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渣攻他自闭了+番外(205)

“什么?”周辅深一怔愣,刹那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到肉里。

他不知自己该对这个父亲作何感觉,因为江燃劝解的话,他曾也生出些愧疚来,就连多年与世俗磨合的经验也告诉他,自己的确该如此,但当齐父抬出周成业来阻断他抓住江燃的脚步时,他只能感到厌烦和焦虑。

甚至更加荒诞的是,他竟然为自己这种冷血产生了一丝质疑与悲哀,周辅深无法形容那种混乱,他感到自己就像被赋予了灵魂的造物,而就处在机械和血肉将要转化的边缘,他的主人将他放弃了。

齐父和江烽二人不知其中内情,自然想象不到他此刻心情之复杂,但留给他思索的时间不多了,很快,电梯开合,周成业疲惫而仓促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当距离近到能看清彼此面容时,周成业放缓脚步,和周辅深同时沉默下来。

周成业较以前看上去沧桑了许多,不知是不是获知儿子的残忍本性带给了他重大打击,他这些日子将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中,连老宅也甚少回去,每天废寝忘食地奔走于各个会议,直至今日再听到儿子的消息,他还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整个人冷静得好似已经麻木了。

但此刻父子相见,恍若隔世之感扑面涌来,望着眼前消瘦、不修边幅、能在眉宇间看出饱受思虑之苦的周辅深,他内心五味杂陈。

“老周。”没有给他们多余的时间酝酿情绪,齐父打断了周成业的百感交集,叹息道:“你这些年发达了,咱们聚得也越来越少了,没想到再见竟然是这种光景……说实话,年轻那会儿我还想过要是生个女儿就跟你做亲家,但万万没想到……这亲是结了,可却结成了冤家。”

齐父向来是个和善的人,在圈子里素有儒商的名头,让他如此痛心疾首,这话里的指责可就大了,周成业连忙回神道:“别这样说……江燃是个好孩子,我一直很感激他,我早年忙于事业,忽略了对孩子的教育,等回过神来,已经把辅深养成这种无法挽回的性子……他的确喜欢江燃,可就是没办法掌握尺度,说到底,是他没那个福气……”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齐父沉声道:“我们夫妻俩早年也忙着事业,导致齐烨长成这副不成器的样子,但古人说得好:‘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齐烨不争气是不争气,好歹没惹出什么祸端来,可不像你家周辅深有这份胆色和能耐,结婚过日子本是你情我愿的事,他却闹成了事故,早前的事……因为当时齐家还没认回小燃我也就不提了,就说现在,你知道小燃住院是因为什么吗?胃出血!这往大了说可是能要命的病,医生说跟情绪有关,而小燃发病的时候,正跟他在一起,根据小烽用手机号码查的定位,他们之前就待在一处荒郊野岭的宾馆里……即使小燃是男孩,但这三更半夜的把人拐到那里,存的又是什么心思?!他有没有把法律、把世俗道德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就定了周辅深一个诱拐的罪名,但在场的人都没有反驳,显然是觉得以周辅深的疯劲,干出什么也不奇怪,而周辅深也不辩解,因为他知道没用。

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就在一天前,他和江燃还在那个温暖的家里策划将来、耳鬓厮磨。

盯着急救室紧闭的门,他知道江燃就在这一墙之隔后,但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后距离他如此近的时刻了。

而另一头,周成业也没有质疑,他更失望于自己那个曾佼佼不群的儿子竟然行事荒唐到如此地步,顿了顿便疲累道:“……你想让我怎么做?他已经被我送到过精神病院一次了,我原想在里面他会冷静下来思考自己将来的人生,但看样子……”

他苦笑着瞥了一眼全神贯注盯着急救室、已然再容不下其他的周辅深,接着说出自己早已得出结论的话:“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周辅深听到这句话,原以为不会有波澜的瞳孔却紧缩了一下。

时至今日,他站在人群中,却被视为异类,这些人吵闹地讨论着让他永不能再见天日的归属,其中俨然有他的至亲,而他的挚爱躺在他看不见的冰冷墙体后,也许从此再不能相见。

不……隔绝了周遭的说话声,周辅深想着,没必要如此悲观,纵使再回到精神病院,他能出来第一次,就能出来第二次。

这样想着,五感重新回归,一旁,江烽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齐父拦住了,后者看似苦口婆心地上前对周成业道:“老周,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来安排吧,住精神病院什么的……太过极端也完全是在做无用功,你要真想扳过来他的性子,不如将他送去部队,我这里正好有条有门路,地点在边疆哨所而且还是高原地区,条件是艰苦但重在磨砺性子,而且纪律也严明,我也不会故意打压他什么,想见小燃我也不拦着,要是他有出息,自然能调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吧,大福下线后就是燃燃收拾埃德加的戏份了感谢在2020-08-05 00:02:44~2020-08-06 22:2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碧 12瓶;Boopa 6瓶;AngeloSorriso 5瓶;HJH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1章

第二日,雨过天晴,阳光照射进病房,江燃眯着眼望着窗外,屋檐上滴落的雨水成帘似的流淌下来,模糊了远处的景色。

咔哒。

房门把手被拧开,江烽拎着保温壶走进来,将其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道:“诺,你最喜欢喝的南瓜粥,今早在医院食堂打的菜不是不合你胃口吗?哥刚才就特意开车去跑了趟南城区,吃吧……谁叫我是你亲哥。”

说着将折叠桌子打开放好,碗筷都置办齐全,江燃也配合着拿起勺子,但脸上神色却有些恍惚。

江烽见状叹口气,拉个凳子坐下来道:“还在想周辅深的事吗?”

抿了抿唇,江燃不知怎么开口,片刻后才沙哑道:“我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能够同意放手。”

今天刚苏醒时江燃就被告知,昨天在他昏迷时,急救室外面阵仗闹得很大,连周成业都赶来了,众人原想会是一场恶战,谁想还没开口,周辅深就主动提出远走国外。

听上去不可思议,不过想想又好似在情理之中,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周辅深已经等同站在全世界的反面,没人认同他无止境的追逐,甚至连所追逐之人也疲于回应他的狂热,一切最终都毫无意义……或许是认清了这一点,周辅深才终于不再偏执,选择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离开。

这样想来,当时在那个破宾馆做|爱时,周辅深的确提过最后一次这个字眼,或许昨夜那场带有强迫意味却又酣畅淋漓的性|事,就是他最后放纵自己的狂欢。

思及此处,江燃没来由地有些窝火,明明总是遭受无妄之灾的人是他,结果他还没表示什么,周辅深就自导自演地像个遍体鳞伤的受害者一般退场了,简直莫名其妙!

说起来,江燃本还因此升起些许疑窦,可在后来看到齐父时,他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就算他哥因和周辅深结怨已久,故而在为抹黑对方而胡说八道,但他这个舅舅也总不会跟着胡闹。

不过江燃自然不知,这是二人早就商量好的说辞,实际周辅深怎肯轻易放手?昨天那种情形无疑置他于绝境之下,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齐父想与其闹得两败俱伤,倒不如给他一条出路,让他以为自己有选择,因此齐父提出部队这条路,甚至允诺周辅深,假如他能凭本事从边疆回来,届时必不再阻挠他和江燃在一起。

最后这句话可谓当即捏住了周辅深的命门,倘若有正大光明与江燃在一起的机会,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即便是一线渺茫的希望,他都会当做救命稻草一样牢牢抓住,而齐父也正是算准了他这种心理,成功兵不血刃地将对方打发到天涯海角,至于那句许诺,他事后对难以安心的江烽摆手解释:“你放心吧,我自有安排,等到了部队,有没有‘本事’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江烽当即了然,同时也对他这位舅舅刮目相看,对方平素为人太过儒雅正派,想不到……不过估计正因如此,这个招数由他使出来才会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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