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宠妻(双重生)(43)

她倒是不怕人攀扯什么,毕竟那仆妇世代在符家为仆,但凡顾及着子孙也不敢胡言乱语。

可是被孟芫当众将住,她也颇下不来台。

孟芫离了符氏,眼见日头高挂,于无人处不禁捶了捶酸软腰肌。

昨夜本就被折腾得狠了,今日又片刻没拾闲,连番奔波在几处院子里,光是回廊就往来了四五遭,还真有些吃不消啊。

幸好祖母习惯歇晌,她也能趁空回正院歪一歪。

刚进正房,孟芫就一阵发懵。

此刻本应在外听差办案的慕淮竟然安坐在榻,他只着了常服,发稍仍湿,看意思,是刚沐浴过。

孟芫心里不解,也就问了出来,“侯爷这么早就归家了?用过晌午饭不曾?”

慕淮抬眸看向孟芫,没有立时答话,而是起身,只三两步就到了孟芫跟前,他稍一俯身,就将孟芫拥个满怀,又将下巴枕在孟芫肩窝,“夫人用过了吗?若是还没,我就同你一道再用些。”

温热气息直喷在孟芫耳垂,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侯爷您放开些,让人看见……”

慕淮非但不听,又变本加厉将她搂紧,“她们比夫人有眼色的多,早就出去了。”

孟芫强回转头,果然,屋子里只余下她和慕淮两个,甚至最后出门的,还体贴地替他们关好了门。

孟芫再转过头,恰被慕淮捉个正着。

唇齿相依见,慕淮稍一使力,孟芫便觉双脚已腾空离地。

这人怎么这样?前世两人虽恩爱无匹,但也没如此不拘。

好不容易趁空被他松了口,孟芫几乎是夺命似地惊呼,“我还有正事没料理,侯爷容我半晌。”

慕淮先是没当回事,口中询问,手上依旧不老实。“还有什么事,比咱们夫妻敦伦更打紧?祖母她老人家等着抱曾孙的心,可比咱们还盛。”

说着,竟直接放她入帐。连帘子都落下了。

孟芫哪能让他得逞,趁着慕淮解衣的功夫一个翻身下了地。

怕慕淮再有动作,她赶忙向外喊人,“青萍,沏茶来。”

帐子里的人有一瞬停滞,随即也探身出了帐,手上不情不愿地整理衣衫,面上更是写满官司,明显是欲.求不满。

孟芫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可是这会儿是白日,她可没那脸皮让外头人闲话。

再说,她腰还疼着呢。

“侯爷若是实在难耐,我便,我便替侯爷张罗个贤惠人吧。”

慕淮先头只是气闷,听了孟芫这话,登时瞪大了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芫这话,其实已想过一遭,一来因为上辈子没有子嗣,唯恐是自己身体不好。二来,不愿和眼前人建立太多羁绊,所以才出此下策。

“侯爷官居要职、可膝下空虚,我又有些不足之症,所以想着,给侯爷从良家寻个妥帖之人,放在屋里伺候左右……”

“你再说一遍?”

慕淮已经站起身,在孟芫身前俯视着她。

“你我新婚不过几日,你竟要想着给我纳妾?当真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夫人啊!”

孟芫听出慕淮语气不善,可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我知道侯爷眼下愿意给我侯夫人的体面,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然诚如祖母所虑,咱们府里,实在需要一个承继之人。”

“你怎么就料定,咱们两个日后没有子嗣?”

孟芫便抿唇不说话了,她当然知道。

在上辈子新婚半年里,慕淮除非离府办差,夜夜都是同自己同塌而眠的。

她到慕淮死,也没半点喜信传出,这已能说明些问题了。

慕淮努力压下火气,蹲身下来仰视孟芫,“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什么了?是西府的人?还是咱们府里的太夫人?”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

孟芫摇摇头,“没有旁人迫我,是我自己有这个打算,且我归宁那日,已经同我母亲提起了,让她帮忙寻摸着,也好解咱们府里后顾之忧。”

慕淮一听,孟芫竟是在几日前就已经有了给他纳妾的打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夫人是不是还在恼我新婚之夜的错处?你若还不消气,或是打我、骂我、让我睡在榻上,都不打紧。关起门咱们仍是亲密无间的眷侣,在人前也还是恩恩爱爱的侯爷和侯夫人。方才那话,我只当没听过。”

孟芫见话说到这份上,再谈就要崩了,只得暂时将话头隐下。

“侯爷先歇着,我去厨房看看,午膳是不是还温着……”

孟芫出了屋,慕淮百思不得其解。

他总感觉这遭重生归来,孟芫表现得怪怪的。

虽然说两个人没有像前世那般鹣鲽情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没开个好头。

但以他对孟芫的了解,她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心胸狭隘的人。

就凭着他这两日刻意伏低做小的表现,应是足以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心,怎么就会适得其反了呢?

若是为子嗣计,两个人成亲还不足月,按着正常当家大妇所想,哪个不是希望自己能早日诞下嫡子,莫说主动给夫君纳妾,便是但凡听说自家夫君在外拈花惹草,也该是想尽一切办法从中阻挠才是正理。

万般无奈之下,他叫来府中暗卫。

“今日府中都出了什么事你一一禀来?尤其是事关夫人的。”

暗卫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并将符氏装病、孟芫出手整治她、并扣住了符氏旧仆的事给慕淮讲明。

慕淮心里更觉奇怪。

以孟芫性子,她初来侯府时,总是揣着小心,谨慎行事的,在他有生之年,更是很少和符氏存了嫌隙,甚至是多有忍让,怎么这一回,竟全然不同了呢?

慕淮又仔细回想,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上回,我让你们去承平侯府去查看有什么异常,这件事,还有什么后续没有?”

“夫人未嫁来咱府之前,只两件事算是有惊无险,一回是她表弟落水、她跟着救人,病了一场;一回就是在咱们老祖宗寿宴上,被华葳郡主刁难,其他并无波折。”

慕淮陷入了僵局,甚至开始猜测,眼下的孟芫,不会是旁人冒名顶替的吧?

可随机他又否定了自己。

两个人在床笫之间的表现可做不了假。

咳咳。

“好了,我知道了。”

暗卫将要退下,却似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承平侯府虽没什么异样,但夫人舅母府上,前些日子倒是闹了些不快,听说是倪府的小少爷被他乳娘喂了回符水,病了一场,不过眼下已经无碍了。”

慕淮立刻发现了问题。

倪府那个孩子,上辈子明明在孟芫出嫁前就没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媳妇想要给我讨小老婆T.T,她是不爱我了吗?钮祜禄

第42章 【试探】

慕淮做了几辈子稽查探案的活计, 要是连这么明显的细节都忽略,也就枉费他做到如此高的位置了。

他立时便有了诸多猜测。

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外力, 影响着倪家小公子的命运轨迹?又或者, 那位未死的小少爷,其实也是重活了一回?这才躲开了身死的结局。

可若如此, 他从一开始不喝那污水不久完事?

那就是说, 他没死在落水后的那几天,是有人刻意救了他。

那又会是谁呢?为什么救了那几日,却没将下毒的奶妈给遣走呢?

大概是,那人虽知道些内情, 但没有余力干涉倪府的家务事,又怕自暴其短被人发现蹊跷。

唯一可以确定,是这人十分关心倪家人的生死, 又或者有着密切的关联。

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慕淮便立刻着人去盘查起倪府的底细,从去岁孟芫入水救她表弟那日查起。

不消两个时辰,暗卫便呈上来老厚一沓湖宣, 上面的笔迹虽有不同, 但好歹能看, 将孟倪两家近三月的往来记录得明明白白。

这数月来, 倪家小公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因年纪小, 甚至都很少被带出倪府。

如果实在要追寻他平日里稍微不寻常的表现, 那便是在孟府小住了几日,就在他落水被孟芫救起后,身体被将养地十分结实。

慕淮是知道那孩子上辈子的死因的, 还是听孟芫伤心提起。

他喝了符水是诱因不假,主要是先头落水没有将养好,这才没挺过去。

这辈子他虽也喝了符水,但因为距着落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身子骨也养得结实不少,这才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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