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难起来:“没有水和火也做不了啊。”
林慕城夹了一张水符出来,又从乾坤袋拿出一个木桶来,水符往里面一放,木桶立即满了水。
林慕城道:“风子,捡几个大石头来搭锅。
闻言,文诗凤非常听话地从远处捡了石头过来,帮他们支起了锅。
随后,林慕城画了一道火符放在锅下,锅下顿时燃起明火,他随之倒了点水到锅里去。
他又从乾坤袋拿了一个盆,说道:“可以用这个和面。”
很快,许多配料和腊肉等食物都拿了出来,最后,还拿出了一个蒸锅…
众人:哇⊙▽⊙!
“我来下面给大家吃!”
“我来做馒头!”
“我做饼子!”
林慕城笑道:“那就劳烦各位在我收服痴魔前,不要出这个符阵。”
大家深深体会到了养魔为患的苦,现在非常期待早日将痴魔收服,他们能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
林慕城见大家都很听话,转身拍拍文诗凤肩头,说道:“走吧。”
然而文诗凤还没点头,人群里忽然有人问:“玉面双侠道长,郑道长现在在何处?他还好吗?”
林慕城转过身笑看他们:“我们说了你们大概也不会信的,让他们两个说吧。”
言罢,看向了南邶和阿无尘。
南邶微微一笑,解释道:“昨日见郑府魔气重,便与他们二位去了一趟,未见郑道长,倒是被痴魔的棋阵困了一夜未能出来。”
文诗凤边听着边皱眉,他摇着扇子扇风,南邶话音一落,便嗤了一声:“看来南邶道长还没我知道的多啊。”
说着,他合起扇子看向那群人:“你们那位德高望重的郑道长实则早就与痴魔为伍,在我们抓到痴魔前你们千万别出来,被魔人咬我们可没空救你们了。”
文诗凤说完,拉着林慕城离开符阵。
林慕城道:“我们去徐棋的家里看看。”
文诗凤:“要是又撞上了妖王那几个护法咋办?”
林慕城摆摆手:“不会这么巧。”
几个人经过那去徐棋的小树林时,就查觉得前方魔气浓重,正要加快步伐,那几个护法空降了。
文诗凤见到那青衣女子,忍不住往林慕城身后躲,说道:“怎么又是这个青妹妹…”
林慕城立即拉着他后退了两步,转过身躲到那两个高大的人身后,听着文诗凤的话却满脸疑惑,他看了看文诗凤,恍然大悟:“什么妹妹?青媚不是妖媚的媚么?”
“哈哈哈…”文诗凤干笑了声,“我也懒得记他们名字,只是依稀记得有个叫青妹的是那个女护法…”
林慕城笑了笑:“你倒是只记得什么妹妹,那位瘦瘦小小白面孔是青潋,高一点的是青螟。”
文诗凤:“好了好了,记住了。”
林慕城道:“他们能来,估计是因为妖王的缘由,而妖王已经和魔尊联手,来这儿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还为了护这痴魔的。”
文诗凤奇道:“那魔尊怎么不派手下来,还让妖王派人,这么信任对方?”
“哪管得他们什么心思,趁着南邶和阿无尘挡一下,我们得先走,”林慕城拿了遁地符出来,“直接去找徐棋。”
然而,符咒还没启动,一把飞刃便射了过来,林慕城反应快,夺了文诗凤手里的扇子一挡,本脆弱的扇面与飞刃一相撞,发出“当”地一声,将那飞刃弹飞。
只见飞刃空中旋转几下,飞回了不知何时落在他们眼前的不远处的青媚手中。
青媚眉眼都带着十分张扬的笑:“想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跑,没门。”
林慕城低眉笑了笑:“那可不见得,上一次我和风子不就跑了?”
南邶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看见青媚蓄势待发的张扬模样,随即将林慕城和文诗凤二人护在身后,说道:“你们先走,她有我对付。”
“你小心。”林慕城看了眼南邶应下后,立即用了遁地符。
那头面容清隽的青潋已发觉林慕城要逃,五指一张,一股柔软的力往地面荡去,如水波一般漾开,将遁地之术给封了。
林慕城并未苦恼,反而微微弯起嘴角,只见他手里那遁地符瞬间变成瞬移符,瞬移符将林慕城与文诗凤带离千米开外,二人随即凭空消失。
文诗凤脚刚落了地就哈哈大笑起来,他道:“狐狸,估计他们都还是懵的,以为术法失灵咱们遁地来的,够阴啊你!”
林慕城笑笑:“上一次咱们遁地逃走,他们肯定有防患,这次自然得换一种招数了。”
文诗凤:“下一次带我飞天?”
“可以。”
文诗凤继续笑得前仰后翻。
眼前不远就是徐棋的木屋,那木屋仿佛翻了一个新,张灯结彩的十分热闹,若不是魔气萦绕,当真是喜气洋洋。
林慕城盯着门上偌大的双喜字,道:“他们两个果然成亲了。”
文诗凤挑了眉梢,目中却有几分怜悯:“这郑衣真是飞蛾扑火,明知道他是什么个东西还执迷不悟。”
林慕城迈开步伐:“自取灭亡没什么好可怜的。”
文诗凤:“你什么时候能说这么冷血的话的了?”
二人走近,忽然闻到一股子新鲜的血腥味,林慕城眸色一冷,快步进了庭院,而正巧,徐棋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一身红袍衬得面色白得不正常,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双目阴沉沉地看着二人:“没想到这么快就逃出了天元阵,当真小看了你们。”
林慕城目光越过徐棋瞟了里头一眼,细听之下里面有人在“呜呜”哭泣,哭得十分难受,想嚎啕却又像是被堵住嘴一般嚎啕不出来。
林慕城问道:“你把郑衣姑娘怎么了?”
文诗凤睨了林慕城一眼,心道:“刚还说着狠话,现在就这么关心人…**。”
徐棋冷冷笑着回道:“放心,在她恨上我之前,我怎么舍得杀了她?”
所以?在哭的人是郑衣?
林慕城不由得有了更深的猜测。
这位痴魔如今娶了人家却又杀了人家爹,彻彻底底将深爱自己的郑衣推入深渊。
痴魔圆了她的愿后郑衣不再爱他,他则可以取走人的性命助自己修为,倘若在夺走郑衣性命之前郑衣能够恨上了他,恨意越深,他的修为就会更精进——违逆了当初在棋仙观所许下的心愿。
痴魔,在于痴字,痴若不复存在,魔则不复存在。
徐棋本叫白梅生,爱棋如命,如痴如狂,与人对弈时从未输过,然却因澧州并不重视棋弈而是重视科举习文,考取功名,作为白家独生之子被人指点,家中自是觉得有此子孙蒙羞,最终逼得他离开澧州城,隐居于城外一处山林,然却终究躲不过闲言碎语,直被戳着脊梁骨骂,最终积怨太深,又因一局黑子死棋难破,困扰于心,呕血于棋盘上,卒,怨气结成痴魔,化作人身,祸患于澧州城。
棋仙道观为痴魔亲手所建造,后与混迹澧州城自称半仙的算命道士郑绥狼狈为奸。痴魔以魔气侵入人体内,郑绥则为人除却魔气(实则痴魔看准时机将人体内魔气收回),并为其扬传棋仙观。
因此,郑绥的名气和钱财越积越多,最终建造郑府,而痴魔也一步一步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将澧州城全权控制在手中,甚至澧州城掀起棋士之风,也是他所为,然而,困扰他至死的那盘棋,终究没能够解开。
林慕城正以为他要和自己动手时,他却问了一句:“我的那局棋,你是怎么破解的?”
第14章 澧州伏魔篇十四
徐棋一问,林慕城还没开口,文诗凤就笑了起来,他看着徐棋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居然问他怎么破解的?你要是有他的脑子你早就飞升了,还会做什么痴魔?”
林慕城:“………”
徐棋脸色黑了几度,挥手一股强劲的魔气袭来,林慕城与文诗凤侧身一躲,那魔气带来强劲的风冲得二人碎发飞扬。
堪堪躲过之后,四目一对视,文诗凤传来疑奇的目光:“居然这么强大?”
林慕城:“是只很肥的羊。”
文诗凤嗤了一声:“你吞得下?”
“………”林慕城,“我试试。”
话音未落,四周围满浓郁黑白魔子,黑白交错,仿佛布阵一般,林慕城扫了一眼那些魔气凝结成的魔子,数量约摸是棋盘上头黑白棋子统共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