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切,她已经不敢看夙沙玺的反应,顺势蹲了下来,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
她知道,坦白了这一切之后,也许她会从此失去了他,但是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再也不满足于曾经的兄妹之情,如果不说,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吧,即使冒着会失去他的风险,她也不愿意放弃这一丝一毫的希望。
四周安静下来,风也仿佛静止了一般。
夙沙莹的话已经直白到如此地步,即使夙沙玺想要敷衍过去也已经不能够,他不敢再看夙沙莹,她的话像是触及到了他心里某个不知名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地方。
此时的他好像一下子变成两个人,一个是黑的,一个是白的。
白的说,你对她当然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只因王家历来亲情淡薄,到了你这一代,兄妹又少,所以对于唯一的妹妹,当然疼宠。
黑的说,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也许小时候你的确只是单纯的把她当做妹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看着逐渐长大的她,难道还没变吗,有哪家哥哥会对妹妹这般好,而且又会有哪个哥哥,在外面无论遇到哪个女子,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自己的妹妹,更何况这么多年,你重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心,只因你心里已经默默的住进了一个人,只是你自己没有发觉罢了,或者说你不敢去想。
白的说,不对不对,我只把她当妹妹,她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喜欢自己的亲妹妹,这种违背伦常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黑的说,感情这种事,根本不受人的掌控,就算你不想喜欢她,你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她了,你们之间的吸引是相互的。
......
“啊,不要再说了,”夙沙玺抱着自己的头,两个自己吵得不可开交,自己的头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听见夙沙玺像是困兽般的呼喊,夙沙莹担忧的看着他,“玺哥哥,你怎么了?”
“不要碰我。”夙沙玺看着向自己伸过来的芊芊素手,往后退了一步,推开夙沙莹。
夙沙莹没设防,重重的跌倒了地上。
看到夙沙莹被自己推倒,夙沙玺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一丝愧疚,却不敢上前去扶她。
“莹儿,对不起,今天你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你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我先回王府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听见夙沙玺的话,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夙沙莹知道,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也许,她已经永远的失去玺哥哥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浸透她的全身。
之后的五年,夙沙莹每天穿着他送的雪丝蚕衣,等着他,然而,夙沙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想来他已经不会原谅自己了,尽管绝望,她却依然每天期盼着,因为每次她的生辰,他的礼物都会准时到达,说明他并没有忘了她呀。
夙沙莹所不知的是,在她向夙沙玺表白之后,夙沙玺就变得失魂落魄,脑子里一直都是她说的话,而他自己也被点醒了对夙沙莹的感情,内心深处的他说得没错,他确实也已经爱上了莹儿,他骗得了别人,怎么骗得了自己呢。
只是,他没有莹儿那般勇敢,他不敢承认这份感情,也不敢跟随自己的心意。
莹儿常年在神宫,对这些也许不懂,但是早经世事的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呢,如果他们相爱,说好听点是违背伦理,说难听点,那就是□□呀,他怎么能允许莹儿走向这条路呢,他要好好的保护她,所以,他再也不敢去见她,害怕自己的心思被看透,更怕自己会经受不住,会心软妥协。
就这样,时间如梭,五年就过去了。
“玺哥哥,你终于还是生我的气了,如果我不出来,你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来见我了呢,我已经五年没有再见你了。”夙沙莹擦掉眼角的残泪,望着比起以前越发成熟稳重,意气风发的夙沙玺。
“没有,我没有生你的气,近年来江湖上风波四起,实在是不能像以前能抽出时间回来看你。”夙沙玺抑制住满溢的思念之情,说着违心的话。
“玺哥哥,我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你也不要再理我了,好不好。”夙沙莹再也受不了那种等待的滋味,在这五年里,她也想明白了,他们帝王之家的人注定得不到爱情,更遑论兄妹之间的爱情,因此,尽管爱而不得,却也比永远不见面来得好呀,对此,她只能向命运妥协。
第40章 云黎流晖3
听着夙沙莹的委曲求全,夙沙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紧紧的把夙沙莹拥入怀中。
愧疚道:“莹儿,原谅玺哥哥没有你这么勇敢,当年在你说了那些话之后,我也想明白了,我对你也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对的,只能选择逃避,现在世道将变,我们还会有更多的使命,但是我答应你,无论你嫁不嫁人,还是以后喜欢上其他人,我永远不会娶妻,永远守护着你。”
“玺哥哥怎么会这么想,当年是我任性了,只想到了自己,却没有想到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压力,”夙沙莹反搂住夙沙玺,继续道,“至于你说的嫁人,我身为护国公主,哪里还有嫁人的权利,我的一生都将献给神明,唯有我的心,也许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自己这了吧。”
随后,两人只是静静的相拥着,久久无言,真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玺哥哥,我知道天将变了,你有你的抱负,尽管去做你想要做的吧,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莹儿定会全力以赴的来帮你。”夙沙莹温柔却坚定的打破沉默。
夙沙玺感动得不发一言,时隔五年,他的莹儿已经如此懂事了,上天,让我奢侈静享此刻的安乐时光吧,他知道,很快他们就会再次分离,护国公主决不能离开神宫太久。
且说另一边,自从自夙沙玺那听说,炽心,水杉以及无双一行人也已经到达京城,离岸几人就开始心绪不定,吃完晚饭后,各自都回到自己的房间,若有所思,有疑惑的,惊喜的,也有害怕的。
第二天一早,夙沙玺便得到消息,说已经找到了炽心他们的落脚处,因此急忙把离岸他们找来,商量对策。
此般情景,于离岸来说,是欣喜而又矛盾的,本来即将再次见到炽心,他应该高兴的,在她离开的日子里,他没有一天不想再见到她。
但此刻他却有些高兴不起类,他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昨夜例行打坐练功之后,他便睡着了,之后就开始做梦。
但不知为何,想到她,他总是会联想到昨晚的梦,昨夜的梦已经做过好多次,就是始终看不清梦里的人,只知道那是一个开始很美后来却很悲伤的梦,因而他原本就淡漠的神情,现在更为淡漠。
王府离无双他们落脚的朝云客站并不太远,而几人都是习武之人,脚程和轻功自然都不差,不过碍于京城人多眼杂,因此他们选择了用马车代步,尽管如此,却也只是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朝云客栈。
说是客栈,其实也不竟然,这是一家集吃住于一体的酒楼式客栈,客栈有两栋大的建筑,一栋作为住宿,一栋作为饭馆。
装修比较典雅,看得出来,老板并不是一般的生意人,还是有较高修养的。
几人刚走进客栈的前厅,便有眼尖的小二前来招待。
临近午时,已有不少客人在楼下用餐,夙沙玺告诉小二已经跟人约好了,干脆的打法走小二,一行人便朝着楼上的雅间走去,当然免不了其他好奇心重的人行来注目礼。
在一间雅间门口停下,夙沙玺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问是谁?”是炽心的声音,因为担心武林人士还在寻找无双和水杉,所以,这一路上都是炽心来交涉。
门外的几人听到炽心的声音,都深吸一口气,虽然并没有分开多久,却颇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炽心卡的把门拉开,“原来是源玺,”接下来的话,在看到夙沙玺后面的几个人时,倏的顿住。
眼睛在离岸和墨夷之间转动,心里想的是,他们是怎么走在一块去的,好一会,才镇静下来,邀了几人进来入座。
“无双,你把水师妹怎么样了?”穿封啸宇见到水杉当然高兴,但是见到屋里的另一个人时,却冲动了起来,除了离岸外,其他来人都有些紧张,墨夷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