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所以今天来履行诺言，今天有空，刚好带无羽去玩，顺便介绍一个人。”鬼舞辻无惨故作神秘的说道。
不，我不想。你干脆忘了更好，而且请不要喊的这么亲密，会让人误会的。
相泽无羽的内心波涛汹涌，表面毫无破绽的接过鬼舞辻无惨递过来的东西。
“我在这等哟，无羽换好衣服就过来。”鬼舞辻无惨笑着招手。
看清楚袋子里的东西后，相泽无羽嘴角一抽，快要控制不住表情。
袋子里面是一套西装，准确来说是儿童西装。白衬衫，黑裤子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这是吊带裤，刚刚到大腿的那种，露出小腿和膝盖的那种！
像八九岁的孩子穿起来很帅，也很萌，但是这只存在于相泽无羽的印象里，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接触过。
不仅仅是西装，而且连领带，袜子和小皮鞋都有，一应俱全。
相泽无羽拎着手上的衣服犹豫了很久，最后叹息一声穿上了。
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习惯的扯了扯衣角，相泽无羽皱了皱眉。
这么久没有接触现代衣服，都有些不习惯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相泽无羽失去了语言能力。
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正一本正经的板着，穿着小西装露出有些肉的白皙的小腿，小皮鞋，白袜子。
无奈捂脸，摇了摇头把脑中的其他念头甩出去，然后就感觉身后有鬼接近。
“很适合无羽。”鬼舞辻无惨带着满意的表情，然后蹲下身接过相泽无羽手中的蝴蝶结领带为他系上，然后又那一根领带的同款颜色的红色细发带把相泽无羽的头发虚虚绑在脑后。
“要牵着吗？”鬼舞辻无惨递过去自己的手，脸上带着几分弧度。像是摆弄自己的玩偶，然后欣赏自己的作品。
看着眼前惨白的手，抬起头又看见那双红色的眸子，相泽无羽伸出手拉住。
绝对不是迫于威胁!
对于行礼的童磨和猗窝座，鬼舞辻无惨淡淡的应了声，然后带着相泽无羽走进前面出现的门。
走进门前相泽无羽还看到童磨那灿烂的笑容和企图去搭猗窝座肩的手，嗯，怕是又要打起来。
跟着屑老板，下一刻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鼻间萦绕着人类的味道，很多，很复杂。
隐隐可以听见叫卖声和说话的声音，看着有些阴暗的地方，相泽无羽猜他们可能在某个巷子里。
“人有些多，要好好牵好。”鬼舞辻无惨低头说道，然后带着相泽无羽走出巷子。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相泽无羽不适应的闭起眼睛，但是身体还是在无惨的带领下前进。
周围都是人，应该是某个集市。
鬼舞辻无惨没有解释，只是有目的性的走着。相泽无羽也没有问，只是跟着。
“等下介绍一个人，不喜欢的话可以不用搭理。”鬼舞辻无惨突然出声，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
不过不得不说，配上那副脸，再假的笑容都容易被掩饰起来。
相泽无羽点了点头，小心的躲开前面的人。
“这就是无羽酱了吧。”
一个陌生的女声传来，相泽无羽寻声看过去。
一个穿着洋装的戴着帽子的女子，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抱歉，久等了。”鬼舞辻无惨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熟练的接过女子怀中的小女孩。
“吧吧。”小女孩兴奋的抱紧无惨的脖子，无惨也是一脸宠溺（假）：“最近又长大了不少呢。”
“长得很像夫君呢。”女子弯下腰，摸了摸相泽无羽的头。
啊，真是有爱，幸福的一家……屁！
看着无惨，相泽无羽眼中复杂了几分。
不愧是屑老板！这演技他佩服！
“抱歉，无羽不怎么喜欢和外人相处。”鬼舞辻无羽解释道。
“没事，无羽酱看上去是个很乖的孩子。”
中途女子因为私人问题离开了会儿，只剩下无羽几人。
鬼舞辻无惨放下手中的小女孩，一脸亲切的说了：“要好好相处哦。”
小女孩应了一声，然后吧嗒吧嗒的跑了过来犹豫了一会后一把抓住相泽无羽的手。
看了眼半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鬼舞辻无惨，相泽无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不去抽动，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手抽出来。
暖暖的，像个小火炉。
不像他的手，冰冷，惨白。
想起笑着和鬼舞辻无惨交谈的女子，相泽无羽突然为她感到可悲。
被隐瞒着，连身边人真正的样子都不知道。单纯的沉浸在现在的幸福，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死在她最亲密信任的人的手上。
真是可悲……
低下头看着那双单纯的红色眼睛，相泽无羽伸出手摸了摸。
“是你的孩子？”相泽无羽摸着小女孩的头，头都不抬的说道。
鬼舞辻无惨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看到相泽无羽看过去的目光后又答非所问的说道：“其实看上去我们更像亲人。”
相泽无羽默不作声的翻了个白眼，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等小女孩母亲回来后，几人离开原地。
鬼舞辻无惨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牵着相泽无羽。
虽然相泽无羽的表情很是抗拒，但是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又妥协了。
表面看上去是一家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里面有两个都不是人。
真是可笑，失去了身为人的资格和感情，还带着假面隐藏在人群中。
不过鬼舞辻无惨的手段确实高超，这也是为什么千年来从来没有被发现，甚至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原因了吧。
小女孩趴在鬼舞辻无惨的怀里睡着了，相泽无羽刚好也厌倦了伪装下去，就表现的自己好像疲惫了一般。反正对于这个外表的年纪来说，很正常。
和女子告别后，鬼舞辻无惨借着送相泽无羽回去的理由离开了。
随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弦声，两人来到了相泽无羽有一面之缘的无限城。
上次没有机会，这次相泽无羽才仔细看清楚了无限城的真面目。
看不见尽头，脚下是无底深渊。
可能是演了一晚上的戏的原因，鬼舞辻无羽收起笑容，表情冷淡的对着端坐着的鸣女说道：“以后无限城对他开放。”
“以后要是不想待在童磨那就来无限城，需要去哪告诉鸣女。”鬼舞辻无惨低下头说道。
“嗯。”相泽无羽点了点头应到。
鬼舞辻无惨走了，现场只剩下相泽无羽和鸣女两鬼。
看着黑发的女鬼，相泽无羽冷冷说道：“我要回万世极乐教一趟。”
鸣女，虽然现在不是上弦鬼，而且没有武力值，但是这个血鬼术真的很难对付。
“铮——”
一走出门就感觉到有什么在飞速接近，下意识的躲开，然后身后不远处就是“碰”的一声。
看着坍塌的墙面飞起的灰尘，相泽无羽没有说话，或者说失去了语言能力。
“羽回来了吗。”童磨一脸笑容的说道，仿佛浑身破破烂烂的，手以诡异的角度折着的不是自己。
而且连帽子都不知所踪，露出了一片染上血色的橡色发。
空气中除了童磨和猗窝座的味道还有另一个味道，是——人类的味道，新鲜的血腥味。
看着童磨还沾染着血迹的嘴角相泽无羽就明白了原因，面无表情的看着。
童磨毫不在意的舔了舔嘴角，一瞬间的时间手也愈合了。
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向坍塌的墙壁，把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猗窝座扣出来。
然后一手拖着猗窝座从童磨身边擦身而过，擦身的瞬间轻声说了句：“真是难看的吃相。”
童磨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已经看不见他们两个了。
“有吗？明明女人很有营养的好呀。”虹色的眸子眯起，仿佛无法理解相泽无羽的话。
说完童磨就直接摊地上了，一脸苦恼的表情。
“啊——好羡慕猗窝座阁下呀。动不了有羽扶～”
毕竟，可是要认真起来才对付得了那个战斗疯子。
刚刚拐弯，猗窝座就恢复了，然后挣扎着站起来。
相泽无羽放开手，然后继续走着。
猗窝座把错位的手掰正，然后跟在相泽无羽身后。
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衣服换下，然后把头发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