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昏君后我和反派将军he了+番外(64)

众人听这口气,登时知道萧方果然和季云祺关系匪浅,都央求起来:“说来听听,有新鲜的讲来更好。”

新鲜的……

不知怎的,萧方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在树上那个激情炙热的吻,仿佛将他的魂魄骨髓一道吸出来一样,嘴里的东西咽也咽不下去,耳根微微在发烧。

如果是关于别人,他也许能甩开膀子开始吹牛逼胡侃,可对于季云祺,他不想用做谈资,像是该属于自己珍藏的东西,因为太过喜欢,反倒不舍得拿出来跟人分享。

“你们第一次见他吗?”

“倒也不是,他来过几次,但是很快就走了,”众人傻笑着互相看看:“而且我们也不好意思跟他说话。”

萧方想不太明白。

季云祺是生得好看,但不至于这么多人都是断袖同好吧,而且这么多人看起来还不介意共享一个,心咋这么大呢?

“为什么不好意思说话?你们对他感兴趣?”

“咦小兄弟,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谁不知道,季将军可是大檀的英雄,那些外邦蛮子见到他就怕得屁滚尿流。”

接话那人起初还说得兴致勃勃,后面不知想到什么,长长叹了口气。

“就是……唉……可惜……”

萧方头皮一紧——他怎么不知道季云祺还有什么值得人难过成这样的事:“可惜怎么?”

“小兄弟你居然不知道?”

“我……我撞到过头,有些事都不太记得了……”

众人很容易地接受了这个理由。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面前几人越是沉默,萧方越是心慌。

那似乎是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的,沉默了半晌,才有人开口:“我们也都是听县里的先生讲的,西戎总是骚扰边境,看咱们也没理,胆子越来越大,从夑州一直闯到蓝阳关,后来就打起来了。”

“打仗了?”萧方一惊,刀刀见血的战争居然距离自己这么近。

“打了,当时就是季将军掌帅印领兵,”那人讲到这里才来了点劲头。“打了七个月,那段时间到处有人都在传唱夑州战报,季将军把那帮龟孙子打得抱头鼠窜,有多远滚多远,我们几个没事就溜去县里听先生说书,特别带劲!”

萧方也有点激动,没想到季云祺看起来那么斯文温和,居然还有这么凶残的一面,可一想到众人之前的叹息,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后来呢?”

“后来……”那人说不下去,旁边的人恨恨地替他接下去:“后来西戎派人谈和,眼看着西戎人马上就要从夑州退出个干净,皇上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季将军召回京里了。”

萧方脑子里嗡地一声。

“什么不知道怎么想的!皇上根本就没有脑子!”

“闭嘴,你不想要脑袋,别连累大家一起!”旁边有稳重的人喝了一声。

那年轻人不服气地回嘴:“我又没说错话,他要是有脑子,为什么要撤兵!咱们本来打胜了,为什么还要把夑州三城割给西戎!”

赢了啊……

割地赔偿……

那片土地上生活的人该如何?

在血与火里趟过的将士们又是怎样踏上归程的?

还有……当年的云祺……又该如何?

不知怎的,萧方的眼泪像不受控制一样,忽然毫无征兆地就掉落下来,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小兄弟,你别哭,别哭啊,唉,都是过去的事了。”

话虽这么说,一见到萧方掉了眼泪,也有几个人转过身去,狠狠抹了抹眼睛。

当年消息传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日夜嚎啕大哭,可终究改变不了现实,曾经属于大檀的夑州三城,就这样毫无尊严地被拱手送人。

撒在黄沙里的血还没有干,那些年轻的生命都白白长眠在本该属于他们的土地上。

萧方记得季云祺在御书房前看向自己的目光,掩盖不住悲哀的绝望,心死一般沉重。

他无法自已,突然把头埋在膝盖里,无声痛哭起来。

有人拍着他的后背,哽咽着安慰:“别哭,有季将军在,我们早晚有一天还会把夑州三城夺回来!”

“对!”血气方刚的男人们都在给自己的鼓劲中努力振奋起来,纷纷应和。

“等季将军再领兵出征的时候,我也去!”

“我们都去!都一起去!”

那人扳着萧方的肩,硬把他扶起来,毛毛躁躁地给他擦去眼泪:“小兄弟你也是性情中人,别哭,你看着,夑州早晚还是咱们的!到时候你在家好好等我们的好消息!”

萧方夺过毛巾,狠狠地在脸上擦了两下,深呼吸一口,才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别小瞧我,到时候我也去!”

第56章 权臣

季云祺带着秦槐回到山洞时, 正看见萧方正跟一群人在一起,但正在中间侃侃而谈的不是萧方,萧方只坐在旁边, 安静地抱着膝盖听。

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萧方的身份, 他此时恐怕要怀疑自己。

记得在大学的时候,萧方非常热衷于胡吹海侃, 但凡出去玩, 萧方肯定会准备一肚子的故事讲给大家听。

在他印象中,萧方才应当是站在人群中间的那个,热情奔放得像个小太阳,在他眼中烁烁发光。

不知道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小太阳的光芒黯淡下去。

见他们回来,围坐着的一群人都爬了起来, 纷纷打着招呼。

“老大。”

“季将军。”

季云祺也向众人微微点头回应,将手中猎到的山鸡野兔递过去,而后径自走到萧方面前:“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萧方知道自己虽然没用, 但好歹身份在这里, 有什么要商量的, 总是需要跟他说个明白, 便随着二人在山洞深处坐下。

“沿着那条水源走……”

季云祺用树枝在地上简单画了个图,萧方之前给他讲过在水边遇到那些人的事,便不多解释,画了一条曲折的线, 当做那道溪水,然后点了两处。

“我们现在在这里,顺着水源向前, 有一处深潭。刚刚我们只远远过去看了一下,并没有下去,但秦槐说,从深潭向下往南不远,便可以出水,进入地下河的溶洞。”

“对,溶洞一直向下,在接近山脚处,有隐蔽处可以出山,不用担心,那条路我自己走过几次,里面还藏着我要送给云祺的礼物。”

秦槐将那条曲线继续拉长:“但现在的问题有几个,第一,对方人数未知,而且我们虽然藏起来了那些尸体,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很快察觉到。”

“第二,他们对水源必然关注更多,所以公子之前才会与他们遇到,我们在深潭周围发现有被掩盖过的脚印,很可能在周围埋伏有人。”

“第三,夜间有狼群活动,我们只能白天出发。”

萧方越听越是心惊,他们这么多人白天出发,又是前往很可能有埋伏的地方,怎么想都是SS级别的高难度。

“那我能做些什么?”

“公子会游泳吗?”秦槐问他。

“会……但不是很擅长。”萧方有点讨厌自己了,他的确不擅长游泳,只能做到入水不发慌,游上一二十米还可以。

“我……”

不等季云祺开口,秦槐迅速打断他的话:“不要紧,到时候云祺断后,我带公子下水。”

这一行人里,也只有季云祺有能力为他们断后,萧方哪怕再不想倚靠一个陌生人,也不能拽着季云祺不放。

季云祺的胸膛还是那样平静地起伏着,只有喉头快速地滑动。他的手扶在膝上,极轻地攥了攥,又松开。

“好,公子就拜托你,请务必将公子平安带到。我会尽快调理身体,五日后清晨,我们出发。”

他像是不敢去看萧方的神情,话一说完便躬身告退,匆匆去了一边。

“这个季云祺,”秦槐在一旁看着发笑:“现在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连我也信不过?”

萧方看着季云祺的背影,想起来秦槐之前的话——公子不问问,为什么西戎这么想杀云祺。

之前他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

季云祺是有理由恨他的,恨到忍不住要掐死他,可现在又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连把自己交给别人都忧心忡忡。

其实季云祺可以不用对他这样好,好得让他惭愧内疚,又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入非非。

——自己来了之后也干了不少好事,再也不是之前的混蛋了,季云祺是不是因此对他改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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