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云云，我不会的，我还要跟你一起生小云云呢。”顾明夜见程暮云怒气未消便哄道。
“顾明夜，你想太多了。”程暮云完全不理顾明夜的说辞。
“那不然小夜夜也行。”顾明夜拉着程暮云不放手，见她不再说话，又说道，“我和她认识十几年了，之前我们两家就是有些交情，她父亲做生意失败也帮过，可是她父亲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就算帮再多也没用，后来爸给了他们最后一笔钱说今后必须要靠他们自己了，再后来我去德国留学，回来就听说她家里和她嫁人的事，我们真没关系。”
程暮云突然笑道，“也是，十几年的事可以聊很久。”而后程暮云打开包间门走出去，“我累了，想回家。”
看着程暮云出去，顾明夜赶紧上前跟着。
一大早，顾兴峰早已在楼下吃着早饭。
程暮云从楼下下来说道，“爸，早，我不吃了，我去上班了。”其实是她不饿，还不是因为昨晚被顾明夜气的吃蛋糕吃多了。
说起来她昨晚的确有些失控了，回来之后她也没理他，洗完澡就直接睡了，不过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过，就因为顾明夜和另外的女人多说了几句话，或许她真的是陷进去了，所以她必须要抓紧时间查找线索了。
“不吃早点怎么行？”顾兴峰赶紧使个眼色让林妈装了一些让程暮云带着。
“谢谢爸。”程暮云知道顾兴峰是很关心她的，这也是她留恋这个家的原因之一。
程暮云刚走，顾明夜就下楼。
一看见顾明夜，顾兴峰就没好气，“你是不是又把你媳妇怎么了？我说你这小子能不能懂事点，别老惹人生气，这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之前顾兴峰看到他以前的老朋友都在家逗孙子玩，他也想要，又不太好意思跟程暮云说，怕她脸皮薄，只能跟顾明夜反应。
“爸，你这么急，要不然给大哥再找个媳妇，双管齐下？”顾明夜耸耸肩，一副认真的表情。
“你这个臭小子，什么都指望你大哥，能不能有点出息？”顾兴峰作势上手要打，不过自己老骨头他也知道打他，他手还疼，“我收到电报，你大哥今晚回来。”
“行，我知道了，我给他接风洗尘。”顾明夜拿了块葱油饼，赶紧又说，“爸，我去公司了，晚上肯定把我媳妇哄好。”
顾兴峰一看顾明夜说话做事没个正形就一脸嫌弃，心里想着为啥他这两个儿子差这么多，感觉都不是一对父母生的，不像一家人。
因为知道今晚顾明朗回来，所以程暮云早早回家和林妈一起准备晚餐。
“二少奶奶，你别生二少爷的气，他呀其实特别在乎你。”林妈一口气讲述了顾明夜好多事，一些程暮云不知道的事。
当初顾明夜要娶她时，可谓是犯了众怒，全家人都不同意，但是他仍力排众议，冒着与顾家断绝关系的风险硬是把她娶进门。
“林妈，其实我不是生他的气。”就是……程暮云没有再往下说，她就是太在乎了所以才会这样。
后来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听到她们在唠嗑，顾兴峰像视察工作一般走过来说了一句‘没弄好，还聊天？’。
等顾兴峰走后，程暮云和林妈同时笑出声。
说实话顾家的三个男人各有各的秉性，都不相同却还互补。
顾兴峰以前在商场上的名号那可是雷厉风行的铁阎王，杀伐果断的决策一击即中，所以才创造出现在的商业帝国，可如今一看就是一个老顽童，小孩子心□□开玩笑，心眼却很好，而顾明朗与年轻时顾兴峰很像，顾明夜又与现在的顾兴峰很像，你说他们不是一家人都没人信。
做好饭菜，程暮云和林妈一起往外端到餐桌上，顾兴峰做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而顾明朗和顾明夜还未归。
“爸，你先吃些。”程暮云煮了一小碗馄饨递给顾兴峰，怕他等的时间长会饿。
“这俩家伙一个都不回来。”顾兴峰虽然嘴上在念叨，但也不影响他吃东西。
“爸，要不我往公司打个电话给明夜？”程暮云问道，其实这就是顾兴峰的目的吧，虽然演技拙劣了些，她一眼就看出来。
“好好好，快去。”顾兴峰喝了口汤，赶紧催促程暮云，他知道这小俩口有些别扭，他得做回和事佬。
程暮云虽然不想先跟顾明夜讲话，但顾兴峰这么要求，她也不好拂他的面。
拿起电话，程暮云拨了电话号码，可那边半天都没人接，不过程暮云倒觉得挺好，起码她不用跟顾明夜说话了，至少现在不想说。
随后坐回顾兴峰旁边，程暮云朝顾兴峰一摊手，“不在。”
归来的人（5）
就这样两人在客厅等了好久，等的程暮云都在侧面沙发上睡着了，顾兴峰也等的直打哈欠。
大概十点钟，这时门外一声，“爸……”顾明夜的大声在顾兴峰一个禁言的动作又看到在旁边已经睡着的程暮云之后马上变得小声，“我们回来了。”
顾明夜和顾明朗同时到家，今天的火车晚点，所以顾明夜去接顾明朗也在火车站等了很久。
“行了，回来就好，饿了就让林妈热点吃的，我先上去了。”顾兴峰临上楼还不忘指指两个，尤其是顾明夜，还瞥了他一眼，意思是在说你看你媳妇等你等的，赶紧把你媳妇哄好，别让她再生气。
等顾兴峰走后，顾明夜小声说道，“大哥我一会过去找你。”然后打横抱起程暮云上了二楼。
回到卧室，把程暮云放在床上并为她盖上被子，顾明夜看着她圈着小小的身子，头发微乱，小嘴还嘟着，似乎仍在生气。
摸摸程暮云的头发到脸颊，将两侧的头发别到耳后，顾明夜心想也只有她这么安静的时候他才能好好看着她。
他们之间有太多难以言喻的事情，各自的秘密让他们都无法靠近彼此，他真的很希望他们可以有敞开心扉的一天。
离开卧室，顾明夜赶紧去了顾明朗的房间。
“明夜，先吃点东西吧，林妈知道我们回来拿上来的，说是暮云特意做的。”顾明朗将小茶几上的碗筷摆好。
顾明夜进来关上门，坐到顾明朗旁边就开始大口吃起来，边吃还边说，“我媳妇做的就是好吃。”
“知道了，你媳妇最好。”顾明朗笑了一下，心想这小子娶了媳妇不但有了长进，还养成随时秀恩爱的毛病。
不过这次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所以顾明朗还是先说正事，“这次我特意去考察了我们顾家的几个秘密矿场，除了礁山矿场以外，剩下的砀山矿场和砂山矿场矿产已经见底了，所以我决定下个月关闭那两个矿场，但是借着这次修铁路的名号，我们从礁山矿场运了不少矿产出来，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大哥，一直没机会问你，为何你会选择帮助延安那边？”顾明夜放下碗筷，严肃又认真的问道。
“一种感觉吧，你还记得我的好朋友夏重吗？”顾明朗回想起过往，他和夏重是在一次日军空袭中认识的，他当时出差正好赶上，是夏重救了他。
“夏哥，他……”顾明夜突然哽咽，他没想到顾明朗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那时顾明朗和夏重的交往都比较隐秘，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到他家里来，为了拿一份物品清单名册。那一次他喝多了酒回家直接闯入顾明朗的卧室结果就看见了他们。
顾明朗继续说道，“他当时是秘密进入上海的，却不小心被你看到了，不过幸亏你喝醉了，到现在应该有六年了吧。”
顾明夜其实觉得很幸运那时的他可以遇见夏重，而他说的话似乎也言犹在耳。
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顾明朗接着说，“那时国共两党正在打仗，我知道他的身份不方便多说，所以我一直也没有问，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寻找物资，为了给前线的战士，后来我就用自己每年在公司盈利的分红为他采购物资再秘密转送给他，直到两年前他被杀害，但是我不会放弃对他的承诺，我会帮助他实现他的理想。”
顾明朗见顾明夜一直没说话，又说道，“他曾经跟我说过他想去看看那片蓝天，那个浴血奋战后才到达的地方，我知道那是他的向往，如今变成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但是我知道他不后悔，他应该是幸福的，因为会有更多人看到那片蓝天。”