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迷瞪着双眼,去碰宋景文若即若离的双唇,哼哼道,“没有啊。”
宋景文眯了眯眼睛,五指插.进去,半强迫地揪住小骗子的头发,哄他,“我都知道了。”
谢风余光扫见宋景文的神情,堵了一把,“就办了场聚会,而且来的都是哥儿,你也不感兴趣。还有就是……”
“什么?”
“想你。”
宋景文亲昵地贴着谢风的脖颈,摸顺了对方的头发,悄声笑了起来,“小黏人精,真稀罕你!”
这狗东西,果然是在驴他!谢风恨恨地想,趁着湿滑的舌头钻进来的时候重重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真是莫名其妙,上一秒还是甜甜蜜蜜,下一秒就是暴风骤雨,宋景文难得体会到了一次被动承受爽到窒息的感觉。
宋景文疼得地哈气,捏着谢风的耳垂揉,流里流气地说着荤话,“你还挺会,晚上也主动一点儿?被你骑我是心甘情愿啊宝贝儿。”
谢风臊眉耷眼地横了他一眼,掩饰地将面前的冰汽水贴在脸上降温。
宋景文摇摇头,调侃地喂了他一口低浓度的酒,笑话他,“哪有人来酒庄喝汽水的,你还不如拿一罐牛奶进来。”
谢风舔了舔唇,甘甜可口,又十分心动地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复又喝了两口汽水方才忍住。他透过镂空的窗瞥见隔壁桌还在聊天,一桌之上年龄有大有小,面上带的笑却都不是那么真诚,虚伪客套,压根不像是来酒庄放松的。
“哪个是宫里派来的?”谢风倚靠在宋景文的身上,好奇道。
宋景文指了指里面最不起眼的小个男人,坦然地将成业帝派来的小奸细卖了。
谢风恍觉伤感,一种身为局外人看戏的共情感,他幽幽道,“那这些人还挺可悲的,陛下暗示没事多来酒庄坐坐,他们就立马来了,多半以为陛下是想借你这皇商做中介捞钱,谁能想到里面还有他的眼线。”
宋景文挑眉,“酒后吐真言,陛下这招是狠。”
孰能无过,这里记下一笔那里记下一笔,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坑了。
宋景文不甚在意,成业帝只是让他提供个把人聚集起来的地方与方法,还有能让这些人放下防备。宋景文只能想这么一出,成不成就不是他考虑的事儿了。
宋景文牵着谢风推门而出,只让季舟去露了面。他需要在成业帝面前展示出一种中立的姿态,至少不能偏颇除陛下以外的他人。
“四叔那边来信,让我回去一趟。”宋景文随口岔开话题,“大概是想在宁昌镇也建一个游乐场,这样能带动那块的发展,我这叔叔也是操心劳碌的命啊。”
谢风先是一愣,随即一喜。宋景文回石坡村建游乐场的话,少说也得两个月,足够生米煮成熟饭了,届时等他回来见到自己凸起的腹部也拿他没办法了!
谢风眉眼间都是遮不住的欣喜,催促他,“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宋景文疑惑,“你不跟着我一起回石坡村?”
“不不,你自己回就行了。”谢风迅速回答。
不是,自己这是人老珠黄了?宋景文懊恼地照照镜子,魅力不减啊,“你以前不都是跟着我一起走的吗,这次真的不跟我回去?”
谢风搪塞他,“我这边的话剧正在排练呢,走不开。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会想你哒,爱你~”
宋景文:“……”婆妈?
宋景文嘴角抽了抽,气得在谢风脑袋上胡撸了一把,宠溺地吻他,不放心地交代,“我也爱你,在家乖乖的,有事让人传信给我。急事去酒庄和‘拾叁’找人帮忙。”
第131章 难
宋景文不知道谢风的小心思, 恋恋不舍地上了船。
他这趟回乡目的性明确,理应是不会耽误太久。他将上次的匠人一并载了回去,还带了两个年轻的后生, 打算放在身边培养一下。
总不能真的把季舟压榨到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宋景文深觉自己是个体贴的老板。
孙圆咬着笔头, 正在跟宋老板布置的奥数题死磕, 拧紧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弟弟,你看一下这题会不会。”
孙方快速瞄了一眼,哈哈大笑,简单利落地把题解了, 十分不屑地撇嘴, “你这进度也太慢了, 我已经学到奇偶函数了, 你怎么还停留在一元二次方程啊……”
孙圆凉凉地瞥他一眼, 骂道,“臭小子,没大没小的。你聪慧行了吧, 可你那情商又实在堪忧。有这晃悠的功夫不如去东家面前表现表现, 做人要会来事儿,笨!”
被哥哥骂了的孙方觉得这是一种诋毁,他哼哼地咬着沙果, “咔咔”作响, “就比我早那么一点儿,谁大谁小爹娘都不记得。说不准我才是你哥呢!”
面对孙方的愤愤不平,与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庞轻轻勾了嘴角,“小屁孩。”
孙方微微放大了双眼, 气得拿果核去掷他,“滚你丫的。”
孙方习惯性地怼孙圆,但是对于哥哥的话从小到大还是听的。
上了甲板果然看到东家正晃着一个青色的水晶杯,深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碰撞在杯壁上。
这晃杯的动作莫名有些优雅。
孙方规矩地往宋景文的身后一站,同样不吱声,显得有些木讷。
微风浮动,宋景文淡然地抿了口酒,举起水晶杯在太阳下旋转,笑吟吟地问道,“太阳照在水晶杯上,好看吗?”
“好看,”孙方诚实地盯着闪闪发光的杯子,有些耀眼。
“什么原理?”宋景文猝不及防地考起了知识点。
孙方的脑子嗡了一声,半响才磕巴道,“反射,折射,散射。”
宋景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严肃地表达了对他的不满,“看书去,小方子,就这还有空来甲板瞎转。”
“我是小圆子,不是小方子。”孙方坦荡荡地说着鬼话。
宋景文眯了眯眼,又是一个巴掌照着后脑勺拍了下去,“你哥八成得气死,还搁这儿装呢?”
孙方现在已经不意外宋景文总是能准确地区分自己和哥哥了,丧丧地捂着脑袋,从宋景文的暴击下逃走了。
都怪孙圆!都是他出的馊主意,害自己挨打了。
孙方羞愧地低着头,余光瞥见金舟冲着宋景文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突然又不着急回去找孙圆那个狗东西算账了,抱着双臂看好戏似的躲在拐角处。
他今天是看出来了,东家的心情不好!
金舟十有八.九会和自己一样撞在枪.口上,尽管他是东家资助的第一批文人,当年还是个榜首,得了探花却未从政,死心塌地的给宋景文做事。
“各处的信房都知会过了,云国那条商路有任何情况都会第一时间传达。”金舟事无巨细地向宋景文汇报,路华清先前隐晦地说了无法大量供货的原因,这单大生意差点儿黄了。
宋景文当时听了就立即将金舟调去了云国,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只此一条,务必将事情圆满解决。
因而金舟不久前刚从云国考察回来,接手了那里的工作,如今刚回来又跟着宋景文跑回宁昌镇,真正是个陀螺,不停歇地转。
宋景文点头,让下人给金舟斟了杯酒,“高浓度的葡萄酒,喜欢就送你两桶。”
金舟回味着嘴里的甘甜,不客气地点点头。
宋景文在员工福利方面向来大方,挥挥手就将紧销的酒送出去了。
金舟支着栏杆,“宁昌镇的商界新秀多少都与您的生意有点儿牵连,没有什么异常。”
“我四叔最近有和什么人来往密切吗?”宋景文斜倚着栏杆,下人自觉地给他续酒。
“其他的倒没有,”金舟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八卦的神色,“不过,您大概快有婶婶了。”
“四叔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有个傍家的了。”宋景文挑眉,仰头饮尽了杯中酒,兴致缺缺地砸吧嘴,想起了尚在京都的媳妇。
思念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方才喝的酒才堪堪发挥作用,他似乎是醉了,竟是在水晶杯中看到了谢风的一颦一笑。
他苦涩地牵着嘴角,这算是异地恋了吧!!!真是闻者伤心,想他上船的时候,谢风那如释重负的样子,直叫他气得肺疼!
小没良心的!
金舟瞧着宋老板这咬牙切齿的模样,识趣地往旁边挪了几步,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不敢问宋老板这是抽的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