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萝轻笑着摇摇头,怕他误会,还特意解释道:“我为什么吃味?”
苏渊的眸子暗了下来,“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我。”
风从后背吹过来,微凉,沈青萝正准备起身,才意识到苏渊不知什么时候已将她整个人圈在窗间,身前是他,身后是空荡荡的窗口,他的气息就在身前,她下意识地身子向后,干脆侧过头去瞧外面,想到今日听来之事,开口问道:“这处宅子是你置办的?”
苏渊顺着她的目光瞧向外面,小塘中的荷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你想知道它的来历?”
沈青萝点点头。
终于抓到了她的心思,苏渊面色总算缓和些,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求我。”
察觉到他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沈青萝摇摇头,眼下她并没有把柄在他手里,再也不想受他摆布。
苏渊又靠近几分,双手撑在窗边,几乎半压在她身上,“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求我,我就将沈家的过去,以及与我父亲之间的纠葛告诉你。”
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他摆布的姑娘了,即便他靠得这么近也不会慌张,反平静地对上他的眸子,“你对我沈家积怨已久,我怎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苏渊靠的更近些,微低下几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间亲昵地蹭了蹭,“我曾说过不对你说谎。”
沈青萝身子向后探去,几乎从窗口探出,索性外面是回廊,又正是深夜,并没有人经过。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的确没有对她说过慌。
“想让我怎么求你?”
苏渊靠近些,暗示性地在她的唇间落下一个吻,沈青萝微怔,又退后几分,单手抵在他胸前制止他继续靠近。
“你与那姑娘可定亲了?”
“是谢青天。”
“谢青天可与那姑娘定亲了?”
“还没有。”
“那就是即将定亲,既是已经有了亲事的人,就不要来招我。”
“我会处理掉。”他低眸看着她,似是向征求她的意见。
沈青萝避开他的目光,侧头看向这处宅院,“这里是沈府故居对吗?”
“是。”他的嗓音有几分沙哑,她不自觉地朝他身下扫了一眼,轻笑道:“苏公子的定力是越来越差了。”
他拿开她落在他胸膛上的手,搭在衣带间,“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
沈青萝未动,思索着该从哪里问起,他的唇已经落在脖颈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她手揽住他的脖颈,并没有立即推开他,反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他这样咬她的乐趣究竟是什么?
“你为何顶了谢青天的身份?”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先证实宁延之给的消息。
苏渊停下动作,头微微仰起,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不满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能专心点?”
她可没他这样的心思,便捏着他的后颈来回摩挲着,好像下一瞬就会取他的命门一般,“回答我。”
“我八岁便被卖进谢府为奴,因与谢青天同岁,整日跟在他身侧,府里老爷为让他上进,文章武术都叫他学,可他天生就是扶不起的一滩烂泥,倒是我学了不少的东西。十八岁那年,谢青天因病去世,他父母伤心过度,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就把我认作谢青天以慰相思,我也顺理成章地取代了他的身份。”
说话的间隙,他已探进她的衣襟,她的一门心思都在他说的话上面,并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等回过神才捉住他的手,制止他乱动。
“你以谢青天的身份进宁安城开西楼,结交萧衍,就是为了报仇?”
“当然,从我被卖进谢府开始,就开始着手准备复仇,为了这件事,我整整筹划了十几年。”苏渊泄恨似地在她腰间掐了一下,这一下让沈青萝清醒了不少,仿佛回到西楼初夜他凌/辱她的时候。
感觉到她的躲闪,苏渊当即收手,安抚地在那处揉了揉,她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举动。
“可想而知,你是多恨沈家。既然如此,你更不该对我上心。苏渊,我曾说过,千万不要对我上心,否则最后吃亏的是你。”这副残躯她早已不在乎了。
苏渊微怔,随即发狠似地吻了下来,狠狠地咬她的唇,直到她的唇已经发肿,才深入去咬她的舌尖,她吃痛躲闪,双手抵在他的肩上,强行将他推开。
“你发什么疯?”
他掰过她的掌心抵在自己的胸口,“你让我这里痛,我便让你也痛。”
话毕,他拦腰将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半个身子压下来,不由分地亲吻她。沈青萝深知她方才的话刺激到他,当即冷静下来,轻抚着他的后背。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抬起头看向她,双眼猩红。
“怎么不拒绝?”
“会痛。”
会痛是真的,而且她越挣扎他就越起劲,索性顺着他的意。左右这副身子已被他折腾过了,既然守不住,就退一步,守住自己的心。
“我轻点。”他的唇再落下来,果然没那么狠厉。
“所以,我父亲是因为什么害死你父亲的?”她的心里还挂念着这件事。
话刚说出口,身上的人抬起头来,“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
她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允许他的兽行,可她却没有说出来,说出口,受伤的难免是她。
苏渊将她的手拿起来搭在他的衣带上,诱导道:“帮我脱掉,我一一告诉你。”
他好像随时会爆发,她了然,也不愿在这个时候拂了他的意,便将他的衣带解开,他微欠起身,将身上的衣裳都扯下去,又脱去她的衣衫,瞧见她腹部的伤疤,停顿片刻。
“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像是一句保证,沈青萝还没来得及回想,他就像是许久没有碰过女人,欲念来得迅猛又克制。
“轻点。”
他在这件事上面总没有足够的克制力,她已浑身无力,他还在继续。
“你,别再继续了。”她唇齿不清地祈求道。再这样下去,就会像每次那样,她会昏过去,第二天醒来,他定不见踪影,忘记他曾答应的事。
他安抚地吻了吻她的唇,哑着声音道:“给我。”
“够了,不是说,告诉我过去的事。”她唇齿不清地诉说着。
“还没完,受不住就睡去,明早我不走。”
索取,总是不够。
她在他后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就像是对他的恨,却还是承受不住睡了过去。
窥探过往
次日,刚睁开眼睛,全身酸痛动弹不得,苏渊就躺在她身侧熟睡,外面似是在下雨,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
察觉到她的动静,身侧人睁开眼睛,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们就这样,一起过下去。”
沈青萝没有回答他的话,镇定好一会儿,方才仰头看向他,“你昨晚答应的事。”
苏渊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揉乱她的发,“你当真会计较。”
可那样的仇恨,在他与她的床第之间,该如何提起?
“现在就说。”
苏渊并没有开口,反而低下头来,埋在她的颈间轻吻着,沈青萝当即撑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开,“苏公子这是要出尔反尔?”
“外面在下雨。”苏渊并不生气,好生安抚道。
“和下雨有什么关系?”她越过他,依稀听见雨打荷叶的声音,想来雨下得不小。
“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轻摩梭着她的脸颊,就像是爱人间亲昵的举止。
沈青萝正想着要去见什么人之时,小竹已推门进来,“姑娘起了没有?已经正午了,我做了午膳。”
她说着正准备进内室,苏渊倏地将床榻旁的帷幔放下,轻咳了一声道:“放着吧,等她醒了再吃。”
苏渊是昨日半夜来的,小竹并不知情,这会听见是公子的声音,便晓得发生什么,当下脸涨的通红,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沈青萝长吁了一口气,而后方才觉得不对,她在怕什么?苏渊见她这副模样,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亲,“饿么?”
昨夜被他折腾太过,怎么可能不饿,只是眼下没什么力气,便摇摇头,“答应我的事,你别想糊弄过去。”
她眼睛直直地瞧着他,似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便会拿他怎么样一般。
苏渊将她按到胸膛上,不让她瞧见他的目光,低头道:“二十年前,你父亲沈砚与我父亲苏慎同时进士及第,他是榜眼,我父亲是状元。本该荣归故里,可就在回来的途中遇上了山贼,将财物打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