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刑+番外(17)

作者:南山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没再提之前的话,随便闲扯两句冯殊便收了线。

陈渤找他一起吃晚饭,吃完顺便去酒吧坐坐,正好两人喜欢的球队十点多有场比赛,可以边聊边看。

“在家看西甲多没劲。明天不周末么,查完房换个药就能补觉去,出去玩玩不影响。”他兴致勃勃地提议。

冯殊推说自己太累,不理会陈渤的盛情邀请,坚持回家。

夏知蔷不在,没谁去折腾那个闹哄哄的扫地机器人,也没别的动静,屋子里安静极了。冯殊脱下鞋走了几步,竟然能听见自己细微的脚步声。

他想,这样也挺好的,起码落得个清净。

半点声响都无的绝佳环境,让冯殊得以专心致志地润色接近完稿的PPT——下周有个心脏病学高峰论坛在S市举办,他要上台演讲。

效率奇高的他,十点前就将课件完成。

打开电视,冯殊在球赛开始前的间隙换了一个又一个频道,只觉得各个都聒噪无聊,始终找不到想看的。

家里太静了。他下意识将电视声音调大了些,结果,空旷客厅中响起的隐约回声却起了反作用。

冯殊不禁开始联想,那半年,夏知蔷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他环视着四周,仿佛能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房子里忙来忙去,修剪花枝、擦拭摆件、置办软装,她会不停地给自己找事做,好避免闲下来时,只有安静寂寞的呼吸陪在耳畔。

夏知蔷说,自己一个人在家会害怕,怕到睡不着。

——她一直是个胆小的姑娘,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冯殊很清楚。

心里闷闷的,他起身去餐桌旁倒水,又想起前几天夏知蔷趴在地上解救扫地机器人的模样,想着想着,他无知无觉地便喝光了一整杯。

莫名躁动,冯殊不太坐得住,遂找出哑铃来了几组上肢力量训练。汗出了些许仍觉得不过瘾,他又开始趴地上做俯卧撑。

一口气做完四十来个,冯殊身上那股躁热劲儿消了点,喘着粗气去洗手间冲了个凉。

时间像被人为调慢了,头发湿漉漉的他皱眉盯着荧幕很久,终于挨到球赛打响。

比赛索然无味,没了C罗的皇家马德里仿佛失去灵魂,已经连续几场不胜;赛程中,全队士气低迷,委顿不堪。

待上半场结束,冯殊点燃一支烟,烦躁地吞吐了两口。

阳台门没关,一阵晚风将烟灰缸中的灰烬掀起,落了一些在洁净无垢的地板上,很扎眼。

他觑着那一小摊烟灰,皱眉,又将目光转向墙根处的扫地机器人——出国之前似乎没见过这个东西,想来,是夏知蔷为了他不爱穿拖鞋的癖好特意买的。

冯殊在德国时,住的公寓里也有一个类似的机器,用得不多。

先将控制机器人的APP安装在手机上,他折腾了几下,拇指滑到“手动遥控清扫”的选项上后,却忽地停住,今天第二次,给夏知蔷打了个电话。

“地板脏了。”

“?”

“那个机器人要怎么用?”

“???”

*

接到冯殊电话时,夏知蔷正为着傍晚接到的急单忙得不可开交。

甲方是一家高级酒庄,明天要举办内部品鉴会。他们原本预定了别家的甜品台,奈何对方坐地起价,且沟通态度不良,双方闹得很不愉快,当场解约。

没多思索,夏知蔷决定接盘。依托孟可柔的婚庆公司,“知芝”从来不愁订单,可若不抓紧转型高端定制甜品,往后的路不见得能走多远。

洋酒搭配甜品讲究很多,夏知蔷在巴黎时接触过,没花多少时间便定下了最终方案。

——现烤可颂配半干型白诗南,覆盆子慕斯蛋糕搭威代尔冰酒,水果蛋挞配雷司令,马卡龙搭莫斯卡托……她的专业程度让甲方彻底放下心来。

接到冯殊电话时,忙昏头的夏知蔷差点顺手给挂了。等听明白对方说什么,她有些懵:

冯殊说他不会用扫地机器人。

瞟了眼时间,夏知蔷确认不是自己累糊涂了,而是某人的少爷脾气发作,为了点烟灰,真的要在半夜打开机器人扫地。

耐下性子,夏知蔷让冯殊先下载APP,加入家庭共享再点选设备。中途,秧秧指着打发到一半的奶油问她:

“这个程度可以吗?”

“不够。”让那头的冯殊先等等,夏知蔷慢条斯理地吩咐,“调最高速再打半分钟。打完记得把液化好的蛋清拿出来,杏仁粉也筛一筛,待会儿先做马卡龙。”

然后接着告诉冯殊怎么划区清扫。

挂电话后,她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冯殊不是高考状元么,怎么连个扫地机器人都不会用?

这时,秧秧拿着几种要用在蛋挞上的水果来让人挑,没空再多想,夏知蔷转身投入到了工作中。

快十二点的时候,冯殊又找上了夏知蔷。

知道她在忙,他这回没上来就打电话,而是发微信问:【换洗的床单在哪里。】

夏知蔷一愣:她白天光顾着买菜做饭的事去了,早上出门前换洗了被单,却没来得及套上新的。

而洗好的那一床,只怕还在洗衣机里搁着呢。

她手上沾了面粉,打字吃力,第一条只回了三个字:【衣帽间。】她刚打算发第二条过去详细说明,对方扔了个视频邀请来。

画面抖了几下,等稳定好,夏知蔷就看到了冯殊那张一会儿丧一会儿帅、薛定谔的好看的厌世脸。

他轻松扛住了前置摄像头与死亡角度的考验。

忽地,镜头一转,画面切换成了主卧衣帽间门口。

“你指路吧,这样会快一点。”冯殊的嗓音一如既往,松散又冷淡,缺少起伏,好似真的只是想要夏知蔷帮他找到床单。

偏偏,夏知蔷听到后却想起很多事来。

冯殊刚去德国的时候,他们俩曾在家中长辈的要求下,一周视频通话一次,好培养“感情”。

海德堡跟国内有7小时时差,冯殊事情排得满,只在晚饭后有点空余。

那时正好是工作室最忙的日子,秧秧还没被招进来,孤军奋战的夏知蔷隔几天就要熬一次夜。若时间正好对上,她便会在通宵赶工的凌晨,等对方拨视频过来。

连上信号,摆好手机,夏知蔷在这边做蛋糕甜品,冯殊则在那头安静地看书写论文。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一言不发,沉默地完成着长辈布置的任务,几乎不与屏幕中的另一人有任何言语或眼神交流。

——确切点说,是累得头晕脑胀的夏知蔷没什么闲心看,所以,她也不清楚冯殊有没有在看自己。

想来也是没有的。

毕竟,每当夏知蔷有空瞥一眼屏幕,冯殊都在认真浏览笔电上的文献,或是安静地看书,金丝边眼镜的镜片上反射着清冷的、幽幽的蓝光。

极少数时候,冯殊会说一两句话,比如“家里开销够吗”,或是“物业费记得缴”“姨妈明天会来送点东西,你在家就接待下”……

内容平淡,声音比内容更平淡。

唯独有一次,他说了其他内容。

那天,夏知蔷误以为自己已经挂了冯殊的视频,在烤制蛋糕胚的间隙与来做陪的孟可柔闲侃。

聊明星整容聊嗨了,孟可柔活学活用,对着夏知蔷一通点评分析。

“额头还行,眉骨鼻梁也凑合,”她拿手指戳了戳夏知蔷丰润的唇,“你这小嘴儿长得,绝了,肉嘟嘟粉嫩嫩的,我一女人见了都想亲上一口。”说罢作势就要亲上去。

夏知蔷笑嘻嘻地躲开。

玩心一起,孟可柔趁人不备,伸手又往闺蜜身前抓。一顿便宜占完,还非要逼问:

“这得有D了吧?”

双手环胸,夏知蔷受气小媳妇一样瞪着她。

孟可柔是个泼辣惯了的,当下觉得忒有意思,摆出副回味的表情,继续调戏:“手感真他娘的好,你们家冯医生只怕碰一下就会把持不住吧?”

“他……”夏知蔷脸红扑扑的,想到也没外人在,实话实说,“我们还没那个过呢。”

孟可柔一脸震撼我全家的表情:“卧槽,你们没睡过?他不会真是同志吧?!”

“不是不是,是我的问题。”

日常数落了闺蜜几句,孟可柔恍然:“难怪他舍得不带你出去,要是尝到甜头了,绑也要把你绑着一起出国啊,不然躁得觉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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