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一天他会把景文河一家子狠狠德踩在脚底下。
景家众人逐渐追上陈家跑在最末尾的一群人,景文山大喝一声,“都给我杀!”
敌人苟延残喘的样子往往让人亢奋,景家一群人在景文山的激昂地嘶吼下,满脑子都只有大杀四方,上上上!
然而在解决完落在后面的那波陈家人后,局势却突然变了,陈路明勒马掉头,不退反进,突如其来的掉头,让景家众人惊了一下,莫不是觉得自己逃不了了只能放手一搏?
然而陈路明脸上掩饰不住的笑让景文山心头一颤,可他已经顾不上了,陈家人刚刚还一身疲态,现在却突然比景家人还精力旺盛。
招招狠厉,双眼放光。
就在景文山抱着说不定对方只是垂死挣扎的侥幸心理时,事态真的朝着他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一大批人从远处浩浩荡荡的冲过来,脚步声震的地似乎都在晃动。
景文山顿时神色大变,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结结巴巴的吼道,“怎,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这些人到底是谁?!”
就在景文山绝望之际,景樊更是给他当头一棒——“大伯放心,他们,总归不会是我们的人。”
景文山脸都青了,嘴皮子颤抖,“你!你!你早就知道了?”
景樊看都不看他,提剑而上,身姿潇洒利落,景文山勉强跟上去,暴怒道,“你这是拿景家人的性命当儿戏!”
景樊突然停下,转头看着他,周围杀得昏天暗地,他却丝毫不在乎,景文山一边抵挡着四面而来刀剑,一边暗骂这人是个疯子,就在景文山心惊胆战之际,却见景樊勾了勾嘴角,笑得肆意,“大伯,不是我拿景家人的性命当儿戏,是你啊!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我都劝过你了。”
景文山彻底拿不住剑了,惊慌之际,被人一剑划破后背,还好身边有拥护他的人护着他,不然早就这刀剑不长眼的战场,凉透了,可景文山已经感受不到疼了,顾不上危机了,他的心理前所未有的慌。
敖然远远就见这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个带着笑,一个面色如土。
顾不上其他,急哄哄地冲过去,一剑替景樊挡掉一剑,敖然骂道,“你傻站着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当箭靶子呢?”
景樊转头瞥了他一眼,“我可以应付。”
敖然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人家的刀都要砍在你脑袋上了,你还动都不动,你挡个屁。”
可惜,已经容不得景樊对他听得一清二楚的话进行反驳了。
急匆匆赶过来的景梓和颜枫歌也都一副着急。
如潮水一般多的前赴后继的扑过来,光这阵势都让人害怕,景梓皱着眉,“陈家哪来的这么多人?从哪冒出来的?”
景樊一剑扎进身旁一人脖颈,看都不看便把剑拔了出来,那人抽搐倒下,景樊才慢悠悠地回道,“谁知道呢?”
敖然***砍得手都酸了,这段时间一来他已经百分百适应这个世界了,以前闭着眼***,现在已经能做到瞪着眼喊打喊杀,剁个人跟剁只小鸡仔儿一样,一边喘气,一边回道,“还能是谁,除了汤家还能是谁?”
颜枫歌护在敖然身边,人太多,应付起来实在费力,就连景梓这个爱打爱杀的,也招架不住了,没完没了让人不知何时是个头儿,连连叫苦,“怎么办,今天要死在这儿了吗?”
敖然转头看看四周,他们尚且费力,更何况其他景家子弟呢,好在景家众人也都不傻,知道跟着景樊他们生机才大,逐渐地,众人慢慢聚在一起,就连景文山也挨了一身伤之后明显认了怂,躲在景樊身后猥琐得没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
敖然躲过一剑,“不能在这儿等死,得杀出一条路。”
景文山龟缩在人后,吼道,“你说的简单,要是能杀出去,谁会在这等着,我们现在可是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哪里都没有生机呀。”
景樊声音冷厉,“闭嘴!”
这个时候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不看看景家弟子已经身心疲惫了吗?
颜枫歌冷静的问景樊,“从哪里出?”
景樊看了看陈路明的方向,不言而喻,几个人纷纷了解,陈家为了堵他们的后路,无数人都往他们来时的路上涌,陈路明倒是站在原地,看着他这一招欲擒故纵带来的战果,喜上眉梢,乐得合不拢嘴。
景樊和颜枫歌对视一眼,便吩咐众人,“跟着我。”
不管其他人应不应,反正只要身边几个人听到就行,众人忙点头,随即蓄势待发,景樊也突然一改之前的随意,剑招和身影都凌厉了许多,陈家众人一路追杀,逼得景家人节节败退,不由露出势在必得笑意,却不想,景家不过是顺着他们后退罢了。
再接近陈路明之际,颜枫歌和景樊突然爆发,迅如闪电的身影利箭一般窜出,直击陈路明,这个时候陈家众人已经反应不过来了,跟在陈路明身边的人身手远不如景樊和颜枫歌,不待反应就被撂倒在地,而陈路明,已然落在了景樊手中。
在陈路明带着颤意的嘶吼中,众人手中的剑顿时顿了顿,一些混在陈家人中的他族,显然不想住手,然而再想发起进攻,却被陈家人拦住了,毕竟——他们现在还不想失去这个自家这个颇有头脑的长老。
挟持着陈路明,景家总算获得一线生机,在景樊和颜枫歌的带领下,众人一路向一侧退守,这里毕竟是景家的地盘,众人颇为熟悉。
陈家也想步步紧逼,但景樊只允许他们跟过来百人,既能让他们护住自家主子,也不会让景家感到威胁,算是对双方都公平有利。
在陈路明连连点头应允之下,陈家众人也接受了。
而这一战,在景樊他们在回程的半途中扔下陈路明而告终。
此战也是景家和陈家对战以来第一次落败,死伤过半,最终仓皇而逃。
几个人也就景樊和颜枫歌稍好,其他都多多少少负了伤,景襄虽已知他们战败,但回来后见他们负伤,不由心疼地掉眼泪。
景卫华一把年纪了,坐在太师椅上胸膛起伏,下属倒的第二杯茶都被他摔在了地上,抖着声指着景文山怒骂,“你多大年纪了?啊?你多大了年纪了?我不指望你带领景家繁荣昌盛,却也没让你如此愚蠢地陷景家于危难呀!那么多子弟,有多少年轻的孩子,他们才多大,才十多岁啊,结果呢,被你的自负,私欲害死,你心不痛吗?”
景文山一把年纪了在一众人跟前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一言不敢发。
景卫华依旧气不过,“你自己说说,我族向来隐世,你偏偏搞这么一出,结果呢,现在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之前陈家两族继承人身亡惹来大祸,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如今你还有要如何,非得我族灭亡你才甘心吗?”
这话实在诛心了,景文山可不敢把这个罪名背上,忙哭着道,“老祖宗啊,你这话让我在景家再如何做人,我也是想为景家出一份力,这段时间以来,我日日煎熬,整夜整夜睡不着,如今好不容易以为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自然就积极了些,我也是想为景家好,抓住了陈路明,陈家就少了得力干将。”
“结果呢?”
景文山糯糯不敢言语。
景卫华拍着桌子吼道,“我问你结果呢?啊!害了这么多人,景文山!我告诉你,你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第一百六十章
事后,景文山被罚仗责百下,跪祠堂祭祖三月,以示惩戒,安抚景诸位牺牲的弟子。不过因目前形势着实严峻,也正是用人之际,景卫华忍着杀人的火气才将惩戒推后至战事结束。
不过也剥夺了景文山副指挥的称号,暂且和普通子弟一样,没有任何特权。
那日,众人议论至深夜才离开景卫华的帐篷,而景樊还不得休息,得去探探敌情,如此大规模的支援,让景家众人都心有不安。
出了帐篷景文山咬牙切齿的看着景樊,目光凶狠的似是要将他千刀万剐,“景樊!你有病是不是?你非要害我至此吗?”
景樊脚步顿了顿,转头看着这个半面脸隐藏在黑暗里面目都狰狞的大伯,微微一笑,“大伯,你总习惯把自己的错怪在别人身上吗?”
景文山逼近景樊,怒道,“你为何不明说他们有准备,你说了我自然不会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