眼神闪了闪,“先给两百,你找周翠兰好好说说,让她算了,否则一分我都不给!”
安家国脾气上来怒道:“告到村长那,还在村里到处说,名声都给他们败坏了,我还给钱,呸!”
各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全都走了,杨金英心情不痛快,对安夏拉着脸。
安夏也不多说啥,每天就是干活,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四舅送饭的时候总会带着点荤腥。
周翠兰得了村长的帮助,往村长家跑的格外勤了,村长占了便宜,对她也处在新鲜劲的时候,两人偷偷摸摸没少在一起,周翠兰感觉自己人财两收。
得了钱不说,还得了村长,心头不免飘飘然,可劲花身上的那点钱,去小卖部买东西,对村长媳妇都不似以前客气了。
“我告诉你,这钱是我要回来的,咋花我都安排好了,我妈下个月做寿,我一定要给我妈长脸,给她花一千块买个金项链,你别不高兴,金项链买了等我妈死,还不是归我,到时候留给儿媳妇,说起来看似花了咱家钱,最后东西还是落咱家了,你也有个好名声,咱们脸上也有光。
剩下的钱我买身衣裳,给我妈做寿我做姑娘的要穿好看点,显得有排面,然后我还打算买……”
安家业听媳妇买买买听的心慌,这钱他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但村长跟德忠爷爷都出了面,他心头暗暗有了一丝希望,还想着这么多钱留着给儿子交学费,再把安夏上次给自己的钱还了,他一个当舅舅的,不能给外甥女买点啥,总不能还花外甥女的钱。然后他私下还想给安夏买条裙子,给自己母亲买身衣裳。
“媳妇,你衣裳已经够多了,上个月才买了一身,那套衣服新新的,穿回去做寿也足够了。钱不能一下就花了,后面种地还要钱,孩子上学也要钱,留着点钱心里才不慌。”
“安家业,这钱是我要回来的,当初我要钱的时候,你不让,现在老娘凭本事要回的钱,你想花,没门!告诉你,这钱你一分都别想,咋花我说了算。”
乔冬梅约着李菊花,二人上门来说情,正好在院子里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乔冬梅忍着上次的恨,强挤出一张笑脸。
“老四在家吗?”
听到有人喊,安家业赶忙出去,看到大嫂二嫂一起来了,周翠兰也紧随其后,看到二人后立刻笑眯了眼,怕了吧,村长的话他们不敢不听,现在巴巴来给钱了。
“老四,翠兰,吃饭呢。”
“大嫂来了,哎呦大嫂,我这几天身上疼得厉害。”
乔冬梅使劲咬着牙,两手使劲撵着自己的大腿两侧的裤子,死命忍下这口气。
“家业,我跟你二嫂想和你商量件事,七百块钱我们一时半会确实拿不出来,凑了又凑家里有两百,你先拿着行吗?”
此话一出,周翠兰立刻撂了脸子。
第八十一章 整人
“大嫂,二嫂,当初这事可是村长定的,你们就是借,这周也要把钱给我。”
“翠兰,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李菊花上前拉周翠兰的手,被周翠兰一把甩开,不过她也不生气,陪着笑脸道:“我跟你二哥借了,可刚春耕,大家都花钱买种子化肥农药的,谁家有这么多钱,借了一圈都没借着,好容易凑了两百块,想着你家里急用钱,赶忙给你送来。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也别这么较真,这钱等今年卖了粮食,指定给你。”
“哼!二嫂,我记得上次你说你家里备着钱给儿子说媳妇呢,咋一转脸又没钱了,你当我好糊弄呢,说媳妇谁家不得准备个三五千块,七百块你能拿不出来。”
李菊花被周翠兰问得一愣,不过她脑子很快转过弯来,“是说媳妇,事情还没办成,家里钱也不少花,所以手头的钱都花完了,家里有存折,存的死期,不到时间不能取啊,非要取出来,几年的利息都没了,翠兰你也不急在这一时,老四的钱我们肯定给。
老四,你看能不能等等,先拿这些钱花着,几百块钱也够了。”
安家业听到二嫂喊他,抬起头刚要张嘴,被周翠兰一句话说的不做声。
“这个家里我做主,别问他,他也做不了主,我还是那话,这礼拜每家给我七百块,我就算了,否则我就找政府,告到区里,我豁出去了,你们不要脸,我也不要脸,现在我只认钱。”
“翠兰,咱们都是亲戚,男人们都是亲兄弟,你这是要干啥,非要闹得他们兄弟反目吗?”
“大嫂,你也知道是亲兄弟,你满村看看,谁家亲兄弟能做出这事,三个哥哥一起占弟弟便宜,这样的亲兄弟,有还不如没有!”
“翠兰!”安家业急了。
“咋,你那三个哥哥啥时候关照过你,占便宜的时候一个个都来了,让他们还钱全都派老婆来,他们咋不露面,他们根本就没把你当亲兄弟。”
说完这话,周翠兰脸色一垮,“行了,大嫂二嫂,你们走吧,这事情没得商量,再不走别怪我说难听话。”
乔冬梅和李菊花没想到,周翠兰油盐不进,听着周翠兰说的难听话,两人气的差点跌过去,李菊花被乔冬梅一把拉走了。
“臭不要脸的东西,村长凭啥帮她,安家业就是个活王八!”
“大嫂,这话可不能瞎说,都是自家人。”李菊花一把拉住乔冬梅。
“我呸,什么一家人,我说过那两个娃是不是老四的都说不准呢,没一个像老四,也不像周翠兰,不知道像了谁,当初她怀着孕嫁给老四,肚子里到底是不是老四的种,鬼才知道。”
李菊花心里笑开了花,一边儿装着害怕似的劝着乔冬梅,一边儿又狠狠勾起乔冬梅的火气,等她得知乔冬梅肯定不给钱后,她就放心回去了。
大哥家不给,自家着什么急,天塌下来也有老大顶着。
安家业等足了一星期,三个哥哥谁都没给钱,安夏给他送饭,问起此事他都推说不知,他不敢再说,他知道自己说了母亲除了为难,啥用也没有,算了。
安家业心中满是酸涩,吃亏是福。
周翠兰却不乐意了,三家居然这样做,她当即跑去找村长,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在村长面前撒娇装柔弱地,引得村长一阵稀罕后,对安家老大老二老三极度不满。
“我的话都不听,这是打我的脸呢!”
周翠兰想起村长以前年轻时斗狠的劲,当年为了跟邻村争水,村长一上去就把邻村的人开了瓢,心狠手黑。
“胡哥,你可千万别动手,再连累你。”
听了这话,胡汉桥心头舒服地跟六月天吃了冰西瓜,仰头大笑,“翠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愣头青了,想整治他们三兄弟,我有的是办法。”
第二天,村长专程找了安家三兄弟,问及给安家业赔钱的事,三人全都推脱没钱,村长没做声,冷笑两下离开。
安家国还对媳妇说,自己不给钱村长又能拿自己咋样,找警察把自己抓起来不成,乔冬梅笑得一脸得意!
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第二天浇水的时候,本该轮到他家用水,结果没有水,安家国赶忙跑去查看,发现自家进水的水渠被堵了,上面倒了一大摊土,刚刚好堵死自家进水的水渠,别家都没堵上。
等他吭哧吭哧挖通后,自家浇水的时间过了,该别人家了,不管他咋说,别人也不同意让他用水,这些日子连着一个月不下雨,水稻最是吃水,现在谁家都盼着用水。
第二日、第三日用水还是这样,安家国发了狠,晚上住在田头,这次水渠没有堵,但到他家用水的时候,前面那家死活拖着不肯关他家水渠,愣是拖了十几分钟,他刚浇没两下,后一家又把水渠扒开,水全流下去,他家又没有水了。
安家国气急,跟前后两家吵了起来,结果骂不过也打不过,惹了一肚子嫌弃,第二天早上去田里,发现种的水稻不知道被谁踩坏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