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风华绝代(27)

田菀君哪里会怪他,虽然平时也听闻他功夫了得,但是能从十几个顶级杀手中带着田良才逃生,可不是一句了得说的清的。

“平安便好,辛苦你了。”田菀君略带关切道。

左世林谢了恩后,便暗了眼,“皇上可知那些杀手是何人所雇么?”

“你查到了?”田菀君听着眼前一亮,便觉得左世林必是查到了消息。

好啊,光赫,你不告诉我,自有左世林亲自来汇报。

不过,这又如何,反正不知隐在何处的白安,自会将这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传到光赫耳中去。

左世林有了一丝犹豫,接着,立即下跪,“臣不敢妄言!”

“你倒是说啊!”田菀君着急,左世林怎么说话做事也这么婆婆妈妈了。

左世林把心一横,便讲现场描述了一遍。

当时情况危急,随从已经全部被杀。但是左世林已经从刚才的对打中,基本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应该是来自无影阁杀手。而在天阳国,无影阁杀手只出现过一次,而杀的只是个普通女人。

因为事情没有大肆宣扬,这件事便被当做普通的谋杀案翻篇,也找了个替死鬼结案。也极少有人知道,那次出现的杀手,从无影阁所出。

此事,当时的光赫自然清楚,和左世林一起调查了幕后主使人,查了许久,终于发现,那是太后的安排。但是太后是如何和无影阁联系,以及为何要花如此大的力气谋杀一个普通女子,却始终未得线索。

如今,再次发现这些无影阁杀手,一下出动十几个,那便是下了狠手,要致自己于死地的。

虽然这些专业训练的杀手已经是冷血无心,正常是不会透露任何信息给他的。

但是左世林立即做了个大胆的猜测,并试着打探一下。

左世林看了一眼身旁已经昏死过去的田良才,手持长剑,指着其中一名杀手道:“这可是太后要求毫发无损带回去的人,你们可是杀错了人?”

正要进攻的那名杀手,竟然瞬间犹豫了一下,看向其他杀手,虽然他们互对了眼神,但是并没有任何表示。

左世林趁着他们犹豫的机会,立即用了十二分的功力,提着一旁的田良才,施展轻功而遁。

便是这一下,让他获得了逃生机会,也让他合理怀疑,幕后之人依然是太后。

田菀君早有心理准备,她也怀疑过是太后,可是苦无证据,如今从左世林口里证实,却像是早知如此了般,一脸了然。

左世林毫不怀疑面前皇上的反应,在他看来,皇上派了高手营救他,必定也是和他有一样的怀疑,如今不过是用自己的话证实罢了。

“田良才如何了?”田菀君沉思良久后,平静地问道。

“惊吓过度,无甚大碍。”左世林回道。

“明日带他来见朕。”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24章

次日,田菀君刚下早朝,便被告知,田良才已经在偏殿等待多时了。

田菀君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赶了过去。

不过一月未见,田良才便已经瘦了一大圈,本来圆润,略微发福的脸上,已是沟沟壑壑,唇上更是干裂起皮,肤色黝黑,仿佛老了十岁。

田菀君心有不忍,虽然没有跟田良才好好相处几天,但是他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对待一家老小,本也不错的。当然排除这件事情外。

田良才一见皇上驾到,立即就要跪。

田菀君忙叫连鹿扶着起身,看座。

连鹿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扶起田良才,并将他妥善安置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并且奉上了宫里新进的春茶。

田良才突然受此礼遇,心里忐忑不安,不知皇上态度改变这么大,是为何故。

难道真的是看上了菀君?

田菀君在上首坐定后,喝了杯茶,润了润喉,才施施然开口。与刚才的急切判若两人。连鹿立即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可知,朕为何召你回京?”田菀君拿着腔调,闲闲问道。

田良才一听,便立即起身,拱手道:“草民惶恐,还请皇上明示。”

其实,左世林在路上是有跟他透露一二的。包括现在田家家眷身处何处,受何人看顾,皇上的用意等等。

但是听在田良才的心里,却是不安极了。

“坐下回话,朕既是要帮你,自然不会吃了你。”田菀君皱眉指着椅子说道。

田良才立即乖乖地坐回原位。

“朕知田家一案,你受了委屈,现在朕想明白了,要替你们翻案,你有什么苦衷,便直说了吧。”她已经等了这么久,曲曲折折的,恨不得现在就要知道个根底。

田良才颤颤巍巍地拱起手,“承蒙皇上厚爱,草民,并无苦衷。”

田菀君正等着揭晓谜底,却听到田良才这样一句话,顿时不悦。不过转念一想,他既然愿意赔上田家上下,必然是个极大的秘密,不可能这么轻易便说出来的。

田菀君打算改变谈话策略。

“田良才,你好大的胆子,你是要再加一条欺君之罪么?”

可是,田良才并未被吓到,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他深信,只要他不说,这秘密便能死死地守住。

他当初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就已经接受了一切。他知道对不起自己的家人。现在,就算再加一条欺君之罪,也祸不及家人,好在保住她们一命。自己这条命,早就不该留着了。

田菀君气急,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个人软硬不吃呢。既然他不说,那自己帮他挑明了吧。

“你可知,是谁要截杀你?”

田良才不语,却微不可查地动了动鼻子,随后,两行泪从他闭着的眼缝中,硬生生挤了出来。

他如何不知。他只恨自己早该死了,不该留着牵连家人至此。

田菀君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从下到大,她都没有见过男人哭,此刻,也不禁动容。心里该是如何的悲痛,才会当着他人的面,无声地流泪。

田良才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视死如归道:“皇上,草民斗胆请命,皇上若是有心帮助草民,那便饶恕草民家眷。至于草民自己,情愿以死谢罪。至于是谁要杀草民,并不重要了。”

“田良才!”田菀君气急,忍不住站了起来,怒喝道。

到底是怎样的苦衷,竟让他觉得就是皇上,也无法为他做主呢。

“你自己一心求死,你可想过你的家人,年迈的母亲,幼小的孩儿,他们都不值得你保护吗?就为了你心中不能说的秘密?”

田良才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甚至还呜咽出声。

“草民无能,只要他们好好活着,草民别无所求……”

“活着?你以为她们能活着走到南蛮吗?枉你在朝中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竟然如此天真。”

“都是我的错……”田良才用力捶着自己的心口,哭的越来越伤心,慢慢地从太师椅上滑到了地上,“皇上仁慈,草民恳请皇上,饶过草民家眷,所有罪责,就让草民一人承担吧……”

田菀君虽冷眼看着,心中却是悲凉不已。

“田良才,你可有想过,你留给她们的是什么样的人生。即便你以死谢罪,朕放过你的家人。她们也会一生活在罪臣之后的阴影中,受众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

虎毒不食子。他拿全家的人,在赌什么?

最后,田良才伏在地上,捶胸顿足,自戕自残,哭昏了过去。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可怜又可恨,田菀君无法对他感到怜悯。

是他一心求死,硬要抗下这所有。确实怪不了光赫当初治罪。但是他不该拉着田家人的命,一起陪葬。

田良才被带下去后。

田菀君觉得自己几乎脱了力,一下倒在了宽大的龙椅上。

自己费心了这么久,顶着各种压力,还要时时讨好光赫,就为了给田家讨一个公道。

可是,就在这最后关键的田良才身上,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将他带回来。本以为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却不曾想,竟然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她这些日子做的事情,还有何意义。如果注定要被流放,死在那些人手里,倒不如不要给她希望,让她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这多出来的一个月,何其荒唐。

眼看着没几天,自己就要回归身体了,光赫还会不会像自己这样如此热心翻案,还是直接又从了田良才的意,维持原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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