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刑+番外(6)

作者:南山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夏知蔷被她的冷嘲热讽刺得有点生气了,孟可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把抓住闺蜜的手,孟可柔嘴角微微扬起,弧度漂亮,眼睛还一闪一闪的。

那是她真走心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她说:“知知,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吗?真动过心的人,是不可能当朋友处的……”

“也当不了‘兄妹’哦。”

第5章

吃完饭,孟可柔拖着夏知蔷在商场里边逛边聊。

不谈男人,只谈事业。

“上回录的那个美食栏目明晚可要播了,你记得对着电视拍几张,发到工作室账号上宣传下,”孟可柔嘱咐,“在巴黎学西点的照片也带上,正好凑个九宫格。”

“知芝”的启动资金里有孟可柔的份,关乎分红,她自然事事上心。

夏知蔷不乐意:“我上镜很丑,还是别发出去吓人了吧。”

“你这样都叫丑,让别人怎么活?”孟可柔捏捏她软乎乎的脸,“你不会拿自己跟我比了吧?这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换作别人,这么讲不是自恋就是开玩笑,由孟可柔说出来,却是实话中的实话。

——她太漂亮了,漂亮到接近失真,回回衬得身边小家碧玉的夏知蔷像透明人一样。

夏知蔷撇嘴:“巴黎那套图少说也发了七八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定居法国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想想,咱们夏大师可是在巴黎游过学、还上了电视的烘焙界大牛,偶尔涨涨价,客户也该理解对不对?”

“又涨价啊?这也太,太……太爽了点吧。”

夏知蔷越想越乐,说她是奸商。

“奸商就奸商,能挣钱就行。。”

四月夜风微凉,孟可柔裹紧外套,满脸不屑:“钱至少不会骗人。它在你口袋里揣着的时候,就是你一人的,除非你自己往外掏,没谁能把它拿走。”

她看向听得懵懂的夏知蔷,神色低落:“知知,我今天心情不好,讲话难听,别往心里去啊。”

夏知蔷说没事:“你心情好的时候讲话也不好听,我习惯了。”

“……”

直到和孟可柔分开、快到家了,夏知蔷才反应过来——柔柔不会是被那个小林更新给渣了吧?

如果是她甩的别人,不至于这么难过啊……

她赶紧下楼就要打车去孟可柔家,在电梯里还不停地打电话,生怕对方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孟可柔在那头笑出猪叫:“你这反射弧真是比优乐美都长,起码能绕地球三圈!我要等你来劝,自杀的话投胎少说都投了五遍了。”

夏知蔷难堪极了,说你怎么老笑话我,孟可柔说你管得着吗有本事自己别蠢得这么好笑。

笑完,她心里便也没剩什么难过了。

“你啊,也就做蛋糕的时候机灵点,糊里糊涂的,”孟可柔数落闺蜜,“有空多管管自己去,别看姐们儿男朋友换得勤,但从来没有脚踏两条船过,你千万别丢我人。”

夜里,夏知蔷躺床上一直想着孟可柔说的话。

她说,动过心的人不能再做朋友,也不能维持其他关系,这点,夏知蔷大概能懂。

她只是在琢磨,到底什么样的感觉才叫动心。

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对另一个人突然生出热切、透明又轻盈的喜欢……这感受夏知蔷好像体会过,又好像没有,她记不太清了。

至于季临渊……

这个人,是夏知蔷简单头脑里为数不多的复杂。

他一出现,她就会被立刻打回原形,变成曾经那个一无是处的,卑微的,无助的自己。好比现在,回忆还没来得及完全掀开,夏知蔷的心便已紧缩成一团。

难受得弓起身子,她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动弹不得。

不经意间,她隐约闻到枕头上另一个人留下的气味,一种清润平和、隽永悠长,像干燥松木一样的气味。

呼吸渐渐平静,夏知蔷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在被子里滚了一圈,又滚了一圈,她抱住枕头,厚着脸皮拨通了某个号码。

*

彼时,冯殊正跟着科主任进行一场急诊危重手术。

患者送院时,冠脉前降支严重病变,前降支血管起始部狭窄95%以上,情况危急,他们要在心脏不停跳的情况下尽快完成搭桥手术。

冯殊没能及时接到夏知蔷的电话。他看到来电记录时,已经是凌晨一点的事了。

他试着回拨过去,无人接听,只得留了个言,继续去忙。

昨天,冯殊急匆匆赶来医院,是因为带自己入行的恩师——仁和医学院久负盛名的徐教授,突发急性心肌梗死,被送进了仁和医院的心内CCU。

消息很快在师门中传开,有师兄打电话让冯殊来见最后一面。

面对眼前这群小辈,师母表现得从容平静:“黄泉路上无老幼,老徐已经活到这个岁数了,不亏。他要是能醒,看见你们都在肯定高兴;醒不过来,带出了这么多青年才俊,一辈子也不算白忙活。”

冯殊话不多,跟在几个师兄师姐身后宽慰了几句,就准备随人群离开。

师母叫住他:“小殊,留一下。”

等人散了,师母面上假装的淡定便全褪了个干净。她哑着嗓子问:“还没正式上班吧?”

冯殊点头。

“那几个都是院里科里的骨干,手上一堆事要忙,我没办法多留。小殊,你能不能再陪师母说说话?”

徐教授的两个孩子,一个在深山老林搞科研,一个在美国大学教书,都没赶回来。

冯殊跟着师母坐下。

老太太向来讲究,抹泪只用手帕,冯殊连递个纸巾的忙都帮不上,只能在一旁安静地听她倾诉。

情绪排解完,师母拍拍冯殊的手,语重心长:

“眼见着都奔三了,你的婚姻大事可不能再等了,不然我们家老徐心里踏实不了。他上个月还说,等回来了,再介绍几个女孩儿给你认识。”

冯殊哑然,摇摇头说不用。

师母不悦道:“就不说我们了,老李老高帮你牵的红线还少?你的条件是好,但那些姑娘也不差,漂亮的有,贤淑的也有,难道一个都看不上吗?”

叹口气,冯殊痛快承认:“师母,我已经结婚了。”他继续解释,“出去之前领的证,来不及大办,原本是想等回国了再当面跟你们讲的……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冯殊和夏知蔷结婚时没办酒,只请至亲一起吃了顿饭。别说同事师门了,就连远一点的亲戚都没知会。

师母一时是又生气又高兴,拉着冯殊多说了会儿话。

放他走之前,老太太叮嘱:“抽空把小夏带过来,让我们认个脸。”她说完又懊恼,“瞧你师兄干的好事,才回国就把人拖出来……赶紧的,回家陪媳妇去。”

科里还有些事情要交接处理,进修结业汇报也没交,冯殊便说:“我不着急回家。”

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新婚小夫妻该有的黏糊劲儿。

“吵架了?”师母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冯殊说没有。

师母了然:“你一出去就是大半年,聚少离多的,夫妻两难免沟通不良。人家比你小了四岁,一个人在家怪不容易的,有怨气正常。你凡事多让着她一点才对,别较真。”

经人一劝,冯殊有点动摇,谁知刚到科室就被一个同事给拉住了——对方老婆提前破水,已经进了产房,想跟他调个班。

“你没家没口、一身轻松的,就帮帮哥的忙吧。”同事说。

冯殊答应下来,却想,自己务必要找时间把夏知蔷带来医院晃一圈了,顺便请领导同事吃个饭。

随即他又怅然:也不知道这段婚姻能撑到什么时候,还是再缓缓吧。

一忙就忙到了第二天下午。

手术一台接一台,还赶上了一次急会诊,要不是刚回国、没来得及排上择期手术,冯殊兴许能创造非住院总任期连续48小时不休息的个人记录。

换了衣服,时间刚过五点。冯殊见徐教授那边还没好消息来,准备走人。

陈渤找过来了,勾住他脖子不让动:“你个冯狗,回来也不给爸爸请个安,欠我钱了还是欠我人了?躲什么躲。”

忽略这人爱嘴上占便宜的幼稚习惯,冯殊拍开他的手:“别耽误我回家。”

冯殊大陈渤三岁,两人在南大仁和医学院读书时就认识了,毕业又先后留在了附属仁和医院,一个在心外,一个在脊外,关系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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