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上去,这些手段效果不错。
至于虞鹤倾已经报给沈家……
他们却是完全不担心的。
毕竟沈家里头还有个师非兜着呢。
祝云谨垂着头,一言不发,她额角的长发落下来,遮住晦暗不明的表情。
师鹭和师亭说话也没有避着她,也让祝云谨心头转过许多想法。
“那饕餮倒是炼器的好材料,待到大郎换了她的灵根,便把她送去明月楼罢。”
师鹭面无表情的说道。
师亭顿时低低的笑起来,也不回话。
只是眸中的目光却泄露了他的贪婪。
送去明月楼之前,倒不如让他尝尝鲜。
这还可是个雏儿呢。
原来是打的这样的打算。
祝云谨勾了勾嘴角,猛然抬头。
她在水牢里面被折腾了许久,如今一张小脸煞白,带着几分憔悴的模样,叫人看了都忍不住怜惜。
“我听闻师家家主时日无多,不知道接下来继任的是哪一位?”
“约摸会是师鹭前辈罢,毕竟师亭前辈早些年纵情声色,如今身子怕是不行了。”
祝云谨死死盯着他俩,目光却穿透两个人盯在他俩身后的黑影身上。
那不是什么人,而是心魔。
能够几乎凝成实质的心魔,何等可怕!
魔修可不仅仅只是修魔。
他们还擅长蛊惑人心。
不然,魔修怎么会那么招人膈应?
祝云谨明明没有开口,这两句话却直愣愣的响在二人耳边,二人顿时对祝云谨怒目而视。
与此同时,师鹭身后的心魔,也隐约的扬起个笑容来。
“二弟自小便压我一头,到最后还不是要看着我成为家主,供我驱遣,有天赋又如何,还不是自寻死路!”
师亭的心魔死死盯着师鹭,口中念念有词。
“不过是个蠢材罢了,暂且让你得意几天,等到时你死了,看你如何得意!我能压你一时,自然压得了一世!只是这师家基业,最后还是要落入他人手中。”
师亭确实被掏空了身子,加上膝下无子无女。
二人一脸惊骇,耳边响起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清晰,哪怕让他们想要认为自己只是幻听都不成。
只是两个人心里却都忍不住暗恨。
都做那个表面兄弟,实际上心思竟然如此!
也别怪他先下手为强了!
师亭晃着羽扇,眯眼看着自己旁边的师鹭。
原来他这兄长还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蠢货终归是蠢货,只长修为不长脑子,又怎么可能拿到师家的权柄?
祝云谨垂下头,他俩的心魔,可不仅如此呢。
只见半空之中突然溢起血色,女子呜咽的哭声由远及近,这声音只有师亭听得到,师亭攥着羽扇的手顿时一紧,眯眼一瞧,便瞧见了自己前方黑压压的,密密麻麻的一片。
他顿时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是什么?!
只见那一片黑云靠近,中间还往下滴着血,等到近前,竟然是一个又一个的女子魂魄!
祝云谨仍旧垂着头。
那些女子的魂魄顷刻间就到了师亭的面前,师亭羽扇抬起便挡,却只感觉自己被什么穿过,那些魂魄一个两个的裹在师亭的心魔上,不过是片刻,那心魔就大了一圈。
师亭的脸色顿时煞白,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变的十分奇异起来。
师鹭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那边是一堆各种凶兽的魂魄,血煞之气让他就会失去了理智。
师鹭的大儿子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自己的父亲和师亭已经扭打在一起,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看上去仿佛不要命了一般。
“父亲!”
他忍不住惊呼一声,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按住了嘴。
“嘘。”
祝云谨咧嘴看着他。
“别打扰他们。”
她身上虽然还被禁锢着,半点灵气都用不出来,但是手却勉强能动,如今苍白着脸,手也是冰冷的,仿佛是个死人似的。
原来是个五灵根。
祝云谨扯了扯嘴角,这师鹭的大儿子是个五灵根,难怪要觊觎她的变异风灵根呢。
祝云谨歪了歪头,她身侧顿时凝出一片血红色的领域来,滴滴鲜血从天空中落下来,落在那男人的身上,粘稠的令人害怕。
“你要干什么!”
男人咬牙切齿。
“不干什么。”
祝云谨咧嘴一笑,上一秒还温和无害的血滴顿时就成了腐蚀人身体的粘液,落在男人的身上,顷刻就出现一个大洞来。
“替天行道罢了。”
将眨眼间就被被血滴腐蚀殆尽的男人扔到一边,祝云谨眯眼看着那边打的兴起的两人。
师亭想一石二鸟,借着他们搞掉师鹭,结果没想到在这里翻了车。
毕竟谁能想到,祝云谨都这样了,还能够操控心魔呢?
祝云谨身上还被锁链绑着,丹田也被整个锁住,走也走不了,只能干瞪眼,等着两个人两败俱伤。
而被带到另一边的祝云舒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还不能操控心魔呢,好在他那边并没有如此严密的防守,倒是让祝云舒能够喘口气。
“现在怎么办?”
时鸿羽按住祝云舒腹部的伤口,一脸焦急。
“去救云谨。”
祝云舒咳了两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等等,我去看看她身上有没有钥匙。”
时鸿羽看了看祝云舒,又看了看离自己不远,生死不知的师黛椤,挣扎着往师黛椤的方向爬过去。
师黛椤见祝云舒被绑成这样,本想霸王硬上弓,结果被祝云舒拼死反抗了一波,如今在地上躺着呢。
好在外头的人都以为师黛椤十拿九稳,想着不打扰师黛椤的好事,也就没有进来。
这也给了他俩机会。
第246章 假装受宠师黛椤
时鸿羽撅着**一拱一拱的往师黛椤那里爬,他身上还被锁链锁着,整个人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差一点,差一点就够到了……”
时鸿羽卯足了劲往外伸胳膊,脸贴在地上都要压扁了,结果和师黛椤还差那么半个小臂的距离。
“你说你把她打的那么远干什么啊!”
时鸿羽埋怨了一声,接着努力往师黛椤那里探,结果不等他努力碰到呢,就看见一双白瓷如玉的手淡定的扒开师黛椤的衣襟,直接把钥匙拿了出来。
时鸿羽:???
“你怎么挣脱的?”
时鸿羽大惊失色,一脸震惊的看着沉昼。
沉昼自打祝云谣不见之后整个人就跟变成了傀儡似的,之前虽然一起被关在水牢里,但是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沉昼没理他,拿钥匙把时鸿羽和祝云舒身上的锁链都给解开了。
“这丹田上头的锁你们有办法吗?”
时鸿羽内视一圈,只见他丹田被一张巨大的网死死困住,让他运转不了灵气,想疗伤都是一种奢望。
“咳咳,这是师家的秘法,我也无能为力。”
祝云舒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一咳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哎呀你快别说话了!”
时鸿羽把自己衣服下摆撕了一段,好歹把祝云舒的伤口给包扎上了,他都怕祝云舒跑几圈之后肠子跟着掉出来!
“外面还有守门的,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逃出去。”
时鸿羽一脸忧愁。
他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他就想脱个单,还碰着这种糟心事?
长叹一声,时鸿羽把祝云舒扶了起来,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沉昼把师黛椤给扶了起来,看那姿势,正是要给师黛椤抹脖子呢。
“手下留人!”
时鸿羽吓了一跳,连忙叫了一声,师黛椤如今可还不能死呢,最起码师黛椤还有用呢!
“你如今能制住她吗?”
时鸿羽看着沉昼。
后者抿着唇点点头。
时鸿羽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你架着她,既然她这么受宠,想来外面的人不会不顾她的死活的。”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把师黛椤当成筹码,说不定他们还真能走出去!
至于丹田上的锁,总有办法解开的。
“去救云谨。”
祝云舒死死攥着时鸿羽的衣角,他浑身都是伤,之前的伤还没来得及治疗,身上又添了新伤,整个人看上去苍白的可怕。
“知道了知道了。”
时鸿羽心不在焉的应了两声,扶着祝云舒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