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怒地转身,打算离开,却被他扭住了胳膊,他还像以前那样,柔情款款地哄她,让她为孩子着想,暂且忍一忍,可她已经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又怎么会再听他的,他几次三番劝解无效,终于失去了耐性,抓着她不放手,跟她起了争执,她一怒之下脱口喊道,“我要把真相告诉苏明远!”
赵景逸发现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被她给彻底激怒了,他愤怒地将她推到了栏杆边上,他看着她恼怒的脸,听她喋喋不休地指控他,他担心事情败露,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鬼使神差地将她的身体推出了栏杆外……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赵景逸猛地打了个寒颤,当时一时冲动将她杀死,他恐慌极了,害怕极了,生怕有目击者站出来指认他,大概是他那天运气特别好,天色将晚,不仅没人看见他杀人,大厦里的监控设备还出了故障,根本没拍到他跟谢韵一前一后去顶楼的情形。
他跟谢韵一直谈的是地下恋爱,她死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自杀,竟没有一个人怀疑到他身上,他这才放下心来。一年过去了,他把这段记忆压在了脑海深处,都快忘记了,却没想到,谢韵的鬼魂会突然找上门来。
赵景逸恐慌地后退,他不想死,他现在事业发展得正好,在苏氏百货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好不容易才骗取了刘雅琴的信任,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去冒充苏明远的骨肉,他的前途一片光明,苏家的一切以后就是他跟他儿子的,他舍不得死,他不能死!
体内突然迸发出一股力量,他突然转身向着大门口跑去,谢韵诡异的声音就在他身后,“还想逃,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赵景逸明明已经快跑到门口了,可是双腿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丝毫动弹不得,他低头一看,长长的黑发犹如藤蔓一样紧紧缠在他的双腿上,那些发丝就像活了一般,拼命地收紧,越勒越紧,就像锋利的钢丝一样割破了他的裤子,向着他的皮肉里面狠狠割去。
一根根发丝嵌进了皮肉,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痛苦地惨叫,拼命挣扎,他的手四处乱摸,在茶几上摸到了一把水果刀,他迅速抓到手里,用刀拼命割那些发丝,可是发丝坚韧如钢,不管他怎么用力都割不断,他惊恐至极,发疯似地挥舞着刀,绝望地嘶吼,“为什么割不断,为什么?”
谢韵发出桀桀怪笑,她飘到赵景逸的面前,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快要贴到他的脸上,血淋淋的嘴张开,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说过,今天是你的死期呀,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语毕,她的发丝就像春草一般疯长,一根根在空中飞舞,然后全都缠向了赵景逸的身体各处,另有一小缕发丝触手一般缠住了赵景逸手里的水果刀,轻轻一拽,就将刀给夺了过去。
“你欠我的债,就用一百零一刀来还吧。”谢韵伏在他的耳边,怨毒地说道。
“不要,小韵,求求你放过我。”赵景逸恐惧地求饶。
“闭嘴,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谢韵右手一抬,凌空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脑袋打偏到一边,脸上留下一个血手掌印。
发丝就像蛛网,将赵景逸整个人裹住,令他动弹不得,水果刀上下飞舞,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血肉,鲜血滴答滴答地流,凄惨的嚎叫响彻整个房间。
谢韵将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每一刀都会让他痛不欲生,却又不会致命,留着他一口气,一遍遍地折磨。
第两百二十七章 非同寻常的关系
“小韵,别折磨我了,给我一个痛快吧。”赵景逸痛得快失去知觉,奄奄一息地求她。
谢韵吃吃地笑,“其实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的,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赵景逸眼睛一亮,赶紧道,“我答应,我答应,不管是什么事我都答应。”
“那好,你把自己犯下的罪行都写下来吧。”谢韵挥了挥手,桌上摆放的纸跟笔就飞到了赵景逸的面前。
她刚才割伤了他的全身,唯独没有伤他的双手,他颤抖地拿着纸笔,“小韵,你先把我松开吧,不然我没法写。”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发丝猛地一拽,将他拖到了茶几边上,又操控发丝将他的膝盖一拽,他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毯上。
“现在可以写了吧?”
“这,怎么写啊?”
“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苏明远床上的,又是怎么将我杀死的,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不,不用……”
赵景逸趴在茶几上,忍着剧痛,一字一字将自己的罪行写了下来,末尾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写完抬起头,刚想问谢韵是否可以了,她就闪电般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水果刀,飞快地将水果刀往他脖子上一划。
鲜血喷洒而出,他愕然地睁大眼,张了张嘴,嘴里涌出鲜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骗……我……”
被黑气的戾气环绕的鬼魂发出阴森森的笑声,“你骗我那么多次,我怎么也得骗回来啊。”
男人染满鲜血的身体扑通栽倒在地上,双眼睁得很大,不甘心地望着天花板,身体急剧抽搐了几下,最后再也不动弹。
悬浮在空中的鬼魂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又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化作一团黑雾迅速散去,而茶几上那张认罪书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走廊尽头,我和慕容绝站在监控器的盲区下面。
“时间差不多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她应该快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团黑雾突然出现,缓缓化作人形,立在我们面前。
大概是大仇得报,谢韵身上的怨气跟戾气消减了许多,她一身红裙,长发披肩,容貌秀美,看起来跟生前差不多,只是脸色白得过分了些。
她微微弯腰,向我们鞠了个躬,“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复仇。”
傍晚的时候,慕容绝突然把我叫出来,说是带我到一个地方,我见他带我来的是酒店,还有点想歪了呢,他却解释说燕七查到赵景逸的下落,他直觉谢韵的鬼魂会来找赵景逸报仇,所以带我来酒店看热闹,当然最重要的是阻止谢韵伤及无辜。
还好,谢韵还存有一丝理智,报完仇就出来了,没有伤害他人的意思。
她冲我们微微一笑,“我的仇已经报了,我也该走了,临走之前,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情。”
她轻轻招了招手,一张带着血迹的纸飘飘悠悠地飞到了我的面前,我刚想伸手去接,慕容绝已经快我一步,用一方白色的手帕将它接住。
谢韵轻声说,“这是赵景逸的认罪书,我想拜托你们交给警方,我是被人害死的,不是自杀,我不想一直被人误解。”
“好,我们一定把它交给警方。”我很是佩服慕容绝的先见之明,他用手帕将那张纸给接住,是为了防止破坏赵景逸留在上面的指纹,也是为了防止我俩把指纹弄到上面。
“谢谢。”她莞尔一笑,“祝你们幸福。”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她的身影越来越稀薄,最后化做透明,再也看不见了。
“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胎,再也别遇到渣男了。”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仔细看了两眼赵景逸写的认罪书,突然想到这个东西应该放在他的被害现场更有说服力吧,或许谢韵担心酒店人多眼杂,把这薄薄的一张纸弄丢了,所以她才郑重地将它托付给我们。
我们正打算离开,就听到电梯叮地一声,一个打扮艳丽的贵妇人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她裹着头巾,戴着墨镜,右手挎着包,左手抚弄着自己的头发,摇曳生姿地往跟我们相反的方向走。
刘雅琴?我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双眼紧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即使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还隔了一段距离,我也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看见熟人了?”慕容绝真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我表情有异。
我嗯了一声,说道,“我们先别离开了,我想看看她是来见谁的。”
“好。”
我和慕容绝跟着她往走廊那边走,见她停在了某个房间门口,我瞄了眼门牌号,顿时一愣,这可是赵景逸的房间啊,她来做什么?难道她跟赵景逸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