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贵女(10)

叱奴只愣了一息,立马回神扭头命令道:“虏敕靼你把皮裘脱下给我。”

虏敕靼听命将皮坎肩脱下给了自家大王。

只见自家大王在周室王姬跟前半蹲下,用匕首将自己的皮坎肩划开成两半,分别将周室王姬的裸足给缠了个严实。

周室王姬的脚是那般的小,那般的耀眼,虏敕靼突觉不敢直视,急忙撤回视线,暗自瞅了眼自己的手,王姬那双玉足怕还不足他的手掌一半大。

叱奴起身,替嬛拉了拉身上不合身的皮袄道:“先将就着吧,等过了北境我再去给你找身衣裳。”

嬛蹙了蹙鼻,嗤道:“臭!”

叱奴大笑:“我的王姬忍忍吧,我蛰伏在此多日,就为了等你,这皮裘味道自然是好闻不到哪去。”

叱奴皮裘内侧有一暗兜,兜里似有甚东西,嬛掏出一看,是一只陶瓶,嬛识得这只瓶子,是叱奴去岁离开洛邑那夜嬛给他的箱笥里其中的一只瓶子,瓶子上还有她写下的标签——螟蛉子,三个大字大刺刺险些没让嬛呕出来。

“你,你给我下药了!”嬛在陈述,非询问。

“是,怕你反抗误伤了你,我让德必维,哦,就是逆旅掌柜在你膳食里放了些这个甚螟蛉子。”叱奴到诚实,实话实说。

“你——该死!”嬛气极,居然在她膳食里下螟蛉子齑粉,“你知道这齑粉用料是何?”

“不知,是甚?”叱奴问。

“这齑粉是用螟蛉死虫晒干磨研成齑粉,再加若干药草粉制成。你......你......居然让我吃死虫子。”嬛咬牙切齿咒骂道。

叱奴看着嬛原本粉嫩的面颊,因恼怒蓦然涨红,一时没憋住,噗嗤笑出声,求饶讨好道:“我不知道啊,你上面又没写是死虫子制的,只写了可使人昏睡乏力,且与人无害,我当然就用这个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写清楚。”

嬛怒哼一声,生气的转身踩着脚上臃肿的的皮夹袄,笨拙的向马走去,不想理会这个蛮夷。

叱奴好笑的摇了摇头,一把上前将嬛抱到自己的马上,自己上了另一匹马。

众人快速向北境而去。

嬛一路边走边留意地形,她马术虽不弱,但与这群成日生活在马背上的漠北汉子比起来,肯定是差的老鼻子远的。

手上仅有的这小瓶螟蛉子齑粉顺风撒出可稍稍麻痹十来匹马使其减速,但百余匹马她搞不定,只能见机行事。

大崤关之名来自大崤山,大崤山拔地而起,山势陡峭,沟壑深堑,通往北境需穿过一条子苍道,其道狭长,最窄处只能容驷马并行,入子苍道前,嬛借故小解,叱奴停下来等她,是以他二人稍落后于众人约半里路程。

疾驰中嬛趁叱奴不备,伸手将提前握在掌中的一捧螟蛉子齑粉顺风往叱奴身/下的马头上撒去,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往边上勒紧马缰绳,掉头就跑。

叱奴瞬时反应过来,只一息之间也调转了马头追着嬛而去。

叱奴身/下的马方才中了螟蛉子齑粉,药量虽不重,不至于麻倒它,却也让它减缓了奔跑的速度,眼见嬛离自己愈跑愈远,叱奴勒住缰绳,停下马,双眼微眯,不疾不徐吹了个响指。

下一瞬,只见帶着嬛跑远的骊驹,竟不服从嬛的指令,自顾调转马头将嬛带回了叱奴身边。

叱奴嘴角含着得意的笑容,斜眼望着自己的青骢骊驹将自己的心上人带了回来,马背上的佳人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让叱奴忍不住狂笑出声:“嬛一向聪慧,今日怎这般无知,良驹认主,你今日所驭乃我的坐骑,嬛觉得它能带你离开?”

嬛气极了,三两下踢掉脚上碍事的皮袄,负气翻身下马,转身就走。

叱奴好笑的看着她步行慢慢走远,慢慢悠悠下马,又换到自己的青聰骊驹上,马鞭一扬带起一阵灰尘追上嬛,弯腰手一勾便将负气而走的嬛捞了上马。

嬛这回是真怒了,拼命在马背上挣扎起来,叱奴的手臂就好似坚硬的铁钳般桎梏住她,令她不得动弹。

“莫动,担心摔下马,嬛这张天绝人妒的脸可就得毁了。”

“呸!肤浅小人,浮于表面。”

“本大王就是肤浅,就是喜欢嬛这张脸。”

“那我落马正好了,毁了颜,也省得被你欺辱。”

“且不说嬛是否真舍得毁了这张好看的脸,就是真毁了,我也爱嬛。”

“呸!虚假小人!”

“好,好,我肤浅,我虚假,随嬛评论,但我对嬛这颗心却是真真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

嬛一听更急了,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叱奴抱着愈发吃力,生怕她真把自己给折腾得摔下了马,一时发狠死死捏住她。

“流氓,放手,你碰哪呢?”嬛一路怒骂,吃了不少扬尘,呛得连连直咳。

换做往常,嬛如此难受,叱奴早就心疼得放下她哄她了,可今日他却真狠了心要带她走,丝毫不理会的继续疾速奔驰,只想尽快离开中原,回到北狄王帐。

作者有话要说:叱奴:“本王宣布,至此本文The End,本王就是本文男猪脚!从此本王和王姬嬛在漠北大草原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日子!”

第九章

当日傍晚,叱奴将嬛带到了巴邑。

巴邑位于崤岭之北,属于漠北与中原交界之地。这里戎狄与中原人混杂,赢国几番大胜戎狄各部后,为稳定边境,便在这里建立了榷市,自由商贸,巴邑瞬间由萧索之地摇身成为漠北富庶之处。

如今巴邑的邑宰是窝罗落,窝罗落原是阿德维部落的大汗,只阿德维部落弱小,人口少,战斗力不强,窝罗落也厌倦草原之争,很早便带领着自己的部族像赢国投诚,窝罗落也被赢国国君封为邑宰,得以长居巴邑,在这乱世下得了这么一方蔽身之所。

窝罗落是与赤狄大汗博勒至是异母兄弟,秉性却迥然不同,博勒至残暴好战,赤狄族在其带领下在漠北迅速壮大。

窝罗落性格懦弱颟顸,却懂得看清时事,夤缘讨好,和中原与漠北各部关系都很融洽,不然,窝罗落也成不了巴邑邑君,巴邑也成不了赢国的榷市之选。

论亲疏,叱奴得唤他一声叔公。

窝罗落见他这位新继位的北狄大王侄孙前来拜访落脚,万分激动,热情的招待了叱奴一行人。

叱奴本来只想在窝罗落这里歇个脚便走,怎知自己这位叔公竟是如此热情,再看看奔驰挣扎一日,精疲力竭的嬛,再想想为蒙蔽赢国追兵,午时与自己兵分两路朝另一个方向离开的数十名北狄武士,叱奴觉得赢国士军一时间追查到这里的概率很低,便也安心在巴邑留宿了下来,预备明日清晨再出发。

窝罗落给叱奴挪出了一顶大帐,叱奴抱着颠簸挣扎了一整果果日,有些脱力的嬛入了帐,将嬛小心的放置在铺了皮垫的软榻上。白日里因嬛挣扎得太厉害,为防嬛不小心落马受伤,叱奴不得不让她又嗅了些螟蛉子齑粉,此时的嬛仍旧手软脚软。

窝罗落看着自己这位侄孙带来的这位美人,面带倦容,鬓发散乱,美色却丝毫不减。窝罗落以为是自己的这位侄孙从中原看中抢来的女子,笑笑,未曾在意。漠北民风开放,想要甚女子,直接上就是。他自是不会管这档子小事。

是夜,月明星烁,巴邑结束了一日的喧嚣渐渐阒寂下来,草原上却隐隐山摇地动。

巴邑巡夜士兵查出异样,当即上报。

窝罗落揉了揉困顿的双眼,打了个酒嗝,不可置信的听着士兵禀告说似有大军奔袭而来。

夜深人静有大批军马前来,这可不是甚好事。

自巴邑自投靠赢国,受赢国庇以来,窝罗落已有好些年未逢战事。今日不知是哪只不开眼的部落居然敢前来突袭。

窝罗落久不经战,慌了慌神,遽然想起素有漠北战神之称的侄孙叱奴尙在巴邑,紧忙命人去将叱奴请来。

叱奴怕嬛夜间药效过后,又闹出甚幺蛾子,当夜便与她宿在了同一帐篷,只没敢上榻,在她木榻旁铺了张兽皮席地而眠。

听闻窝罗落士兵在帐外轻唤,浅眠的他当即便醒了过来。

挈帷出帐,听了士兵的禀告,叱奴心下当即猜到所来何军。

他三两步跨入窝罗落王帐,窝罗落急得酒早已醒了过来。听叱奴说,来军许是赢军,窝罗落松了口气,赢军向来军纪严苛,他又早已归顺赢国,他一点也不担心赢军会来攻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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