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花倒吸了口凉气:“利子为什么都知道!”
酒井利子嘴角扬起微笑,她拨弄了一下刘海,有些得意:“傻姑娘,你还写言情轻小说呢,你想想正式开始拉感情线时,你笔下女主角的反应。”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下去。
酒井利子知道她此刻正在在大脑当机,并没有出言打扰。
诚然,明明写作技巧和节奏把控已经在商业化轻小说的领域里数一数二,但她的成绩却一直不温不火,其中就有这样因素——感情太寡淡了,恍若都浮在字词之间,根本经不起用力读。而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进展对她而言就像是数学公式一样的东西:只要直接套上去就好。
半晌,酒井利子听到那边传来了开机重启的深深喘气声,刚要再开口继续说什么,却听到对面少女有些恍惚的声音:“难道我……”
“没错,你就是喜欢……”
“我就是喜欢上赤司君了吗?”
“……哈????”
这下轮到酒井利子懵了,她刚不解地皱住眉头,还没来得及张口发问,紧接着就传来了好友的失声惊叫。
“啊——赤司君……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花崽,被学生会的吹征大队迷惑了心智,还以为自己也只是普通的憧憬
赤队:辛亏找来了
酒井利子:不是幸村精市吗????
利子你是真2G网……
还有仆仆为啥十好几万了手还没牵到
草食系女主和肉食系女主真的有壁啊!!!等吃到手他俩就坐火箭了,能把本汽车流水线女工忙死的那种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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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仙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会长?你在这里做什么?”
清水会计手里拎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号塑料袋,空出的手不自觉推了推眼镜,有些讶异地看着站在操场背面的红发少年。
赤司征十郎转过头去,对他微微颔首:“清水前辈,我来找人。”
“找人?是西园寺同学吗?”他将袋子换了个手,语气有些疑惑,继而转身,向另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刚刚看她冲那边跑走了。”
“跑?”赤司登时皱起了眉头,“她是用跑的吗?”
“啊,是这样没错。”清水会计有些不解,但也如实地点了点头。
红发少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对清水会计轻声道谢:“多谢你了,前辈。”
刚刚少女惊慌失措的注视尚存脑海,但不过和他对视片刻就慌忙地转身快步离开,被束成马尾的金发甩过一个弧度,看起来几乎像是某种温顺的食草动物的尾巴。
只是因为她交单表的时间实在太长,他担心她的脚腕是否又出了什么问题,解决好区域分配问题之后就过来器材室找她。然而器材室还在排队的人已经寥寥,自然也不见她的身形,负责登记的学生懵然抬起头来:“那位金发的学妹吗?我看她从侧门出去了。”
女子组一百米赛的裁判另有他人,学生会的成员可以不参加任何项目,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时间,无论对赤司征十郎也好,对西园寺冬花也好,都是空的。
赤司告别清水会计,继而迈步冲着他刚刚所指的方向走去。
少女在感情上的迟钝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也心知肚明,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缓进攻的步调——之前在冲绳制造的“偶遇”也好,舞会上一次次的解围也罢,甚至不久前送出的那只猫,首先要让她习惯了耳畔和视线中都有他的存在——他在以一种轻缓到让人无法察觉也无法拒绝的姿态,强硬地入侵西园寺冬花的生活。
就像是猎食一只过于胆小但又行动敏捷的幼羊,既要悄无声息地趴伏在她身边,又要收敛獠牙利爪,总而言之,不能操之过急。他本来就做好了将战线一再拉长的准备,而少女茫然又失措的一句剖白对他而言,则是一句实实在在的意外之喜。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就再没有半分要压制欲||望的必要。剩下要做的事情,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迅速果断」起来。
既然她在感情上懵懂又迟钝,那么这个领导者就由他来做。
冬花推开会长办公室的门板,心跳比之擂鼓更甚,此时整个学生会都空无一人,能让她专心致志地抚着心口脸红。
自幼时起祖父祖母就一直教导她“祸从口出,言多必失”,以前不太在人前说话时还感觉不到这句话的恰如其分,然而今天现实就好好给她上了一课。
刚刚辨明了自己的心意就被暗恋对象听到了怎么办?
在线等,快急疯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正不自觉地打着哆嗦,白嫩的掌心已经泌出了细汗,冬花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后绝望地闭住了眼睛。
心里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一个不停涨大的毛刺,扎的她坐立难安,后背激起一层汗。刚才赤司征十郎微微睁大的眼睛已经足够说明,他听到了。虽说以赤司的教养,无意之间听到那句话,最大的可能就是装作没有听见,往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或许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或许。
她捂住脸颊。
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应该有了然,一直以来想要接近他,靠近他的念头终于师出有名、有了缘由;但更多的还是窘迫和害怕,他向来都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平常待谁都是有礼的模样,她没有办法从他脸上窥见任何形迹,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她心绪难安了。
赤司以后会怎么想她呢?
会因为她对他的感情而避嫌吗?
以后还会跟她合奏吗?
还会在父母的目光下给她送猫崽吗?
还会在夜色朦胧的玫瑰丛里对她笑吗?
——是那样好的赤司君啊。
她不想跟他疏远。
她初尝男女之情的滋味,光是自己的想象就能把自己吓死,喉咙里好像堵了什么,在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时,眼泪就已经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冬花呆愣愣地看着桌面上的眼泪,茫然地伸手去擦,然而擦不完,越擦越多。她咬着下唇,破罐子破摔地扭头去看窗外。
门板突然响了一声。
冬花立刻转过头来,看清门口站的人之后登时瞪大了眼睛,慌忙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讷讷地抿着嘴唇看他。
一眼之后,冬花就想要试着将目光移开,然而他单单站在那儿就已经是一道太赏心悦目不过的风景,居然重蹈了裁判位时的覆辙。然而这次又有些微妙的不同,视线里似乎只剩那对赤金异瞳——窗外寡淡和白的光线收进去,赤瞳像是凭空点起了一簇小小的火焰,而颜色稍浅些的金瞳更加耀眼,恍若有鎏金流淌在他的眼睛里。
运动神经弱的缺点在此刻被显现得淋漓尽致,身体各处都没办法动弹,脚像被活活钉在了地面上,连挪动一步都做不到。方才刚刚找到原因的心跳加速又一次发作起来,快速循环的血液经过动脉瓣膜,发出细微却又响彻耳膜的声响。
赤司脚步一顿,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颊和通红的眼眶鼻头,伸手将门板按合,叹了口气,是那种带了点无奈的柔软气声,细细听来,还能品出点宠溺的味道。
他动了动脚尖,敏锐地发现了少女力不从心的哆嗦,但还是坚定地绕过了办公桌,向她走去。
“脚腕疼不疼?”他把声音放的极为柔和,听起来甚至有些不太像他。
冬花飞快地一走神,觉得赤司征十郎此时的音色有些像初入帝光时的,她往后缩了缩身子,摇了摇头,小声说:“不疼,谢谢赤司君关心。”
然而赤司却没有打算相信她逞强的话,直接按住了她的肩面,将她轻轻按坐在椅子上:“坐下,我看看。”
冬花刚被他突然伸出来的手吓了一跳,他的手似乎任何时候都是温热的,其中温度轻而易举就能穿透薄薄的夏季校服布料,深深烙进皮肤里。她还没回过神,就又被他的话二次暴击:“等……等一下!”
赤司轻轻握住她的右脚腕,将包裹住脚踝的白袜往下拽了拽,直接将纤细而微微发红的脚腕露出来,慢慢左右转了转:“这样疼不疼?”
冬花彻底缩成鹌鹑,未干的泪珠还挂在眼睫上,抿着嘴唇,看起来可怜巴巴,她两手都压在大腿上,摇了摇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