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哥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我按住胸口咳了一声,吞了吞口水平静心情:“那个,你是来交房租的对吧?那栋楼的话,我记得契约者是叫……里苏特对吧?”
轻轻的几个音从唇齿间吐出来,顿时让我回忆起刚吃下的奶油烩饭,温和而粘腻的酱汁包裹着米饭、在口中被咀嚼、而后滑进食道的美妙触感。
这还是我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就只是念出来,我就感觉自己的脸颊升起了温度。
·
卧槽、卧槽这个人——这个人难道是——
职业开锁的?
在我说明我当下钥匙丢了的困境后,我震惊地看着男人凑近锁孔随便摆弄了几下,我就听见了锁芯被打开的声音,他甚至没有用任何工具!
“你、你好厉害!”我双手捧住了脸,眼里几乎有着整个银河系在闪耀,“我下次丢了钥匙还能找你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应了声:“可以。”
KYAAAAAAAA——
这一句“可以”简直太苏了!要是我在向他表白的时候他也能干脆地说这一句就好了!
心跳地越来越快了。
啊、不行、我有点晕晕的,我、我好像——
·
太羞耻了。
我竟然因为太激动、血液上头而缺氧昏迷失去意识了几秒。
但是其实也不亏,因为我的暗恋对象反应极快地接住了我,并且把我抱进房间放在沙发上,我还在不经意间把脸撞在了他的胸肌上,那绝妙的弹性立即让我回想起今天那份烩饭里的鱿鱼卷……还有仗助的头发。
说到仗助,过了十二点以后我一定要给他打个电话,趁他清晨不太清醒的时候告诉他、他有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个穷苦到只能偷窃为生的弟弟与他同病相怜。
大约一分钟后我缓了过来,慢慢从沙发上挪起来,指着对面的沙发对里苏特说坐。
“你坐啊,里苏特。”
我站起身,挪到厨房里去翻冰箱,然而翻来翻去还是只有可乐和雪碧,我是个刚成年基本没碰过酒的美少女还真是不好意思啊。等明天我一定要往家里搬两箱伏特加威士忌什么的,等他下个月再来给我交房租,我就能拿出烈酒来招待他了,再然后酒后乱性顺理成章——
咳。
我把罐装汽水放在茶几上,又起身去找各种前任房主交给我的租赁记录。
·
三分钟后,我望着书房那两大厚本记录放弃了思考。
其实大部分房产的房租都是交给中介再转进我卡里的,但唯独里苏特他们住的这一栋有点特别,前任房主也没说是什么缘故,只是说万一他们拖延了也别去催。
我确实不会去催,但是……为什么不让我催?
因为他们是开锁公司的?
我把两本记录搬到茶几上,有些尴尬地笑:“你等我找找?还是你帮我一起找找?”
其实只是交房租并不需要租赁记录,但是里苏特说下个月就到了续约的时间,我得确认一下之前的记录,然后签下新的租赁契约给他。
好在里苏特表示愿意帮忙,自觉地拿了一本记录翻找,我翻起另一本——其实我的意大利语学的不算好,能够说的像模像样是因为在杜王町和一个厉害的漫画家打过交道,他的替身能力能够让我把所有语言都像母语一样顺畅地说出来。所以我的进度有些慢,等到他看完了一本没找到后,又拿过我面前这本只看了一小半的,并且迅速找到了他的契约书。
“确实是下个月到期,住户为九人,房租……哦、好像有说可能要涨房租。”
我歪头看着面前那张契约书,又偷摸着抬头去看没什么表情的里苏特,为了留下个好印象,我干脆地放弃了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一点房租涨幅,开口:“房租不涨了,原价续签水电我包,就当作你今天帮助了我的报酬。”
顿了顿,我又小声补上一句:“所以,里苏特,我能请你吃饭吗?”
隔了半响,我才听见他的声音:“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他不知道我的名字,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对吗?!
“对、对、对不起,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第一次面对房客有点紧张、那个,我的名字是空条暮真,就是奶油那个crema——”
我迅速在契约书上签好我的名字,递到对面的人面前,语速飞快。
“租金还是同一时间交,直接交到我这里,可以吗?”
男人微微点头,随即在契约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里苏特·涅罗,加上姓氏的话就是那种墨鱼汁烩饭——明天就吃这个,决定了。
唉,如果这不是房租契约书而是卖身契就好了,
说起来,他们竟然是九个人一起住啊,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女孩子,虽然我是没见过有女孩子出入啦……契约书也没有要求登记所有住户的信息,
总之,虽然到最后他也没有答应我被我请客吃饭,但是今天——果然还是幸运的一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失去意识不是队长的锅,真的是奶油妹妹自己兴奋上头缺氧,跟金属制品没有关系x
·所以奶油妹妹最后也没发现她在直接叫人家名字而不是姓氏太过亲昵,队长表示算了不是很懂你们外国(有钱)人
·私设还是暗杀组很贫穷,队长买不起袜子穿不起内衣(?
第4章 和小舅舅打电话
里苏特走了以后,我很久没有回过神来,脑海中不断反思着我今天面对他的时候有什么表现不好的地方,有什么表达不准确的话,希望这种反省行为能够让我在下次面对他的时候冷静一点。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我连呼吸都是错的。
见面没说两句就昏倒是一说,聊了半天忘记自我介绍是一说,丢了钥匙又是一说——
我觉得我想要建立的、温柔大方、优秀独立的成功女性形象已经在我毫无准备的紧张操作中灰飞烟灭了。
·
不知道为什么,在打电话告诉仗助我今天遇上的各种事之后,仗助最关注的既不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也不是被我踢进医院的抢劫犯,而是我的暗恋对象的工作似乎和开锁有关。
“开锁公司倒是还好,他不会是那种职业小偷吧?”仗助担心地问,“他要是惦记上你家,趁你不在的时候摸进来该怎么办?”
我愣了愣:“这倒是个问题。”
他来我家的时候我要是不在,就等于错过了绝好的、和他见面说话的机会……那我干脆一直在家呆着就好了呀。
“我决定从明天起就不出门了,每天在家里等他上门来怎么样?”我兴奋地向仗助透露我的计划,“他要是上门来偷窃、或者做什么别的,我就能以私闯民宅的名义将他制服,然后把他、咳、你是未成年,这之后的事情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仗助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但你说他们九个人一起住,他们要是一起来怎么办?”
“哇塞塞小舅舅你竟然在担心可爱的外甥女我的安危吗?”
“……不、我怕你打high了闹出人命。”
我恶狠狠地哼了一声,进入卧室里跳上窗台蹲着。这个房间的窗台足有半米宽,足够我白天躺在阳台上晒太阳,当然蹲着的空间也是足够的。
虽然有点怕黑,但我晚上进房间一般不开灯,毕竟还要偷、不是、正大光明地看看外边的街景,开灯不就暴露了吗?
“呼、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竟然和他在夜深人静的小房间里单独呆了二十分钟!四舍五入就是他已经是我的人了!”我顺着窗台侧边的墙壁就要滑下去,正在此时,凭借我优秀的视力,我清楚地看到还穿着刚才那件胸前有交叉带子的衣服的里苏特从门口出来,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金发男人和一个萝卜、不、一个有点像萝卜的男人。
哦?凌晨一点出门?
“仗助,我现在开始怀疑他是犯罪分子了。”我扁了扁嘴。
“啊?他真来撬你家房门了?希望人没事。”
“不是啊,是我看见他出门了,三个人上了一辆车。我之前认识的朋友说,那不勒斯的夜晚不太安全,让我不要半夜出门,换而言之就是夜晚出门的都是坏人啊!”
仗助又沉默了一会:“所以你要放弃追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